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魔神

    
    在图哈妮姆和叶神战场的不远处，在一栋高楼大厦的楼顶，站立着八人。
    这八人，尽皆面色凝重的看着图哈妮姆，神色凛然，赫然是隐修会的八位魔神。
    “图哈妮姆的七神理论真的成功了。”
    “你疯了，这个时候叫祂的名字，会被发现的。”
    “放心，我观察了一下，图哈妮姆将所有权能都抛弃掉了，只留下了不可理解权能，现在的图哈妮姆是完整的不可理解神。”
    “金瞳魔神能赢吗？”
    “怎么可能。”有一魔神惨笑道，“刚刚图哈妮姆行走的时候，并没有展开自己的权能，只是行走或者站立着，就有如此威能，足以见证七神的恐怖性。”
    图哈妮姆走到哪，迷雾就扩散到哪。就连祂们这些魔神都走不出图哈妮姆的迷雾，只能不被迷雾影响罢了。
    而且，图哈妮姆也说了，祂要以全中海生灵的生命来庆祝祂成为完整的不可理解神。
    也就是说，祂们隐修会也包含其中。要是以往，祂们肯定愤怒，觉得被挑衅，现在却都无力，因为现在的图哈妮姆在祂们看来是不可战胜的。
    “未必不能赢。”其中一位女性魔神，突然开口，“大家别忘了，父神雕像就是被金瞳魔神摧毁的。”
    “但就算如此，我也不觉得金瞳魔神能赢。”又一位魔神摇头，“那个雕像毕竟只是父神的一团血肉幻化而成。就算图哈妮姆只是七神之一，但也是完整的，完整的不可理解神，大家观察了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刚刚图哈妮姆有多强的威势吗？”
    一众魔神默然，以往将人类当做饲料的祂们，这个时候竟然要成为了图哈妮姆的食物。
    这让祂们心情复杂，这一刻，祂们是希望金瞳魔神能够胜利，能够战胜图哈妮姆的，因为这样祂们才能活下去。
    至于上去帮忙，没有人有这种想法。因为祂们和图哈妮姆差距太大了。
    而就在这时，一位魔神咦了一声，“你们看。”
    这时，祂们看到了从天边处，一道道光线垂落而下，破开了迷雾，在金瞳魔神的面前组成了一道道金色长阶。
    而随着金瞳魔神踏上长阶后，一道清脆的哒声传来，一道璀璨的光华开始由金瞳魔神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散发而出。
    这道光华随着金瞳魔神登上长阶开始，愈发强盛，愈发庞大，愈发壮丽。
    当金瞳魔神走到最高处的时候，祂周身的金色光华猛然绽放，开始侵蚀周围的迷雾，这金色光芒好似不屈不挠的战士，举着长枪将无处不在，无处不显的庞大迷雾给破除。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的迷雾，好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好似遇到了天然克制他的东西，节节败退。
    “迷雾被破除了？得救了？”
    此时，在郊外，有那么一行人正手牵手携手并进，但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迷雾。
    而这行人，正是何高远等人。虽然知道未来研究院是出问题的源头，但在迷雾视野里太小，他们就算想支援也做不到。
    且他们还有带领民众撤退的职责。
    可何高远下达了命令之后，却还是没来得及，因为这本身是突发情况，而迷雾又扩散的太快了。
    就算警局的人跑去和普通人述说，大家也会将信将疑。当然，大部分人还是信任官府的，可却来不及了。
    再加上可视范围太小，且普通人会被迷雾包裹，不知死活。只有超凡者能稍微抵御一下这迷雾，但也不能坚持太久。
    现在整个神秘局，也就这么几十人了。但此时，迷雾散去，他们对周围的视野清晰可见。
    一眼望去，三步之内必有灰色的蚕茧。
    下一刻，金色光芒温润的照耀而来，那灰色的蚕茧也被破开，一个个人类睁开了眼睛，他们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周围，随后慢慢站立了起来，一时之间现场还是非常安静，因为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早已明悟，这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光明神，加油！！”
    随着一位小孩子的话出口，一个个人类猛然醒悟。
    他们被迷雾包裹之后，就从上帝视角看到了一切，也知晓了一切，看到了那怪物脚下一位位奋勇牺牲的人类，那是他们的同胞。
    虽然还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但他们也知道，远处那高达千米的怪物，是要屠戮人类的。之所以人类还活着，也只不过是因为这怪物想将全中海的人类聚集，然后庆祝祂的诞生。
    这怪物是人类的天敌。
    他们处于上帝视角的时候，早已惊骇、震惊、恐惧过了，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光明神，加油！”
    人类是如此的渺小，面对不可敌的怪物，也只能呐喊出声。
    但人类又是如此伟大，恐惧之后，在明知不可敌，明知必死的情况，就会不顾一切的拼死一搏。
    这一声加油声，由小极大，整个中海市拥有两千多万人，随着一位小孩的呐喊出声，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
    起先是郊区，随后辐射到了市中心，最后整座中海市都传来了加油声，这声音让天地都震动了一般，辐射到周边城市，让不明情况的人被吓住了。
    此时中海市的人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忙不了，也只能以语言的力量，希望光明能战胜邪恶。
    何高远等人眺望而去，他们能看到远处那团金色的光芒，那仿佛是天地间的中心，在光芒的中心处有一团模糊的身影。
    但不知为何，一双金色瞳孔却清晰可见，瞳孔深处有两团火焰生生不息，他从中看到了对恶的愤怒和对善的慈悲。仿佛神一般，看见人类受到疾苦，而降下神迹。
    弑神者。
    他心中默念，随后又摇头否决。
    光明神。
    小孩子最是纯净，在他们的眼中，天地间那道金色光芒，就是令人憧憬的光芒，是能战胜一切的光明。
    这呐喊声传到叶神耳中，他露出一抹微笑。他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神。
    他并没有救助人类的职责，中海市的人类全死了，其实都和他无关。但正如他所言，他勤勉于人，奉献于人，服务于人。只是他想，而非人强迫。
    他的意志比大地厚重，比天空高远，比太阳璀璨。他想救人，那么他便会去救。
    这是他的意志。
    如果哪一天人类令他失望了，或许他会放弃人类。
    魔神不能灭绝人类，是因为人类死了，祂们就是无根之源，必定会死去。他不同，因为他是唯一，是最初的那一道光明。
    “图哈妮姆，今天就是你的审判日。因为，你的罪比海深，恶比山重。”
    叶神双眸直视而去，迷雾被破除，眼前的怪物露出了真容。是如此的扭曲和不可理解。
    祂全身被浓雾包裹，只能透过雾气看见其内部的身影。
    这高达千米的怪物，隐约带有人类的轮廓，一张脸鳞次栉比，脸上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那是深不见底的口器，好似深渊巨口，一道道雾气从这口器散发而出。
    祂的身体像是覆盖着鳞片的胶状物，散发着铁器一般的光泽，好似盔甲。背部是数根巨大无比的触手，粗糙又精致，犹如藤蔓随意的摆动着。祂拥有三只手臂，并不壮硕，相反对比其身躯显得有些纤细瘦弱。一条巨大的尾巴盘旋在外，肆意的晃动鞭打着。
    人类看不见图哈妮姆这清晰的模样，只能看到朦胧雾气包裹着的巨大身影。而叶神作为不可直视神，此时更是得到了『神怒』的增幅，已明白了图哈妮姆的本质。
    完整的不可理解神。
    “叶神！！”
    图哈妮姆看到天地间那道璀璨的光芒，祂不由嘶吼了一声，充满了暴虐和肆意，“吾为不可理解神，是天地间第一尊七神，岂是你一位魔神可以定罪的？这天地间的法则，将由我定下。我杀人，是善。你救人，为恶。”
    随着祂的话传开，无数人听到的是一道扭曲的声音，那是毫无意义的音节被赋予了黑暗的力量，这也是不可理解神的力量。
    这股力量，人类理解不了，却没有感觉到痛苦，还感受到了一股愉悦。庞大的信息犹如洪流一般充斥在他们脑海当中，让他们充满了飘飘然的舒适，好似死亡是人世间最愉悦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黑暗扭曲的信息洪流进入脑海当中后。他们的脑中却出现了一道身影，这道模糊的身影被金色光芒包裹住，似神似魔，如道如佛，站立在最中央处，轻易就将那庞大浩瀚的信息抵挡在外。
    一瞬间，无数人清醒过来，冷汗遍布全身。
    他们刚刚要被杀，竟然觉得那怪物的举动是善意的。而那道救助他们的身影，他们心底出现了厌弃，想要排斥光明神的救助。
    而不远处的八魔神，还处于痛苦当中，叶神并没有帮助他们。好在图哈妮姆大部分的力量，都用于对付人类去了，否则祂们估计都撑不住一回合。
    这就是不可理解神的力量。
    “这就是图哈妮姆，你所掌握的不可理解神的权能吗？”
    在刚刚，叶神感受到了正和反被颠倒的力量，图哈妮姆在刚刚颠倒了世间善与恶在人类心中的定义。
    杀人为善，救人为恶。
    如果让图哈妮姆成功了，这个世界杀人犯就变成善良之人，救人就变成极恶之人。
    那么人类社会将变成炼狱一般的存在。
    如果他和其余魔神一样，只是普通的魔神，那么在刚刚那一刻，他是阻止不了图哈妮姆这股力量的。
    刚才在两股力量交锋的时候，人类的情绪将占据主导。所以人类排斥他光明力量的时候，就会壮大图哈妮姆的力量。
    因为在刚刚图哈妮姆的力量是善意的，他的光明是恶意的。
    但图哈妮姆能颠倒世间一切，却颠倒不了他。他是光明的化身，是最后的净土，他的力量虽然温润祥和，却蕴含着一股霸道。
    我要救你，你就必须被我拯救。
    “图哈妮姆，如果这就是你的力量。那么今日你终将被审判。”叶神再次升高，光华绚丽璀璨，犹如太阳照耀世间，他居高临下的看向了那庞大的千米怪物，脑海中浮现了杨澜儿眼中最后的喜悦和愧疚之情，他开口了，好似世间真理，“审判罪恶者，非我。而是人类本身。”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地面上那还残存着的几十位人类。而随着他目光而去，一道道光华散发出去，将几十位或躺或半跪或站立不稳的人类托起。
    未来研究院这一个月聚集了近万人超凡者，这万人全部都做完了实验，掌握了规则源。
    这就是为何他们不受迷雾影响，能一直跟着图哈妮姆的原因。他们不惧牺牲，不惧死亡，无怨无悔，他们只恨自己没有力量去阻止图哈妮姆，恨自己无能为力。
    现在，叶神赐予了他们力量。
    下一刻，几十位人类腾空而起，他们身上绽放着光华，犹如身披光明战甲，一支由金色光芒组成的光明之剑被他们握在手中。
    他们瞬间明悟了光明神的意思，他们终将死去，但在死前他们可以手刃怪物，这是光明神的慈悲，是神爱世人的体现。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叶神轻吐出声，目光中的火焰化为实质，将这几十人覆盖包裹，“而你们是勇气的化身，将掌握狂热的力量。去吧，为人类而战。”
    “为人类而战！！”
    几十名光明战士，身体升腾起火焰，手持光明之剑，大吼一声，带着狂热的气息冲向了图哈妮姆。
    距离不再是限制，他们直接冲破了图哈妮姆体表的浓雾，甫一进入其中，便看到了那庞大的身躯，下一刻一道混乱无序在周边传来，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浩瀚，如深渊如大海一般的信息猛然冲入他们的思维、意识、记忆、身体…好似要将他们瞬间撑爆，让他们瞬间失神。
    他们的身躯由内而外的光明，流出恶浊的黑色液体，将纯净的光明污染。
    “浓雾并未保护我的屏障，而是保护人类的屏障。”图哈妮姆猖狂的大笑道，“如果我显露真身，所有人类只要看到我，就会死亡，这才是真正的不可理解神的力量。我的存在只要被发现，就能灭绝生物。”
    原来如此，这才是不可理解神的本质。
    图哈妮姆并不需要在掌握所谓的权能，祂已是不可理解神，祂站在那里就是权能本身。
    杀祂难如登天。
    叶神视线直视而去，看向那几十位光明战士，身体又开始龟裂，流出恶臭的液体，如果他不救援，这些人必定无意义的死亡。
    这时，他又开口了，“摒弃一切黑暗，心向光明，照耀己身，昂扬向前，你们将明悟信念的力量。”
    眼中火焰再次升腾，化为一缕缕光线，破开了图哈妮姆体表的浓雾，注入了几十位光明战士的体内，很快便将那污秽的液体净化，这是属于信念的力量。
    “为人类而战！”
    此刻他们不再受到不可理解神的信息影响，因为他们热情坦诚，信念坚定，他们一心一意，坚定向前，任何邪恶都影响不了他们。
    此时，为人类而战。
    图哈妮姆看向这几十人，祂此时的躯体虽没有眼睛，却还是让叶神感觉到对方流露出了蔑视的情绪。
    “叶神，你的力量拥有神圣的属性，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力量在刚刚为何得到了增幅，但你还不是完整的不可直视神，你就必然不可能击败我。现在你亲自出手，或许我还会忌惮。但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就算你赋予他们力量又如何呢？你还是不明白不可理解神的伟力。”
    图哈妮姆没有动弹，他任由这几十人提着光明之剑来到祂身前，然后几十人挥舞着光明之剑想要刺穿祂，狩猎祂。
    然而一剑下去，破开的还是浓雾。再往前看，还是浓雾，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令人绝望。
    叶神直接无视图哈妮姆的话，他看到这一幕，又开口了，“心如明镜，明悟内心，破妄迷雾，你们将驾驭超然的力量。”
    此时心中绝望的光明战士们，又一次被愤怒的光明力量注入，他们不像权能之地里的白袍人，信仰极其坚定，他们毕竟是人类，情绪复杂，再加上受到图哈妮姆的被动影响，思绪一直处于纷杂状态。
    如果没有叶神，他们早已崩溃。
    可此时他们也充满了信心，因为光明神在后面注视着他们。
    被赋予了三次力量，他们才看清了眼前怪物的本体，他们才冲到了眼前这个怪物的面前。
    这是何等无解且令人绝望的怪物。
    图哈妮姆任由这几十人在他庞大的躯体内穿梭，就算光明之剑砍到祂身上，也只是在给祂挠痒痒罢了。
    祂望向不远处的那团金光，邀请道，“你我皆是魔神，没有必要因为渺小的人类而争斗。七神还有六神有空缺，只要加入我，我可以让你成为完整的不可直视神。”
    然而，这话却让叶神蔑视，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开口，“我的视线能看到你的话语中，充满了谎言的味道。图哈妮姆，当初我就说了，等你成为七神之一，就是被圣光笼罩净化之时。今日，就是你被审判而死之日。”
    图哈妮姆冷哼一声，祂是完整的不可理解神，已经属于维度的顶端。既然和眼中这位不完整的不可直视神说不通，那么祂便准备结束这一场无意义的战争了。
    下一刻，图哈妮姆周身的雾气陡然扩展，将自己和叶神都包裹其中。
    一瞬间，叶神便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黑暗力量，在侵蚀他。
    正如图哈妮姆所言，他还不是完整的不可直视神，神怒虽然能增幅他的力量，但这个增幅毕竟短暂。
    毕竟愤怒这种情绪是不可能一直存在的，发泄完了，也就消散了。
    所以，叶神知道，在神怒的力量褪去前，他必须杀死图哈妮姆，结束这一场神与神之间的战争。
    金色光团之中的那道模糊身影，是如此纯粹。但此时却出现了一点漆黑，这点漆黑起先并不醒目，但却越来越大，犹如滴在白纸上的墨水一般，要将金色光芒侵蚀。
    而就在浓雾弥漫之时，掌握超然力量的光明战士们，也被这些浓雾侵蚀，被黑暗吞噬。
    叶神首次做出动作，他不管光芒中的漆黑，伸出了手，仿佛在为陷入迷途的羔羊指引正确的道路。
    此时，几十名光明战士已经死去，但又没有完全死去。他们被叶神指引，化为玻璃珠大小的光团，犹如米粒之光正朝着叶神的手掌飞了过去。
    图哈妮姆想阻止，却发现怎么也阻止不了。
    “图哈妮姆，你错了，人类并不渺小。”叶神指着那飞过来的一团团光芒，“他们心向光明，所以成为了我的视线。你确实是完整的不可理解神，但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缺陷，这个缺陷，现在被我找到了。”
    图哈妮姆情绪首次出现了变化，自从成为完整的不可理解神之后，他确实明悟，自己的七神理论成功了，但又没有完全成功，他是有缺陷的。
    而这个缺陷…
    这时，图哈妮姆看向了那远在天边，又好似近在眼前的金色光团，那原本在侵蚀的漆黑，此时已经被祛除掉，那光明还是那么的纯粹，而周围的迷雾再次被光明散去。
    无错
    “由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汲取人类生命而成长的不可理解神啊。今日相见，本就是命中注定，是光明与黑暗的宿命对决。你残杀人类，屠戮人类，罪恶滔天，本应受到光明的制裁。但神爱世人，这一次将由人类对你进行审判。”
    叶神手一挥，地面上那群早已死去的人，突然化为一道道光团升腾而起，那是人类的勇气、信念和牺牲所化。
    这些光团慢慢聚合在一起，化作一根数百米长的光矛。
    “当一个人勇敢、无畏、勇往直前、无惧死亡的时候，这股力量便是奇迹的化身。而这，就是牺牲的力量。”
    叶神瞳孔中的火焰透眼而出，攀附在这光矛的表面，燃起一层金色的火焰。
    这根数百米长的光矛，伫立于天地之间。此时，所有人看着这根长矛，能从中看到人世间一切美好的品质。
    英勇、无畏、果敢、善良、公正、诚实…
    这根长矛就是一切真善美的体现，是破除黑暗的光明。
    无数人被这真善美给震撼住了，他们热泪盈眶，他们说不出话来，只能做祈祷状。期望这根长矛能够净化掉那只恐怖且令人无法理解的怪物。
    此时，绽放着金色火焰的长矛矛尖正指着图哈妮姆，不知为何这根长矛让图哈妮姆感受到了一股心悸。
    “此时此刻，正是光明审判罪恶之时，去吧。”
    话音落下，数百米长的光矛，化作了一道最璀璨的光，矛尾处拖拽出一道燃起了熊熊的金色火焰，那是对恶的愤怒，亦是奇迹力量的一种体现。
    图哈妮姆想躲，但却发现，那根长矛已经完全锁定了祂，就算祂逃到宇宙中，也必定会被击中，必定会被净化。
    图哈妮姆嘶吼一声，祂的权能完全施展，浓雾猛然扩散，祂就是不可理解本身。
    但没有任何用处，那根长矛不以图哈妮姆的意志为转移，勇往直前带着牺牲的力量，猛然扎入了图哈妮姆的身躯，将其刺了一个对穿。
    “为人类而战！”
    祂仿佛听到了人类意志的怒吼声。下一刻，长矛化为点点亮光，落在了图哈妮姆的身上，熊熊烈火在其身躯上升腾。
    然而，就算如此，也不会令图哈妮姆不安。
    祂不安的是，这些火焰好似有其目的性似的，朝着祂体内深处钻。最后，有一缕火焰钻入了最深处，这里一片漆黑，好似虚无凄凉的黑暗宇宙之中。
    而在这，有一本日记本。
    “图哈妮姆，这就是你的本体，也是你的缺陷。”叶神的目光跟随者火焰，看到了这本日记本，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不！不！！”图哈妮姆想要离开，然而祂早已和近万人的规则源融为一体。
    打个比方，现在祂就是一具庞大机甲的驾驶员，而近万规则源的融合成为了机甲。
    所以只要把驾驶员消灭，那么庞大的机甲没有人操控，也就失去了作用。
    在融合规则源的时候，图哈妮姆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缺陷。但祂却还是自信，没有人能进入祂的体内，因为祂是完整的不可理解神。
    这世界没有任何人和魔神能够理解祂，自然也就进入不了祂的躯体。
    之前的几十位光明战士，就算获得了超然的力量，能轻微损坏祂的躯体，也进入不了祂躯体深处。
    但叶神只要知道图哈妮姆是否有缺点就足够了，因为他的光明力量克制这些所谓的魔神，就算成为了不可理解神，属性上也被他克制。
    所以他可以净化，破坏魔神的躯体，然后对其弱点发出致命一击。
    当那本日记本被金色火焰灼烧殆尽之后，无数人便看到，那庞大的怪物身躯一震，一缕缕黑色雾气被火焰灼烧净化，高达千米的怪物，整整被烧了十分多种，才完全化为虚无。
    整座中海市寂静了良久。
    “结束了？”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随后声音犹如浪潮一般起伏。
    “结束了！”
    “怪物死了！”
    “邪不胜正，古人诚不欺我。”
    “活下来了。”
    “草，这个世界也太恐怖了吧。”
    “光明神呢？”
    “神去哪了？”
    无数欢呼声响起，随后大家一抬眼，发现那团金光已经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很多人朝着刚刚光明神的地方赶，先到的人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光明神的足迹。一切就好似做梦一般。
    很多人恍惚，给了自己一巴掌，或掐一下自己，感受到了痛苦，发现确实不是做梦。
    而就在这时，何高远拿起电话，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他惊喜的开口，“部长，赢了！”
    之前在迷雾散去的时候，在大家为叶神加油的时候，他就打电话通知了。
    而何高远没有通知前，总部就利用卫星发现迷雾散去，可以说比何高远通知的还要快。
    所以总部那边，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弑神者…不，现在应该称为光明神，这是民心所向。
    知道了中海市这个迷雾大事件，被光明神给驱散解决了。
    那恐怖令人无法理解的怪物，也消亡了。
    而善后的事情，自然是他们来处理。
    宁部长即刻下令。
    “用『梦境仪』把中海市笼罩，超凡世界的事情，还不能让民众知晓。还有让何高远尽快调查情况，我们要知道未来研究院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条条命令下达，到了最后宁部长终于松了口气，他点起了早已戒掉的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眼中有一抹惨然。
    因为…
    未来研究院的事情发生后，全国的神秘局将伤筋动骨。
    太多人牺牲了。
    但他心中也有一股希望，这个希望就是那团金色光芒中的模糊人影。
    光明神。
    那璀璨的光华，那温润的金光，令人幸福，已经无须去猜测光明神的阵营了，已经无须去猜忌光明神是否善恶了。
    祂必定倾向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