江小团眯着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酒醉的她有了别样的风情,微微有些轻晃,众人恨不得伸出手去扶她一把,可又惧怕阮灵扔筷子的本事。
“吃饱了还赖着要买地不成?”
陈凛恨不得直接点头,让她买,随便买,不要钱就给了。
但这话不能说,好歹也得顾着楼上的主子的颜面。
陈凛心急啊,如何能够拦着不让江小团走成了眼下最难的问题。
眼看着小姑娘就要走出人群了,他急呼,“小团姑娘,不买没关系,坐下来看看嘛,您觉得那块地十万两银子是贵了还是便宜了?”
殷鸿对于陈凛颇有微词,“陈护卫,小王爷卖,我买,跟别人没关系吧?”
陈凛摇头,“殷老板,是没关系,只是我跟小团姑娘相识一场,让她帮着参谋参谋,毕竟我一个粗人,不懂得买卖这些门道,问问而已。”
陈凛内心祈求着江小团可千万别走,不然这戏就没法唱了。
“陈大哥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多一句嘴,那块地十万两的确有点少。”
陈凛高兴的点头,“对,我也觉得有点少。”
“殷老板,十万两有点少。”
殷鸿明明都听见了,可陈凛偏偏要传话。
“少?呵呵!”殷鸿冷笑着看向江下团,眼神恨不得能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子,把这小妮子凌迟的不见一寸好肉,“那我倒要听听她能出多少钱?要是比老夫出的多,我就甘拜下风。”
陈凛看向江小团,心道这可不是自己让她买的,也不算违背主子的命令,殷鸿替他说出了心声,陈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弄的殷鸿还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子没毛病吧?
“小团姑娘,您……”
江小团抱怨似的道:“这地怎么在转啊!”
阮灵吓得赶紧扶着她,生怕她摔倒了。
“要我说,那么大一块地,十万两算什么,就是二十万两,也值得啊。”
“二十万两?你可真敢说,钱呢,在哪儿?你能拿的出两万两就不错了。”
江小团瞥了眼柳函林,借着酒劲儿,道:“阮灵,哪里来的苍蝇,真吵,打它。”
“姑奶奶啊,您这是醉了。”阮灵道。
“我没醉,”江小团挥着手,好像真的在打乱飞的苍蝇似的,柳函林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大的胆子,竟然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江小团拿下手,憨憨的道:“阮灵,我刚刚好像打到肥肉上了,软乎乎的,好脏啊,待会儿回去记得提醒我洗手。”
“好。”
“你……”柳函林捂着被江小团扇过巴掌的脸,怒不可遏,“你找揍是不是?”
阮灵斜了他一眼,“我家姑娘喝醉了,要打苍蝇,您说您非得凑这么近做什么?”
陈凛也没想到江小团会借酒逞凶,不过还是很过瘾的,“柳老板,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个醉酒的小姑娘一般见识的吧?”
柳函林真想计较,可是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都看着呢,这小丫头醉了,他但凡要是计较就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眼下也只能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当然。”
“那就好,柳老板果然胸襟宽广。”
柳函林捂着被打疼的脸,小丫头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手劲儿还真不小,果然是乡下丫头干粗活长大的。
不过他还是吓得后退了两步,毕竟保不齐死丫头什么时候再给他一下子。
“你到底能不能拿出二十万两银子来,不能就赶紧走。”柳函林道。
江小团轻轻一笑,坦荡又大方,“不能。”
柳函林嗤笑一声,“张嘴就是二十万两银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只是吹吹牛而已,拿不出来你说什么。”
“我现在是拿不出来,可不代表我以后拿不出来啊。”
“你这是强词夺理,难不成你说你五十年之后拿出来二十两银子,小王爷就要等你五十年吗?开什么玩笑。”
柳函林摇摇头,“女人就是不行,除了胡搅蛮缠还有什么本事,做生意?哼,还是赶紧回家绣花、伺候男人去吧。”
江小团看着陈凛,泛着红晕的脸上挂着几分委屈,“陈大哥,你看我不说,你非要我说,说了又被人笑话,唉……不说了,桑心,肥家。”
娇美的小姑娘软糯的撒着娇,谁能受得住,众人听的心都软化了。
陈凛硬是掐着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别乱了心思。
凌慕白坐在楼上把楼下的情况听的一清二楚,包括小丫头醉酒打人,他还笑来着,刚刚她最后那四个字,就像是小猫儿爪子挠着他的心一样,痒的难受,明明他告诉自己,不能下去,这次一定要给小丫头点儿教训。
自己一味的对她好,她不是不愿意接受吗?
那就让她尝尝离开自己的羽翼,她将要面对什么,可是眼下看来,她似乎过的也不错,打人都这么的肆无忌惮。
“赶紧回去吧,生意场上,本来就是男人厮杀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还是找个男人嫁了,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柳函林大声的说道,他不能对个小姑娘动手,但是可以用言语羞辱她。
“女人就不能做生意了吗?这是哪家的规定?”江小团勾了勾唇角,“要真是如此,那柳老板您更应该回去好好管教您夫人了,她一个成了亲,有了孩子的女人,怎么好抛头露面,不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吗?”
“住口!”殷鸿怒拍了桌子,“黄毛丫头,你哪来的胆子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江小团刚要还嘴,可楼上却适时地传来了一道深沉的声音,“我给的,不行吗?”
陈凛如蒙大赦,激动的快要哭了,他眼巴巴的看着从楼上优雅走下来的男人,“主子,您可算来了。”
凌慕白瞪了他一眼,从容的走下了楼梯,“殷老板,您的两个的女儿可都是叱咤商场,您可是自豪着呢,怎么到了我家丫头这里,您就带着偏见了呢?”
凌慕白那句“我家丫头”说的让在场的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江小团当众拒婚凌小王爷,两个人没戏了吗?
不是说凌小王爷被江小团伤着了,如今最恨的人就是江小团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慕白缓步走到主位上头,对着江小团招了招手,“过来!”
江小团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阮灵推了她一下,紧着对她使眼色,“快去吧。”
江小团没动,她还没想明白,这男人是不是贱皮子?
凌慕白叹息了一声,只能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妥协,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拒绝,把人带到了身旁坐下。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以后不许。”
男人霸道的宣布,吓得江小团打了个酒嗝,不解的看着她。
“要你管!”
我的天爷啊!
众人惊呼,这位江姑娘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怎么敢跟凌小王爷这么说话。
然而,凌慕白不怒反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极尽宠溺。“我不管你谁管你。”
阮灵看着这一幕,简直要哭了,这还是她那个高冷的主子吗?
这比戏文还要戏文呢。
江小团怀疑自己是真的醉了,不然这个男人怎么变的他都不认识了呢,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们俩到底是谁喝醉了?
殷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大家都被耍了。
可惜人家身居高位,敢怒不敢言。
凌慕白别过头笑了笑,“刚刚我在楼上听的清楚,殷老板是出十万两银子是吧?若是没有出的比他高的,那这块地就是他的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殷鸿总觉得这块地不会被自己收入囊中了。
江小团还没反应过来,陈凛推了她一下,“小团姑娘,你刚刚不是说要出二十万两吗?”
“哦,对!”
别的都可以想不通,但是地她还是要的。
凌慕白真是快被她气死了,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赚钱。
柳函林自然气不过,“二十万两,她怎么出?五十年后再付?”
说到银子,江小团立刻就清醒了,“当然不,我可以现在就付。”
“你不是说你没有?”柳函林步步紧逼。
“银子不过是一种货币,银子最终的目的是用来东西的。”
“废话。”
“柳老板知道就好。”江小团转过头,可是一对上凌慕白的眼睛,她就想到刚刚他说的那些让人小鹿乱撞的话,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一码归一码,现在是谈生意呢。
“小王爷,我可以出二十万两买您的那块地,我虽然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银子,但是我可以当您花了二十万两银子入股,将来赚了钱,您可以拿红利,如何?”
江小团话音刚落,一阵惊叹,就连殷鸿和柳函林翁婿俩也着实吃了一惊。
她竟然还能想出这个法子?
“我们可以写个字据,您的地值二十万两,之后的修建我出五万两,之后的分成您拿八,我拿二,最重要的是,地还在您手里,若是不赚钱,你还可以像现在一样,拿出来卖。”
江小团看着凌慕白,微微一笑,众人看到凌慕白的神情,就知道这桩买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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