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便越是胡思乱想企图分散注意力,胡思乱想就会给本来就脆弱的脑神经加重负担,这样就会陷入一个死循环。让她先睡着才是调理的第一步,寻常开具的那些安神的药物对寻常的症状有效,可对于这种病只会让她的头脑越发清醒,更是折磨。”
高彧清一边说一边为安环施针。
陈管事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伸出了大拇指。
武焘看到自己的老婆真的睡过去也终于放了心,再看看认真治病的年轻人顿时有些惭愧。
人家是来治病救人的,可是他却还想对待仇人一样。
让自家管事去弄来茶水什么的好招待宁贵阁的两位。
施针的时间有点长,每一针都要附加太玄气,刺入关穴后还要等待玄气联动。
最离谱的是高彧清发现借助那抹神奇的生命气机来治疗似乎效果更好,才短短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沉睡的夫人脸上竟然有了抹淡淡的红光。
越看越觉怪异,刚刚只是福至心灵拿它尝试,谁想竟有奇效。
看来回去之后也可以用它来给婉茹调养身体,争取让她的身体变得能承载寒气,以便开始修行。
等到针完毕,高彧清终于离开了床边。
抿了口茶水,发现武焘还在惴惴地观察安环,便提醒道:“不用着急,不去掉金针她是不会醒来的,等到熬好了药物再说。”
武焘踌躇了片刻坐在了对面,“恕我说话直白,高少爷怎么会亲自登门,又怎么会知道我夫人病重?”
陈管事咧嘴:“武老板家整天进进出出那么多医生,别说我们,半个沪市都知道了。”
后者有些尴尬,见高彧清不说话也只能闭嘴。
双方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也不说,气氛更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到最后还是武焘找了话题,询问最近盛跃坊的事。
陈管事简单说明情况,当初少爷拿到盛跃坊就想做玉石行,可惜后来出了些变故将盛跃坊搞丢了。
话到这里,高彧清似乎很随意的询问武焘接下来怎么打算的,比如说绝世阁的生意。
“宁贵阁的声望如日中天,我绝世阁的生意不好做啊。”
武焘说了句实在话。
外面人一提到古器行,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宁贵阁而不是绝世阁,以前宁贵阁是不如绝世阁,而现在的改变正是因为眼前的年轻人赋予了宁贵阁生命力还有超高的曝光。
等到盛跃坊正式开始运营,绝世阁只怕会越发的走下坡路,到最后变成小透明似乎也是预料之中。
一想到这些武焘就郁闷的不行。
闲言碎语聊了大半个小时,外出买药的人终于回来了。
武杰让管家去熬药,他到床边看了看安环的情况更是对高彧清佩服的五体投地。
高少爷不光鉴赏工艺了得,竟然在医学的上造诣也这么高,简直是神乎其技。
对于赞美高彧清不动声色,只问他做什么专业。
搞了半天这武杰子承父业也是学的古专业,可惜他的鉴赏水平不值一提,一直潜心修学也没能多大的突破。
终于药物熬好了。
高彧清为夫人取下金针,果然没多会夫人就醒了,仔细感觉身体状况顿时欣喜万分,虚弱中透着惊讶和不可置信:“高少爷,您真是太神了,我这头好像不那么疼了。”
一句话让父子俩惊喜交加。
高彧清笑道:“您主要是缺乏休息思虑过度导致的神经错乱,喝下这服药之后您会睡到第二天,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为您用针,三天之后我保证您会痊愈。”
“谢谢高少爷,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安环激动地想要起身道谢,高彧清阻止,“医者仁心,本分而已。”
太初玄气决即将进阶,等到了中期太玄气变得更加浓郁,再加上那特殊的生命气息,自己的医术还会提高到更高的层次。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知道高家的敌人是谁,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各项能力变得强大,未来真的对上了,也好有足够的实力依仗。
收了金针便让武杰喂药,最后招呼陈管事走人。
武焘赶紧相送,这一路出门他好几次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可惜都没能说出来。
车子发动离开。
武焘叹了口气迅速回了房间。
武杰欣喜之余不忘对高彧清赞美,鉴宝大赛的冠军不光实力了得,人品更是没的说,这样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杰。
武焘哼声:“我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平白无故的来救人,你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么?”
武杰愤愤不平道:“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别说高少爷不提要求,就算是提要求我们要答应,毕竟他可是救了我母亲。光是这件事,我们武家就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武焘被噎住了,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容反驳。
回盛跃坊的路上。
陈管事开着车有些不明所以,“姑爷,您不是说要拿到绝世阁的股份么,为什么且只字不提?”
高彧清望着窗外似笑非笑,“急什么,等着看就好了。”
很快车子回了盛跃坊。
高彧清见到了金三万,因为要将绝世阁改成玉石坊,所以金三万的人脉派上用场了。
当初那清河堂的生意不错,只可惜是个黑营生。
现在灵眼进入到中期,所以成本是可控的,盛跃坊以后一定会成沪市赫赫有名的玉石坊翘楚。
接下来的两天一些顺利。
高彧清每日除了在盛跃坊忙之外还不忘记去绝世阁。
安环的身体越来越好,而且已经感觉不到头疼了,甚至可以下床走路,除了气色还没完全恢复之外跟正常人也没了区别。
“小高,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流下来吃顿饭,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安环极力挽留高彧清,武杰也拽着不让走,“高大哥,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今天一定要赏光。”
盛情难却高彧清只能答应,并且让陈管事先回去继续忙盛跃坊的事。
吃饭的时候武焘回来了,和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高彧清从容不迫气质温雅,谈吐更显得平易近人,让人好感倍增。
三人聊得热闹,唯独武焘没什么话好说,一直在闷着头喝酒。
安环对高彧清依旧是赞不绝口,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变得如此优秀,毕竟武焘只是一个生意人,没有什么特殊才能,作为古器界的前辈在后浪面前一点优势都没有,甚至完全被压制。
“高大哥,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武杰还挺有主意,奈何高彧清对收徒实在提不起兴趣。
“我是认真的,我学医肯定不行,但我可以学习鉴赏之道啊,上次看了高大哥的大赛让人叹为观止,我从来都不知道鉴赏中有这么多门道。”
武杰越说越激动。
高彧清还是拒绝,原来自己压根就没想过收徒的事,二来更没时间。
“我不会缠着您的,只要您跟我讲一下鉴宝的关键所在,我可以自学。”
武杰不愿意放弃。
安环也恳求希望能收下自己的儿子。
对此高彧清依旧不动声色,也不说收与不收。
餐桌上的气氛逐渐怪异。
武杰挠了挠头,“老妈,我们还没好好感谢高大哥救了您,却还希望人家收我当弟子,这也太不合适了。”
他总算发现了盲点,高彧清正等着他们提“酬金”呢。
武焘此前有句话说的没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开始的时候不提只是一种策略,其实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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