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公子。”楚临云对着上官余一拱手一拜,客气道,“深夜叨扰,勿怪。”
“临云公子哪里的话。”上官余一拱手回礼,既真心,也无奈,“临云公子入宫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想拜会,可十三那性子,霸道又不讲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由不得人听与不听,她说了不许,我也不敢冒冒然出现在临云公子跟前……失礼之处,着实是,对临云公子不住。”
是了,女帝是帝王,是万千臣民的信仰,她身处云端,高不可攀。她说的话,金口玉言,无论大事小事,都是圣旨,谁都不可以违背,不能够拒绝。
但这只是在别人眼中。
上官余一眼中么,女帝只是个寻常女子,不过是比其他的女子霸道了些,不讲道理了些,他之所以会听女帝的话,和权势无关,和身份地位无关,仅仅因为怕这个一起长大的姑娘会闹脾气。
这些话要是给别人说出来,也许就是炫耀,是夸大其词,是粉饰太平,可经由上官余一的嘴说出来,就只是事实。
众所周知,上官余一性子好,对谁都是一说一个笑,也是众所周知,上官余一是出了名的宁死不折腰。每逢遇到国民大事,只要女帝稍有偏颇或者怠慢,哪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官余一也敢对女帝咄咄相逼,寸步不让,曾不止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女帝的颜面。
女帝脾气那般坏,坏到天下人都知晓女帝不好惹,偏是这样说一不二的女帝,从来不对上官余一疾言厉色,哪怕被上官余一弄得颜面无存,哪怕当时就气青了龙颜,到头来,还不是附小做低,换着法儿的哄上官余一消消气。
所以啊,普天之下,真没有谁能逼上官余一如何,他所有的忍,所有的让,无关家国,无关河山,只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纵容。
上官余一愿意,仅此而已。
古往今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八个字,成就了多少佳话。
一声十三,中间暗藏着的是两人在十余年朝夕相处中生出来的心照不宣,其中的点点滴滴,年年岁岁,又岂是别人口中的一句“女帝待上官公子不一样”那么简单?
“这声对不住,楚某担不起。”楚临云看着上官余一的眼睛,微微一笑,“女帝对我如何,但凭女帝开心,女帝让谁见我,不让谁见我,是女帝的事,怎能让上官公子道歉?遑论,楚某一介莽夫,即便有幸跟随女帝,也不过是想讨得女帝欢心,好在后宫求个安身之地,上官公子则是国之栋梁,年纪轻轻官拜一品,乃女帝的肱股之臣。一在平地一在天,上官公子说对不住,这是折煞了楚某。”
“临云公子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上官余一言说着,收了手中长笛,同楚临云四目相对时,笑着说,“天下皆知临云公子煮得一手好茶,可惜那茶只为女帝煮,我是没福气尝上一尝,不过,恰巧我今日煮了香茶待贵客,临云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指教一二如何?”
楚临云拱手,“不敢当。”
“临云公子,请!”
上官余一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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