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派出宫中的侍卫出去寻找燕邪,又把目光冷冷地看向管平阳:“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用了!”
一句话让跪在她脚边的管平阳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求饶:“太后,是奴才没用,您别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废物!”
太后一脚踹出去,正中管平阳的心口,他捂着胸口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脸色发白,却不敢做出大声来,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战战兢兢地挨着打。
能保住项上人头已经很不错了。
生气过后,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宫女已经快速地清理了茶杯和桌面,她靠在软榻上平复心情,半响之后才开口:“不过,上官素这个女人死了,倒是一件好事!”
其实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这件事情本身不是坏事。
只是燕邪不顾一切出宫的举动让她恼火罢了,上官素的死,对她来说,是极大的一件喜事。
管平阳小心地在身边侍候着,也不敢说话,因为琢磨不透这个女人心思,只能点头哈腰地听着她说。
“想不到往日里娴熟端庄的姬红鸾,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本宫意外!”
“奴才觉得,这事情单单是贵妃娘娘一个人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她的娘家人,应该也参与了!”管平阳这个时候才可以见缝插针地开了口,觉得说这话,准没错,不会找来打骂的。
太后点头,冷笑一声道:“本宫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姬承业做的,没想到那个老狐狸也有失算的时候,竟然做出杀上官素的事情来,就算他这么急切地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后位,也不用这么心急的。”
因为,就算上官素不死,她也是不容许上官素入宫来的。
所以说,上官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威胁。
管平阳连连点头称是,阿谀奉承地说:“太后所言甚是!”
“本宫不喜欢听到这些话,不用在我跟前阿谀奉承,说,皇上知道上官素死后,说了什么?”她以前就告诫过燕邪的,上官素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往宫里面领。
“皇上很是悲痛,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的确,燕邪知道上官素死后,根本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出宫了。
“简直就是祸患无穷!”太后怒目圆睁,很是愤然:“不管是上官素还是姬红鸾亦或是姬家,都太能折腾了,这些人,留着都让本宫头疼,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处置姬家才妥当?”
以前管平阳是在她的身边侍候的,后来燕邪登上帝位之后,她便把管平阳给了燕邪。
她还是习惯地和他说这些事情。
管平阳连忙给太后捏着肩膀,边献计策:“太后,您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姬承业吗?可是他是一品军侯,世袭军权,以前对他无可奈何,现在,我们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扳倒姬家,然后收回在姬承业手中的兵权。”
以前没理由收回他手中的兵权,现在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太后听了管平阳的话,眼睛肿的神色也是一亮:“对啊,本宫怎么没想到这其中厉害!”
“反正最近姬承业野心勃勃的想要让自己的女儿掌控后宫替代本宫,还仗着自己手中有兵权纠结大臣逼迫皇上,这个人忠心值得怀疑,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他手中的兵权给夺回来,教给太师,这样一来,就稳妥了。”
把所有的兵权都收归自己兄长的手中,这样她才能安心一些。
被管平阳这么提醒,女人眼中露出阴历的寒光来:“本来若是姬承业能够安心做他的军侯,本宫可以让他有个善终,没想到他的野心越来越发,想要成为这越国第一家,他也只是能够想想罢了。”
越国第一大家,也只有她祝家敢称。
知道她是恼怒了,管平阳自知在这个时候根本不能说太多话,便沉默地侍候在边上,直到听到她说:“等皇上回来后,立刻让他来见我,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本宫现在就是想要做大了这件事。”
罢了之后,还犹自喃喃地说:“没想到上官素这个女人临死的时候,竟然还能给本宫立了这么一个大功。”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奴才领命,等皇上回来,马上让皇上过来太后您这边。”
管平阳最是知道怎么样去奉承自己的主子,也因为他在这个女人身边,她的很多性情他都是知道的,该说什么话该在什么时候说话,一定要考究得清清楚楚。
不然,轻易便会惹祸上身。
清心庵。
佛堂上依旧血迹斑斑,男人脸色阴郁地站在观音像前,感觉这屋内都还有浓浓的血腥味,胸口一阵阵的抽搐。
他的身后,妙善匍匐地跪在地上,身体不断地索索发抖。
满地的血迹,也成了她心头上的一把刀,割着她,让她悲痛不已。
“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佛堂上十分的清冷冰寒,如同冰丝一般爬满了人心。
跪在那里的妙善顿时哭了起来,悲切万分地说:“便是在前天晚上,突然闯进来了一拨人来,其中不乏高手,贫尼拼死抵抗,可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还是把素儿给抓走了,贫尼逃走后跟踪他们想要探知他们所在位置好救素儿,没想到,那些歹人,竟然进了神乐侯府。”
这般泪流满面的妙善师太,还真是让人看不出半点的虚假来。
燕邪是了解妙善的,这个女人一向冷淡坚毅,很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现在会这样,看来上官素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
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唯一的一个骨肉,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上官素死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他觉得胸口一阵气血汹涌:“他们竟然这般大胆,既然你已经知道素儿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去找朕?”
“皇上,贫尼找过你,可是,贫民一介草民,进不去皇宫,贫尼去报案,却被人给赶了出来,说是贫尼疯了,贫尼去找那神乐侯府要人,差点被打死!”她现在浑身还是伤,说得声泪俱下,半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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