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跟着牧圩来到了革命军在城镇中的一个落脚点,这里是一家马场,周围皆是山谷峭壁,只有一条路通向城镇,这里的老板胡斑,是革命军的重要成员之一,家境颇为殷实,革命军在此城镇中大部分经费都是由他提供的。
这家马场在镇子上也是挺有名气的,老板胡斑的人脉也很广,非常适合搜集情报,除了正常的营业外,马场的一切活动都与革命军密切相关,胡斑做事滴水不漏,所以没有人会发现这里竟是革命军的地下组织据点。
牧圩与胡斑见面后,说了一些西风听不懂的话,然后牧圩介绍了西风,胡斑老板也是个比较和气的人,这种人一看就是人脉圈子里混熟了的,说话谈吐找不到一点毛病,而且恰到好处,让你心生好感,西风和他聊天都不觉得他们只是刚认识而已。
过了一会,和牧圩一起来的那个革命军成员也回来了,西风正纳闷,他明明是跟他们一起回来的,却中途不知道去了哪里,圩牧解释说,出门回来都须谨慎,他是在巡查有没有人跟踪我们。
西风这才明白,在这种城镇中建立据点,可不是开玩笑的,露出一点破绽,就会有很多人牺牲,他也意识到了,虽然他们在这里谈笑风生,毫无紧张感,可下一秒政府军的人就可能会杀进来,加入他们是需要勇气的,显然他们也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小牧大人,刚刚我们的眼线报告说,陈新言那边也已经暴露了,敌人近期像是要采取什么行动,到处探查我们的位置,不可不防啊。”于康说道。
“章老那边有消息吗?”牧圩答道。
“这……”于康支支吾吾地看向了西风。
牧圩立刻明白了,说道:“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和政府那边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来自大陈国,所以我们的内部消息告诉他也无妨。”
西风尴尬地笑着说道:“别别……有妨,我还是出去吧,你们接着聊。”
“西风,我会对你毫无保留地信任,我想你会有自己的判断,这个国家正在走向灭亡,她需要改变了,单凭我们几个是无法做到的,我们需要更多强大的伙伴,西风,你考虑一下吧。”牧圩叫住了正起身想走的西风,说道。
“我……很钦佩你们,有着无可比拟的勇气,你们在做的事是伟大的,可风自有他的去处,风是不会停留的。”说完,西风走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
温暖祥和的阳光,照在了清澈见底的溪流上,一位正在清洗衣物的少女,伸出洁白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当她洗完正要回家的时候,远处飘来一个原木。
那原木越来越近,她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原木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嘛,她吓了一跳,被树枝绊了一下摔倒,手都弄伤了。
她折下树枝,将那个落水的人救上岸,一摸脉搏,还有心跳,这人还有得救,看他的装束,整洁朴素,应该不像是坏人,她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救人要紧,于是,她就将这个落水的人救回了家。
在这个本就破烂不堪的木屋子里,又增添了一个躺着的人,另一个是她的母亲,已经病了三年了,自从她的父亲走后,她就成为了这个家的顶梁柱,母亲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她只能去大户人家做佣人,来维持她和母亲的生计。
“女儿,咳咳……昨天大夫又来开了一帖药,喝了也不见好转,我看我这病是治不好了。”坐在床上的母亲小声说着。
“娘,你就别说这些丧气话了,等把你的病治好了,我们就启程去找爹。”她一边缝补着衣物,一边说着。
“唉,你爹他……咳咳……可能已经……”
“娘,你说什么呢!爹他只是出去做生意去了,又不是上战场,可能这些年他遇到什么麻烦,回不了家了。”
此时,外面走来几个壮汉,他们是霍老爷家的奴仆。
“阿水!出来!”
她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颤,准是又来催房租了,于是连忙起身往外面跑去。
“阿水,你和你娘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年了,霍老爷平时也挺照顾你们的,但这房租你们是拖了又拖,到底什么时候能交上来啊!”一个家丁凶巴巴地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啊,你们跟霍老爷说一声,这房租上个月说涨就涨,再加上我娘的病……”
“谁管你娘的什么病啊,住人家房子就得交房租,这是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是是,请你们跟霍老爷说说吧,再宽限几日,我这就去凑钱。”
“再宽限几日?你当我们傻子啊!今天要是不交齐房租,我们就把你捆上,卖到山里去抵房租!”
“你……你们!”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这个你们拿去吧!应该可以抵房租。”
阿水姑娘回头一看,是她救的那个人醒了。
“你是什么人?”家丁问道。
那人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这可是上好的松林玉石啊!如果是真的的话,卖个几千银币不成问题。”家丁们小声说着。
“够了吗?”那人问道。
“今天碰到个硬茬子,没想到丑女阿水也有人帮啊,哈哈……小心沾染上她的晦气!我们走吧!”家丁们拿了玉石,眼睛里放光,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你醒了?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阿水轻声说道,脸色还很惊恐。
“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淹死了!是我应该要谢谢你才对。”那人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容,让人感到温暖与安心,刚刚醒来的他虽衣衫有些不整,但那种特殊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看到那人一直盯着自己看,阿水掩面说道:“别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伤疤,不好看的。”
阿水从小就很懂事,在她小时候,她有一个弟弟,一家人平平淡淡,还算幸福,可自从她的弟弟发生意外夭折之后,她的父亲就性情大变,每每发脾气便拿她出气,最后甚至失手在她脸上永久地留下了两道伤疤,她的母亲一谈到此事还会伤心地流下眼泪,说阿水这孩子太命苦了,没有享受过一天作为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生活,每天只是做着无尽的脏活与累活。
就这样,那人在阿水家算是住上了,阿水去大户人家做工时,他就在家里劈柴烧饭,照顾她的母亲,阿水问他的名字,他说他叫木头,这一听便是假名,连说谎都不会,阿水却笑着不以为意,木头就木头吧,总比没有名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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