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对面站着,南星浅笑着甚为轻柔的抬手拭去汐雨姐姐脸上的泪痕,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手紧紧相握,良久之后待二人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南星才缓缓开口说道:
“好啦!我们回去吧!想来他这么长时辰过去了,他二人想说的要说的也该说完了,白青醒来这么长时辰见不到星儿可不行。姐姐你是不知道,白青现如今有多黏着星儿,较儿时初遇时更甚!”见她此时兴致还不错,汐雨便甚觉欣慰的捏了捏她的掌心,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院中。
一入院中正巧见到冷渊从屋内出来,冷渊见二人回到院中便快步移至南星面前深深作揖开口说道:
“在下多谢姑娘愿意舍命救舍弟,大恩大德冷渊感激不尽!”南星见状忙轻轻一抬手正了正神色冷声说道:
“别,不需要,少宫主的谢意南星真的承受不起。我愿意救他只因为他是白青,跟少宫主没多大关系,少宫主完全用不着行此大礼。再者说了,我可不是舍命救他,我跟白青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我可不愿舍命,陪着他一起白头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从南星的脸色和语气之中冷渊察觉到了她毫不避讳不刻意隐藏的对自己的怒气,冷渊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开口说道:
“不管如何,当年之事确实是在下做的不太妥当,如今你这般尽心尽力相助于归尘,在下还是要代南宫家多谢姑娘为他所做的这一切。”南星没好气的轻哼冷笑一声沉声开口说道:
“我说过,不需要。南星自小便是小气之人,最是会记仇,尤其是少宫主当年为困住白青给他下药之事,不可原谅。白青可以不同您计较,他素来良善,很抱歉南星不是,任何伤害他之人,在我心中都会被记上一笔,日后再向你们讨回来。今日你见也见过了,没什么事便离开吧!南星要进去陪着他了,恕不奉陪,告辞!”南星回头看着汐雨姐姐点点头浅浅一笑,冷着脸越过冷渊不再理会。
推开房门后忽而又回身对着还立于院中未离开之人轻声开口说道:
“明日白青和南星大婚,不管少宫主同意与否,若是您愿意,南星请您来观礼,我想如此这般白青是会开心的。”不待院中之人答话南星便闭上了房门,一回头便看见白青斜倚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见她进来甚为愉悦的温柔一笑开口说道:
“星儿这是又怼兄长了?就为了维护白青?”南星望向门外院中白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冷声说道:
“哼!谁让他当年要这般不择手段拆散我们,竟然还敢对你下药,此事在星儿心中不可原谅,星儿自研毒制毒开始就从来不曾让白青你被星儿的毒药所伤,他还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呢!你是大丈夫不愿同他计较,星儿就一介心眼极小的小女子,星儿最会记仇!”白青突然忆起当年之时甚觉好笑的开口说道:
“所以当年试毒之时星儿便总是把师祖的花花草草祸害得一棵不剩,之后师祖动怒训了你罚了你,便又轮到师弟们挨个遭殃了?”见白青重新提及年少之时之事,南星便甚觉不好意思满面羞红的笑着说道:
“哎呀!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白青为何还记得?莫不是就等着在此时取笑星儿?”南星有些娇嗔的微微瞪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而后起身从桌上抱着话本坐到床边笑着说道:
“茶叔今日回了荣归城,一回来便给星儿带回了这么多话本,刚巧白青醒了,陪星儿一块看吧!”白青浅淡一笑满面柔情的望着她点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白青也想看看这话本到底有何魔力?为何星儿自小便这般着迷?”二人相视一笑,一人捧着一本话本窝在床头细细品读,午后的闲暇时光这般静谧美好,南星在读到话本故事中精彩激烈之处时忍不住同白青表演一番,逗得白青心情甚为愉悦。
夜晚明月清冷的悬挂于夜空,南星提着一坛酒来到师祖木霆啸的院中,很是意外的见到外祖父和怪老头他二人都在院中。
木霆啸见到南星抱着一坛酒只身前来甚是疑惑的轻声开口问道:
“星儿今夜为何有空前来师祖院中?青儿如今怎么样了?你今夜不用陪着他吗?”南星坐在石桌旁重重的叹了口气满心伤感的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此刻白青怕是最不愿星儿在房中守着他了吧!”南星为在座的几位长辈挨个斟满酒,而后才给自己倒了一碗,放下酒坛二话不说便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酒水甚为浓烈热辣,刚一入喉南星的眼泪便狂流不止,随即不甚在意的轻咳了几声拭去泪水缓缓开口道:
“这是明日大婚宴席上饮用的酒水,星儿瞧着今夜无事便想着提一坛酒水前来同诸位长辈同酌,只是没想到这酒竟这般辣喉烧心。”甚觉无奈的轻轻一笑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南星不愿再去理会同木霆啸他们笑着说道:
“诸位长辈快尝尝看这酒水味道如何?”木霆啸见状满是疼惜的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低声说道说道:
“星儿这般伤心可是青儿又疼了?”南星故作坚强的望向师祖甜甜一笑点点头开口说道:
“可能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星儿不在他身边之时,他才不用克制压抑自己吧!不过还好,只待明日了,明日之后白青便再也不用受这般折磨了!”泪水顺着脸颊落入面前的酒碗里,皇甫霖闻言甚觉心疼的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说道:
“星儿莫要这般伤心落泪,星儿如此这般外祖父见了可是受不了,恨不得明日不管不顾的将你绑走带去江南,不想让你舍命救人。”南星摇摇头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解释道:
“外祖父莫要担心,星儿说了,是这酒水太辣,星儿没哭,这酒的后劲太足了,不信您尝尝。”南星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甚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怪老头即墨川轻抿了一口酒水,摇了摇头悠悠感叹道:
“丫头说的没错,这酒确实不错,只是饮完之后心中甚是不痛快!”皇甫霖饮了一口酒缓缓开口劝说南星道:
“星儿,明日真的不跟随外祖父回江南吗?听木兄说星儿自小便是最想去江南游玩的呀?明日刚巧可以解毒之后随外祖父回江南养着,陪外祖父一段时日,可以去看看你娘亲生长过的地方啊!”南星摇摇头笑着拒绝道:
“很抱歉,外祖父,去江南游玩星儿相同白青一道去,星儿一人就不去了,外祖父您就别劝星儿了,待日后星儿与白青养好身子之后定会去江南陪您住上一段时日的,日后一定会去的。”见自己劝不了她,皇甫霖甚觉无奈的叹口气轻声说道:
“好吧!你既已决定如此,那外祖父便不再强求了。只是星儿切不可欺骗外祖父,外祖父会一直再江南等着你二人前来的,我可一直等着你们。”南星安心不少笑着点点头说道:
“好,星儿这便同外祖父约定好了必定不会食言的,外祖父,为何此次来忘忧阁只有您一人前来?星儿的外祖母为何并未随着您一同前来?莫不是外祖母她不愿见南星?星儿还想着能见见外祖母呢!”南星甚觉疑惑的望着皇甫霖,皇甫霖闻言一愣,半晌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解释道:
“不是她不愿来,而是她再也来不了了。你外祖母当年在你娘离家之后没两年便因忧思过重,身子每况愈下便撒手离我而去了。造成如今这一切都是外祖父的错,都怪我,当年你娘亲在临终之前曾让人给我们带了一封信,而那时外祖父心中很是怨她为了一个男子便这般狠心的抛下爹娘离开,我怪她怨她,便将她托人带回来的信一字未读就锁了起来,后来你外祖母思虑过重临终之时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娘亲带回来见她,外祖父这才想起那封信,外祖父这才知晓你娘亲她早已病逝了,那时你外祖母病逝再加上知晓了你娘亲也已然病逝,所有的事都凑在一起对外祖父打击太大了,待外祖父缓过神来也曾偷偷派人去打探过你的消息,可传回来的消息却是江家只有两个孩子,且都是云涧山庄庄主夫人亲生的,并未能打探到你的任何消息,以至于外祖父以为你们母女俩都不在世了,之后便再没有派人去寻过你,星儿可会责怪外祖父狠心?”
“外祖父多虑了,星儿为何要怪罪您呢?不知者无罪,您看星儿如今不是好好的吗?”南星亲昵的挽着皇甫霖的手臂甜甜一笑柔声宽慰着他,木霆啸饮了一口酒忽而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
“皇甫兄,夫人是靳将军之女?”皇甫霖似是忆起了陈年旧事,慢慢品着酒悠悠开口说道:
“正是,自当年在战场之上拼死救下靳将军,允诺他将飞雪带离烽火战乱之地,好好护她一生无恙,此生便只有她一人。只是当年许下的诺言如今也未能实现,我知她自小在西境之地长大,一直未能适应江南的生活,故而每每她要教儿女们杀敌之功,我从不愿多加劝阻,可能只有在那时才是她陪着我回到江南这一世最为欢愉的时刻了吧!”木霆啸闻言随即也忆起当年之事,无不惋惜感叹道:
“是呀!当年我们在战场之上见到的年少之时的皇甫夫人是那般的英姿飒爽。”皇甫霖满心愧疚的轻轻叹了口气,而后望向木霆目光深远啸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木兄可还记得当年在战场之上我们一同被围困时,众兄弟围坐在一起说的那些若是我们有幸得得援兵相救我们能够回去各自的愿望吗?”木霆啸忽而神情激动的笑着惊呼出声道:
“这如何能忘记?当时我们已然快要弹尽粮绝被敌人围困多日,夜里我们不能生火,为了避寒我们兄弟几个背靠着背坐于一处互相取暖,说起战后归家之事。当时南宫逸眼里心里最最在意的便是若能打造出神兵利器便能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他当时唯一的念想便是回家之后要好好跟着家人铸剑,打造这世间最好最绝无仅有的好剑。而我想的便是要回去带着婉卿和桑桑游历江湖,皇甫兄你当时说你出来这么多年,若能有命回去那便只想好好陪在爹娘身边好好孝敬他二老,给他们养老送终。”
“确实如此,当时我们设想之时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去,没想到之后还真的有援兵前来营救我们。”皇甫霖感概良多的笑着点点头,举起酒碗同木霆啸轻轻碰了碰,随后继续缓缓开口说道:
“我还记得靳大将军当时身受重伤,那时也不知飞雪哪来的这么大的魄力,带着萧将军突破敌人的重重包围前来营救,我们兄弟几个拼死护下了将军,只是当时他已然失血过多,军医也无力回天了,临终前还把女儿托付给了我,要我护她一世安宁。听闻当时是飞雪极力劝说萧将军带人前来营救的,也不知萧将军当年可有因为此事收到朝廷的责罚?这么多年也不知他如今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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