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直等着方言走了才出来,对于胡洪海这个自家人,她没有避讳。
本来就很熟悉,再加上现在这层关系,以后肯定是袁睿的内援,有什么不能说的。
京里确实有一些家族,内部的争斗非常严重,为了一个位置大打出手,暗中捅刀子的很多很多,可是袁睿这里不存在。
对于胡洪海来说,袁睿又不会对他的继承产生威胁,相反,双方搞好了关系,仅仅是郡主这个身份都能给他带来不少的收益。
再加上本来郡主在京里就是那个性格,别说什么世子,哪个王府公子不是让三分。
“胡大公子,你这道行还要多修炼啊,你看看人家这手段,啧啧!”
“郡主,我确实是走眼了,今天还真被他上了一课!”
“你们两人这是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呢!”袁睿听着两人在这白话,云里雾里的。
“就你这个脑子,能想到什么,你知道方严是谁啊!”
“上次不是说圣上亲兵,深得圣上信任,前次来也是圣上特意吩咐的。”
“那就再跟你说一点,方严的姐姐是圣上的淑妃!”
“淑妃,那不就是说方严是圣上的小舅子,难怪,一下子升到杭州将军位子上!”
袁睿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关系,难免方严这么能混。
“你明白啥,你说方严今天是什么意思!”郡主一脸坏笑。
“什么,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想着早点完成造船,打造水军吗?”
郡主伸手对着胡洪海,无奈地摇摇头,连话都不愿意跟袁睿说了。
“表弟,人家可不是为了这事,这些小事算什么,别人图谋的可是上面。”
胡洪海虽说跟袁睿血缘亲近,但是熟悉度确实不高,看出郡主的意思,知道怕打击袁睿。
这公母两人呢,有点瞎胡闹,自己这个身份正好可以说。
“再想想,你的身后是谁?”
看着袁睿依然茫然的神色,胡洪海也只能叹口气,这个表弟确实有点书呆子的气息,对朝堂的事情太不敏感了。
“你母族夏国公府,妻族魏国公府,魏国公府跟陈国公府是姻亲,岳母跟韩大将军同出一脉。朝堂中,孟大学士成了你便宜岳父,徐尚书跟你走得这么近,翰林院里还有这么多看好你的人,不管是文臣、武将都跟你牵扯到了一起。”
胡洪海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看着袁睿好一会,才转头看了一眼郡主,满眼的无奈。
“郡主,表弟不想进朝堂,我发现是对的,他这根筋太松了。”
“是的,我都愁死了,做什么官,父亲还说很看好他,我都不知他好在哪。”
袁睿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到现在都没有转过这个弯,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呢?
“静妃生的是个女儿,淑妃生了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嫔妃生了皇子,明白没有!”
“你们,你们,是说,现在又开始了!”
袁睿终于明白她们说什么了,顿时吃了一惊,这太不可思议了,圣上这才登位不到一年呢!
“表弟,一个位子确定了,接下来的位子就要开始争了!”胡洪海叹了一口气。
“方严,他,他,他这,为了宫里那位,这......”
“相公,知道表兄的意思了,别人看中的是你身后的人,母族、妻族这都是最亲近的,你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三瓜两枣的别人怎么看得上,别人想着捞大鱼呢。”
“只要你表态了,站队了,那就是在朝堂上树立了一个方向,明白了吧!”
正在袁睿闷着头,还在想其中的一些敏感关系,不知什么时候前来的两位岳母满脸慈爱的看着袁睿,也是半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一定要他自己想明白。
几千年来,百朝更替,历史的轮回都是这么相似,又是这么残酷。
想想千年以来,弑父杀兄有多少,几百年后手足相残是多么不择手段。
再看历朝历代又有多少人在其中沉沦,成为棋子和炮灰,人呐,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内耗啊!
看着这几天袁睿闷闷不乐的神情,连小河都看不下去了,软磨硬泡,终于让所有人都松口了,今天全体出动,去往杭州有名的灵隐寺烧香拜佛。
到了灵隐寺的大门前,众人下车慢慢往里走,现在的季节很好,灵隐寺正是香客拜佛最集中的日子,来来往往,热闹一时。
“相公,你上次说的那个法海是不是就在灵隐寺里啊!”小河突然想起了前事。
“法海是在金山寺,在镇海县呢,白娘子被压在雷峰塔下的,那才是子在杭州。灵隐寺是济公挂单的寺院,济公是降龙罗汉,是来人间度化众生的。”袁睿轻轻地跟小河解释。
走在边上的两位夫人听袁睿这样说,也来了兴趣,赶紧问其中的缘由。
袁睿说故事是很厉害的,也就一边走一边跟两位夫人说着白蛇的故事,要不说经典,两位夫人也是一下子被感染了,夹杂着小河齐声说着法海的不是,怎么可以好赖不分呢。
几人正在这里闲逛,没有注意,她们说话的时候,就被边上路过的几位僧人听到了,也就不经意间听到了几句,这下几位僧人不干了,马上出声责问。
“哪里来的狂徒,在佛前胡言乱语,肆意污蔑高僧,就不怕官府治罪吗!”
袁睿几人这次前来也是轻车简从,怕惊动了他人,兵卒和仆人都在外面,只有几个丫鬟婆子跟着,着装呢也是比较普通的,看着就是一般富贵人家的香客。
污蔑高僧,袁睿就是一愣,自己就是说个故事,怎么还有人真来上赶子。
“你这小和尚,好不讲道理,偷听别人说话,还倒打一耙,这又是什么道理!”
跟在边上的丫鬟荷花可不干了,自己这些人正听着故事,来人不问缘由就是一顿责问,太没礼了。
“法海师叔在寺里几十年,谁人不知他是得道高僧,做的事情哪件不是为了天下大众,哪里轮到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来做质疑评判。”
这些僧人可不示弱,污蔑师祖怎么可以!
袁睿一听,乐了,真是无巧不成书,灵隐寺还真有法海这个和尚啊!
“师兄,你看,你看,这个小子还在笑,不知悔改!”
“各位师傅,我们刚才就是闲话,说的不是贵寺的法海大师,是另外一个人,纯属巧合。”
袁睿知道误会了,赶紧澄清了一下,自己真没想到这样的事能给自己碰到。
“不行,不行,纯属狡辩,哪里有这么多巧合,这个小子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正在吵闹的时候,边上传来一声深沉的声音,“空相,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功课,吵吵闹闹,成何样子!”
这时一位中年僧人走了过来,一脸的庄重,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禀告师叔,这个小子胡言乱语,污蔑法海师祖,我们跟他争了几句。”
“几位施主有礼,贫僧济云,现为本寺外接主事,这里替他们给几位施主道歉,我这几个师侄出言无状,给几位施主添麻烦了。”中年僧人首先就是一礼。
袁睿一听,就知道这位才是明白人,不管咋说,先给外人道歉,还是有点佛家的不争之心的,连忙也是一礼,稍微说了一下刚刚经过。
“无事无事,大师,也是我失言在先,实在想不到有此巧事。”
济云大师作为外部主事,也是见多识广之人,马上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凡之处,再一仔细询问,猜到了几人的不凡身份,连忙打发几位师侄离去,再请袁睿众人到了后院的禅堂。
直到进入禅堂,袁睿才跟济云大师说了自己几人的真实身份,济云顿时一惊,杭州灵隐寺这么多年,朝堂大臣来了不少,但像今天这样这么尊贵的还真不多。
连忙吩咐小和尚上茶,自己告罪一声,直接去了主事大和尚那里禀报,再又通知了本寺方丈大师。没办法,这些人来头太大,方丈不出面是不行的。
没一会,外面脚步声响起,几个高僧打扮的人出现在门外,还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袁施主,别来无恙,老僧这里给夫人,郡主,袁公子道喜了!”
袁睿一看,熟人啊,正是原来秋雪寺主持法成大师,连忙躬身施礼。
“袁施主,济云刚刚跟我说了,应该都是误会,你可能没有想到吧,法海大师正是我师兄,已经在灵隐寺出家近五十年了,佛法深厚,深得满寺僧众的爱戴。”
几人分宾主落座,法成大师还是对刚刚的事情做了解释。
“敢问袁施主这次来到杭州,是私事还是公事,可有时间多呆几日。”
“禀告大师,小生这次更多乃是私事,也正有事需要麻烦大师。”
袁睿这次啊更高兴了,徐夫人和林夫人两人病症刚有缓解,正是需要调养之时,在这时遇到一位精通医术的大师是再好不过了,当时也是大师开的药方让徐夫人病症缓解的。
袁睿跟进把这次前来杭州休养的事情说了,还把前一阵子两位岳母的病情也都说了一下,再次起身施礼,请大师出手帮忙。
这时,郡主和小河也知道了袁睿的意思,也是起身施礼,恳请大师帮忙医治母亲,郡主对于法成大师的医术也是深信不疑。
法成大师也站起身来,口中连说不必客套,必全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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