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胡不为带着玉儿来到素素的院子,他要看看养的鸽子。
经过这次的幽州事件,胡不为深切的感觉到,信息传递的重要性。
所以,鸽子的驯养已经成为当下最为紧迫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的鸽子虽然野性已经少了很多,但还是野生一代,还不太适合驯化。
只能等开春孵化出二代再着手,只不过,现在需要一个合适的驯兽师。
十凤见到胡不为和玉儿来了,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
“小姐!傻……姑爷来了!”
胡不为无奈的看着她,撇撇嘴,他已经习惯了十凤大大咧咧的性格。
倒是玉儿,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十凤似乎很是惧怕玉儿,赶忙住嘴。
原来,十凤早就领教了玉儿的泼辣。
前一段时间,胡府管家钱五的外甥罗志祥,也进入胡府找了个差使。
罗志祥仗着自己舅舅是府里管家,一直在这些下人面前横行霸道。
有一次,见十凤脑子似乎不太好使,便欺负到十凤的身上。
好巧不巧,被玉儿撞见,玉儿当时便大怒,直接带着岳可盈身边的女护卫,将罗志祥打了二十皮鞭。
怒斥道:
“二夫人房里的人也是你这狗奴才能欺辱的吗?”
二十鞭将罗志祥打的皮开肉绽,罗志祥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玉儿自小便跟着胡不为,谁都知道,玉儿始终是胡不为的人,所以,在府中地位超然。连钱五爷都礼让三分。
就算现在胡不为娶了妻,但依然还是胡不为最亲近的人。
只不过,玉儿生性随和,平日里很少发怒,所以也没几个人怕她。
这一次,算是在府中真正的立威。
自那以后,天不怕地不怕的十凤开始惧怕玉儿。
屋里的素素早就听到胡不为的脚步,只是没有出来。
现在听到十凤的喊声,也不好再装,只好走了出来,依着门望着胡不为。
胡不为也看完了鸽子,便招呼素素:
“走吧!”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素素诧异的问道:
“去哪?”
“前面处理事情!”
素素虽然疑惑,还是顺从的跟了过去。
胡不为边走边说道:
“你也是胡家的人,也该管管家里的事儿了!”
素素皱皱眉头: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处理就好了!”
胡不为没有理会她,快步回到自己的小院。
边进门边吩咐玉儿:
“玉儿,让人去把陈北望和秦同秀请来!”
玉儿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胡不为便和素素回到屋里。
正在屋里翻看账本的岳可盈见素素进来,急忙站起身,喊了一声:
“素素姐!你来了?”
素素面色稍微有点尴尬,还是点点头。
岳可盈急忙将素素让到上座,吩咐翠儿给倒水。
刚刚坐定,玉儿便带着陈北望和秦同秀进了屋。
见素素和岳可盈都在,楞了一下,还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二位夫人好!”
岳可盈倒也习惯了,素素闻言脸一下红了,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胡不为没有注意这样的细节,让二人坐下。
之前,回来的路上,胡不为已经再次提过让陈北望归附山寨的事情,当时陈北望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一次,胡不为让他们来,终究还是心里有点不太放心。
几个人坐定之后,胡不为率先开口:
“今天请二位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二位聊聊!”
陈北望和秦同秀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等待着胡不为的下文。
胡不为没有说话,转头看看身边的两个美若天仙的老婆,满脸的幸福。
很大一会儿才开口:“作为一个男人,我其实很满足,有一个富足的家庭,有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有一个从小青梅竹马长起来的丫头。”
说完,胡不为看了一眼玉儿,满眼的温柔。
玉儿心中一热,脸瞬间红到脖子。
与玉儿同样表情的还有素素,她虽然名义上是胡不为的老婆,却一直有名无实,现在听到胡不为的话,然后想到那日胡不为说要收房的话,同样的满脸羞红。
剩下的人则不知道胡不为说这些话的意思,一齐抬头望着他,有点不明就里。
胡不为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低沉了一点:
“其实我很懒,也没有野心,如果不是适逢乱世,我宁愿守着两个美娇妻和几个如花似玉的丫头过着神仙日子。”
是啊,娇妻美眷,家道盈富,不做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怎么看都觉得亏得慌。
胡不为苦笑一声:“我一直以来胸无大志,只想做一个纨绔子弟,每天除了在家陪着老婆,剩下的日子便带着几个恶奴,四处游荡,偶尔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话没有说完,满屋静寂,人们目瞪口呆的望着胡不为,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陈北望和秦同秀满眼崇拜的望着胡不为。
所有的表情凝聚成一个字:牛!
男人的理想大多相同,只是敢在老婆面前说出来,还说的这么心安理得的,他们只见过胡不为一人。
玉儿的眼中几乎可以看到小星星在冒出来:少爷就是少爷,连理想都这么可爱。
只有岳可盈和素素满脸怒容的看着胡不为,几次,素素的手都想上去掐他,最终还是辛苦的忍住了。
胡不为也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
“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个梦想,男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
“我只是想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东西,不被别人抢走,不被别人践踏。
“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老婆,不被别人抢夺、不被别人杀死。”
话到了这里,陈北望和秦同秀对于胡不为的话已经感同身受,他们既然落草为寇,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不得已,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苦衷。
胡不为的话看似说的轻松,可是真正做到有多难,他们心里清楚。
而在这一点上,亲历了幽州战事的陈北望比秦同秀有更深的感悟。
在大势面前,个人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每个人都会像草芥,被碾碎成尘。
甚至,不会在历史上留下片言只语。
只有亲历的人才会永远铭记:那一声声绝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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