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玉竹苑。
李玉竹此刻心里格外的复杂和惊骇,毕竟当他听说丁原被当众刺杀之后,内心里的震惊如同海啸山崩一般剧烈。
他回到房间里,此刻张秋月和凝儿还在一起织衣服,如今的天气越来越寒冷,两个女人都想着给家里多添置一些衣服。
“玉竹哥哥,你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李玉竹神态略微有些不堪,张秋月连忙停下了手中事情,连忙关心道。
“呼......”李玉竹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看着张秋月那娇美的脸颊:“洛阳城恐怕不得安宁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张秋月看着李玉竹缓缓摇了摇头,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丁原,就是今日来玉竹苑的那位大人物,刚刚被当众刺杀。”
“当众?”张秋月一听,顿时有些骇然。
一旁的凝儿听到此事,也是神色有些不自然,毕竟今日还见到的一个人,就这么好端端的被人杀了,而且是当众刺杀,毫无王法。
“嗯,而且刺杀他的人,你们也见过,就是相国府的人,吕布,今天早上也来过玉竹苑的。”
李玉竹此话一出,张秋月和凝儿不禁连忙捂住了小嘴,脸色十分的震惊。
许久之后,张秋月这才缓缓地说了一句:“玉竹哥哥,你怎么看?”
“此事我也做不了任何干预,或许岳父大人和司徒大人会站出来说些话吧!”李玉竹摇了摇头,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小官,完全没有能力去做任何的干涉。
“父亲?”张秋月顿时脸色有些难堪地问道:“父亲会有危险吗?”
此时此刻,张秋月心里非常担心太尉张温的安全,毕竟像丁原这样的大人物都被当众刺杀,更何况太尉张温呢。
“应该不会,董卓虽然有些丧心病狂,但对岳父大人还是懂点礼数的,秋月你也不必担心。”李玉竹上前拍了拍张秋月的肩膀,安危道。
闻言,张秋月这才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她此时此刻还是有些害怕,忽然,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立马对着李玉竹说道:
“对了,玉竹哥哥,父亲之前应该和你说过,会想办法把你掉到地方去任职,顺便把我们一起送离洛阳。”
闻言,李玉竹点了点头:“岳父大人确实跟我提到过,不过最近一阵子他的事情太多了,想等一阵子来。”
“嗯,看来父亲也是早有预谋,洛阳城果然不是什么是非之地,我们早点离开也是好事。”张秋月想了想,之前她还有些舍不得远离自己的父亲,毕竟太尉张温可是最疼爱她的人,可是看如今这洛阳城的风气,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洛阳城了。
“嗯,这些事岳父大人决定便是,我都无所谓。”李玉竹点了点头。
“嗯嗯,我猜想的话,父亲可能会安排我们前往益州。”张秋月也是微微颔首,随后又说道。
“益州?”李玉竹一愣,益州在哪儿他自然是知道,也就是在西南地区,后面的云贵川一带,那里比起洛阳来说,可是贫瘠了不少,李玉竹实在是没想到自家岳父大人居然在益州还有些人脉。
李玉竹突然想起来,陆伟来自南中,那里也属于益州,不过南中一带还在益州最南部,也就是云南一带的地方。
“嘿嘿嘿......玉竹哥哥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父亲会打算安排我们去益州的。”张秋月狡黠一笑,顿时露出了她那漂亮的皓齿。
“益州虽然离洛阳颇远,但离司隶司州毗邻,也不算奇怪。不过益州地大物博,人烟相对来说比较稀少,就是不知道岳父大人怎么会在益州有人脉圈子?”
“玉竹哥哥说的没错,不过益州虽然和司州接壤,但益州却是南北跨立较长,有的地方离我们很近,但是有的地方,就比如南中一带就离我们特别远了。”张秋月放下了手上的衣服,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父亲应该是会安排我们去巴郡,我小的时候去过巴郡,好像是汉安城,那时是我父亲带我去的。”
“巴郡,汉安城。”李玉竹轻轻地喃喃道。对于这个地名,他不太清楚,但隐约能够猜到,那里应该是后来的四川一代。
“嗯嗯,因为巴郡的郡守秦伯父乃是我父亲的至交,听我父亲说过,秦伯父和他曾经一起在越嵩一带剿过叛贼,可谓是生死兄弟。”
“可是......秋月,你怎么确定岳父大人会让我们去投奔那位秦伯父?”
闻言,张秋月抿嘴一笑:“因为我可是爹爹的宝贝女儿,如果他想要把我们调离洛阳的话,除了秦伯父,谁又能让爹爹放心呢?”
见状,李玉竹不禁摇了摇头,随后摸了摸张秋月的小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张秋月说的没错,她可是太尉张温的掌上明珠,如果太尉张温要把他调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也不会信的。
而对于李玉竹来说,去不去益州,他也都无所谓了。
毕竟,他也没有选择权,他现在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他现在所想做的,就是希望张秋月和凝儿两人平平安安就行。
张秋月看了看李玉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明日我想去看一下红昌姐姐。”
一听到任红昌的名字,李玉竹顿时一愣,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她们两个当初可是非常要好的姐妹,如同闺蜜一般,李玉竹自然不会不允许。
虽说在这个年代,嫁做人妇的女人一般很少出门的,但李玉竹并没有把张秋月当做这个年代的人来看。
......
皇宫,紫宁殿。
“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皇宫已经被董相国的亲兵给围的个水泄不通,这恐怕......恐怕......”
面对着紫宁殿的两位大人物,景公公此时此刻也是格外的心急如焚,毕竟此种情形,恐怕董卓是要逼宫的节奏,不过这逼宫二字,他倒是没敢说出口来。
景公公是当初何太后还未晋升为太后娘娘就跟在其身边的一个太监,不过因为何太后和袁绍的缘故,那段时间一直将他支了出去,最近这段时间才被何太后招了回来,毕竟他也算是服侍了何太后很多年的忠心耿耿的老太监。
“恐怕什么?”此时此刻的新皇帝刘辩亦是非常恼怒,他大概也知道景公公所要说的是什么,不过他也没说。
“哎哟......这恐怕不太吉利啊!陛下,听闻司徒大人,太尉大人一等人已经在宫门外,可是被那董卓的义子吕布给拦在了宫门,据说连只苍蝇也不会放进来,也不准宫里人出去,这可怎么办啊?”
“这是要谋逆,这是要谋逆,这董卓好大的胆子。”新皇帝刘辩几乎快要崩溃了,大声吼道。
“陛下。”见到自己儿子如此激进,何太后不禁沉声道:“陛下,越是到这样紧急的情况,越是要冷静下来,不要慌乱了阵脚。”
听到自家母后的劝告,新皇帝刘辩这才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这才缓缓转过头了,看向了自己的母后:“母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这董卓......哼......吃着我们大汉的粮食,竟然还违逆我大汉江山,实在歹毒。”
“为今之计,只能赌一把了。”何太后沉思了一下。
“怎么赌?”
“走,我们立刻摆驾去皇宫门口,司徒王允他们进不来,但是我们能出去,只要当着他们的面,量他董卓也不敢轻举妄动。”
闻言,新皇帝刘辩顿时眼前一亮:“是啊,只要有司徒大人他们在,董卓必然不会轻举妄动,他总不可能当着我大汉臣子的面行谋逆之事吧!难道他还想把司徒大人,太尉大人一等朝之重臣全都杀了?”
“可是......太后娘娘,那吕布此时此刻就守在宫门前,我们出得去吗?”这时,景公公突然问道。
“嗯?景公公所言也是有些道理,母后,这......”新皇帝刘辩顿时一愣,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何太后。
闻言,何太后面色凝重地说道:“那吕布已经将司徒王允,太尉张温一等人拦在了皇宫门前,必然是要拿出一个理由来的,而能够将这几位朝之重臣拦在宫外的理由,只能说陛下你的口谕,因此,只要陛下你亲自前去,这样的理由便不攻自破了,那吕布还有何理由拦住你?又或者说又有何理由拦住司徒王允等人?”
“母后所言不虚,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来人,立刻摆驾,朕要出宫。”
新皇帝刘辩说完,便是立马带着何太后和景公公走出了紫宁殿。
虽然知道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但在新皇帝刘辩和何太后的心里,如今能够保住他们的,只有司徒王允一等人了。
而只要过了今日之难,后面的......后面的再说吧。
此时此刻的绝望,在新皇帝刘辩的心里油然而生,他突然觉得,朝廷里的纷争,他有些想脱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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