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铺
下棋人。
对饮客。
持白子的的书生从棋篓里捻起枚棋子,瞪着棋局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找出生门在哪里,无奈只能将白子放下,拿起酒壶饮上一口,道:“这一次就没留活路?”
长门渊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听声响酒水已经剩下不多了,不仅有些肉疼,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从来不把路做绝。”
说着他手指依次在棋局将白子定死的三枚黑棋上点过。
书生眉头皱起,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得出答案,老实道:“何解?”
长门渊看着窗外的夜空,幽深的墙角不时有几声虫鸣响起,道:“我给他立的又不是棋局,谁说死路就是死路了.”
书生一呆。
想到他连落三子这无理缺德手,很快就释然,对啊,这根本就是不棋局,要是棋局哪能连落三子啊,抬手抿了抿嘴唇,道:“你这个做师父的觉着你徒弟能在哪三个方面突破?”
长门渊将酒壶子举起,动作豪放粗狂有大碗喝酒的气势,不过倒入口中的酒水还不如拿个小盏,喝完由摇了摇酒壶,这会儿是真的没多少酒了,眼神不经意的瞥了书生手中的酒壶一眼,眼底那神色只要是酒鬼都懂,神秘一笑,道:“不是说读书人都很聪明吗,你可以猜啊?”
书生没有长门渊那花花心思,还真就努力去猜。
就在他整理了叶争的三条出路要说出口的时候,长门渊适时的抬了抬手,道:“添点彩头吧,我看你面色通红有些不胜酒力,这样,你要是猜中就将你手中的酒匀我半壶,而我可以给你一次作弊的机会,你看如何?”
书生摸了摸发烧的脸。
好似没察觉到,不管哪样他都吃亏。
酒是好东西,书生属于馋酒确又喝不了多少那种,已经连喝小半壶了,无疑已经超量,长门渊的为人他自是清楚,猜中了就是猜中,也不会蒙他,点点头道:“可以。”
长门渊兴奋的一拍手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书生手中的酒,好似壶中之物已经是他肚子里的液体了,神色怂恿让书生快猜。
书生是个慢性子,或者说抓住机会折磨下长门渊,提着酒壶豪饮了一口,这才说道:“第一条路是他凭借这现在的本事同手段杀掉五人中的一人逃出去是不是?”
长门渊没有看书生,而是看他手中的酒。
这表情这神色,不正是表明书生猜对了吗。
书生在喝一口酒,逗的长门渊面色一暗,这好歹还是人家手中的酒水,他长门渊就算是在不要脸,也没好意思不给他喝酒不是。
猜中第一条生路之后,他继续说道:“这小子五种剑法尽出,均不能从五人手底下逃出去,这一条路算是绝了。”
说着抬手将第一枚黑色棋子打翻。
书生抬起手中酒壶又要饮一口,长门渊眼睛看的笔直,估计是在权衡需不需要舍弃了脸皮提醒他少喝点。
好在这一次书生没喝,酒壶子凑到唇边就放下了,长门渊长出了一口气。
书生酒后意气风发,指着第二枚棋子继续说道:“那小子身负五种剑诀,霸天、锋天、行天、封天、素身,看似五种剑诀实际上只能归于一种,不管是哪种施展哪一门剑诀,都需要素身剑诀将太上灵力转化为相应的灵力,所以要打破眼下的困局,就在这素身剑诀上。”
书生眉头一挑,看着长门渊道:“你邀我安排这一局试炼,本意是想让他在素身剑诀上突破,达到第二层是不是?”
这一次长门渊还是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不过他的目光从书生手中的酒壶上移开,落在他面上,深深看了眼。
无声的表示,知我者为你也。
书生‘哈哈’大笑,能朝中长门的心思,这是一件多么快意的事情,这个时候当饮酒,不管有没有量,书生大饮一口。
长门渊这次难得没有表现出心疼的表情,但也不排除,惜酒的心疼已经深入骨髓,以不是表情能表达出来的了。
连中俩题,书生势头正盛,不需要思索,当即道出叶争的第三条生门,道:“昨日晚间这小子在银墟得本剑阵残篇,上面有门‘战剑背水阵’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百分之二十的战力,如这小子能悟阵成功,也能打碎这五人的铁壁合围。”
长门渊眼睛斜斜的,看着书生手中的酒壶,也在看他这个人,那眼神就如同看傻子,剑阵残篇都残成了那个鸟样了,能不能布阵你小子没点逼数吗?
表情虽是这个鸟样,手上比谁都老实,一把将书生手中的酒壶夺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壶口狂饮,不过几口的功夫原本还有大半壶的酒水就全都见了底。
书生抿了抿嘴唇,道:“长门兄,既然你赌了一局,你也陪我赌上一场成不成?”
长门渊到底还要点脸,算是有点良心,知道这棋还没下完,给书生留了一小口,将酒壶递给他,道:“你想赌什么?”
书生嘿嘿一笑,道:“我们就赌那小子选择素身剑诀突破还是领悟战剑背水阵突围怎么样?”
见长门渊没说话,知道这老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在等彩头。
继续说道:“如果我输了,我就双手奉上三坛顶级天霜剑酒怎?”
长门渊干老的面皮化开,三坛子天霜剑酒而且还是顶级的,这可比修为在上一层还要有诱惑力,要不是知道书生还有话没说完,他早就要敲着桌子答应了。
书生知道长门渊心动了,道:“我要的很简单,就是到你长门渊成为剑宗之主之时,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刚才还一脸要酒不要脸的长门渊,这会儿眼睛眯起,看着书生好似要将他看穿,而且眼底还带着丝丝杀气。
书生饮酒之后面色通红,被他这么目光逼视,面无血色,他的表情变的悲疼,歇斯底里的吼道:“那是剑宗啊,就算现在的剑宗已经没骨头,但那也是剑宗啊,我怎么能亲眼看着他倒塌啊。”
他身后那些堆放的杂乱无章的书籍一本本的掉落下来,每一本书籍中都发出嗡嗡的声音,整个读书铺都传来奇异的阵法波动,就算他知道现在的剑宗已经无药可救,就算知道长门渊要做的事情是对的,但那是剑宗,也想在挣扎一把。
长门渊眼中的杀气越来越胜,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本意不是这个。”
书生拳头紧握,道:“你该三思,也许还有其它的方法.....”
书生的话刚说完,身子一顿,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脖子,直挺挺离开椅子,浮空飘了起来,此刻的长门渊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阴沉的可怕,道:“没有骨头的剑宗三千年都没有站起来,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书生面色昏暗,他读过很多书,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看多故事,知道长门渊说的是事实,三千年都没站起来的宗门,已经是个死人了。
长门渊拿起书生那壶已经没剩多少的酒壶,一口饮尽,面上的杀气逐步放缓,抓住书生那股神秘力量瞬间消失,他跌落下来将白棋棋篓打翻,棋子滚落一地。
良久之后,长门渊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但绝对不是这件。”
书生看着满地散落的白色棋子,知道长门渊的主意已定,他就算用这条命也已经阻挡不了。
巷子...
广场....
黑衣人。
叶争看着五位控制这法宝,渐渐成合围之势的黑衣人,面色阴沉似水,五位黑人各有法宝,单打独斗叶争还有掰掰手腕的可能,五个人相辅相成,极大的补全了各自之间的短处,击杀其中一人在逃出生天的方法已经是不可能了。
叶争心思如电极走,不停的考虑这破敌对策。
五人靠着法宝实力都不弱,应该都是启灵巅峰的修为,就算比自己强那也强的有限,要破眼前的困境并不难,只要战力上在提升一个档次应该就能打破他们的合围。
叶争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素身剑诀。
素身剑诀第一层,已经基本满足四种剑气灵力之间的运转,不过自从霸天剑诀突破到第二层之后,明显的发现当灵力被素身剑诀从霸天剑诀灵力转化为另外三种剑诀灵力的时候,有种不太明显的层次感,而别的剑诀转化为霸天剑诀时,这层次感会更加的明显,而素身剑诀转化灵力的时候也会变的吃力。
这是剑诀层次上的差别,想彻底改变只能将另外三门剑诀都提升到第二层。
素身剑诀是叶争能同时施展四门剑诀的根本,它没能及时突破,这样的层次感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就算能领悟多门剑诀,对战力的提升也不会很大。
叶争考虑要不要立即参悟素身剑诀,争取突破来破除眼下困局。
很快他就绝了这样的念头,这段时间不是忙着跟着长门渊从剑宗各大家族要好处,就是吟诗作对争风吃醋,根本就没有参悟过素身剑诀第二层,临时抱佛脚,大概率会被佛踹上一脚,而且素身剑诀看似简单,实际上复杂程度比其它几门剑诀要难的多。
这个时候参数是不智之举。
黑衣人无时无刻不在逼近,给与叶争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他的心思很快就定格在‘战剑背水上。’
这门剑阵虽是残缺,但已经有了前期布置阵法的经验,只差引导剑体灵力的法门,相比于素身剑诀希望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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