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天师府。
许振安手里拿着一封信件,神色匆匆。以至于跨过张三元屋子门槛的时候,都险些被绊了一脚。信件上插着一根鸡毛,表面事态紧急。
张三元拆开信件,读完后眉头紧皱。信是青羊宗寄来的,上面提到门派首席大弟子南宫离,死在了连云港。青羊宗希望同在江苏的天师府能够协助调查。信件上并没有提到鸾仪铜雀台失窃的事情。
许振安道:“师兄,南宫离死亡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你怎么看。”
张三元沉声道:“青羊宗是我们同省的门派,既然他们有难,我们天师府作为手足,也理应帮忙协助调查。这件事你不要张扬,安排孙大同他们去做吧。”
“好的。”许振安点了点头。
张三元突然手一指门外,木门外就听到一人“啊!”的叫了一声。“女孩子家家的,就别学别人干一下不耻勾当,趴在门外偷听。”
岳馨瑶捂着红红的额头,笑嘻嘻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只是碰巧路过嘛,碰巧碰到二爷爷,本来是想打招呼的,但是看二爷爷脚步那么匆匆,我就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岳馨瑶说完,发现许振安脸色阴沉,似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看到她那般插科打诨。于是吐了吐舌头,安静了下来。
张三元道:“我们刚才说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
“嗯。”岳馨瑶点了点头,“青羊宗南宫离遇难,话说这南宫离,我之前也有所耳闻,但是从未见过。这个人很厉害吗?”
张三元道:“青羊宗虽然门派规模不如我们天师府,但是他们以离火著称。在火系功法这一方面,他们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我们。除去宗府内的老一辈,剩下的年轻人里,南宫离可以算得上离火第一人。我几年前见过那个孩子,的确是个天赋异禀的可造之材。如果他不出意外,假以时日,他必然是青羊宗的主干,可惜啊……”
岳馨瑶问道:“我也是擅长火系功法呀,不知这南宫离比起我来如何?”
张三元和许振安听完,都大笑起来。笑完后,张三元道:“小瑶你答应我,南宫离遇难这件事,你出去后切记不可对门人声张。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不能引起不必要的躁动。”
“害,我是那种大嘴巴的人吗?”岳馨瑶点点头,表示答应了老天师。她合上木门,走出了屋子。她心里暗想:外公叫她不要对外声张,她答应下来了。可如果是去妖界打听打听消息,那就不算违背诺言了吧。
的确,岳馨瑶要是能循规蹈矩的呆着,不搞事情,就不是岳馨瑶了。
既然南宫离那么厉害,能够杀死他的,无非就是比他更强大的修士,或者是更厉害的妖精。修士之间起冲突不在少数,但是因此而杀人的少之又少,毕竟杀死南宫离就等于得罪了整个青羊宗。岳馨瑶目前想不到有谁会有如此大的势力,既然修士的可能性较低,那么大概率就是妖怪了。她决计去找奔波儿灞问问,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妖来到了江苏。
在一家麻将馆里,她找到了奔波儿灞。奔波儿灞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和一群烫了头的大妈,杀得正起劲。岳馨瑶走过去,一把提住了奔波儿灞的耳朵。
“哎哎哎,疼疼疼。”奔波儿灞被岳馨瑶一把揪起来,讨饶道。
“我呼了你那么多回,你装作没听见是吧。”岳馨瑶瞟了周围的大爷大妈一眼,神色不悦。
“岳小姐,你托我的事情我去查了,但是你说要查清楚点,所以我这不是需要时间嘛。”奔波儿灞解释道。
周围的大妈看到岳馨瑶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都偷偷笑起来,低声议论道:“这小姑娘厉害的呀,把男朋友制的服服帖帖的。”
岳馨瑶傻眼了,连忙和大妈们解释:“我……我不是她的女朋友。再说了,我和他?就他这副模样……”
另一个大妈也笑道:“小姑娘不要解释了,小两口要是不打打闹闹,就不是小两口了嘛,你看你们甜蜜的哟。”
“靠,我们出去说。”岳馨瑶一路揪着奔波儿灞的耳朵,走出了麻将馆。
在一棵树下,岳馨瑶将手抱在胸前,气汹汹道:“说吧,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奔波儿灞小心地回答:“你的吩咐我都照办了。这几个月进出本地的妖怪那么多,我也不可能都知道。不过,最近姑苏城的确来了一个大妖怪,实力非常厉害。但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条件。”
“哦?”岳馨瑶心想居然还真有,“他叫什么名字。”
“独孤博。”
“独孤博……”岳馨瑶若有所思,“那你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吗?”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奔波儿灞摊了摊手。
“行,我准备一下,你带我去找他吧。”
“好……啊?岳小姐,我麻将还没打完呢!”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带我去。”
…
奔波儿灞带岳馨瑶到了姑苏城里的一处民宿,南悦客栈。
“就是这里了,岳小姐。独孤博就住在303。这客栈的女老板是个中介人,所以也接待妖精和散人。”奔波儿灞对岳馨瑶道。
“好的。没事了,你回去吧。”岳馨瑶掏出几张百元大钞,“这些都当是弥补你麻将的损失了。”
“好嘞。”
岳馨瑶抬头看着这个南悦客栈。想必这个老板娘喜欢古风,所以整个客栈都是木头结构,到晚上的时候,门口还会挂起两个红彤彤的灯笼。
客栈里来往的人不多,大厅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雕梁画栋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给人一种安心舒适感。老板娘此刻正趴在柜台,头埋在两个胳膊里,睡得正香。
“喂,老板醒一醒。”
岳馨瑶本以为老板娘是一个老妇人,但等她一抬头才发现,居然是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子。她盘着一个简单的高髻,许是睡得闷热了,湿漉漉的鬓发缠在洁白的玉颈上,配上慵懒的神情,难以言喻的动人。
“啊……”老板娘睡得正迷糊,“客官你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岳馨瑶正好肚子饿了,于是问道:“你这边有什么饭菜?”
“饭菜吗?没有。”
“没有你还问我打尖干什么?”岳馨瑶有些无语。
“我就随便问问。”老板娘晃了晃自己的头,清醒了过来。
“那我要开一间房,三楼还有空房吗?”
“有。两千一晚上。”
“这么贵!”岳馨瑶叫了起来,“你这房间是金子做的吗?”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出门左拐去别家,反正我也不靠这个吃饭。”老板娘淡淡道,带着戏谑的神情看着岳馨瑶。
“你……”岳馨瑶指着她,脸色涨得通红,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嚣张跋扈惯了的岳馨瑶,没曾想在这里居然吃了瘪。但是人家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她也不好发作。
“好。给我开一间。”她叹了口气。
“好的。”老板娘一改戏谑的神色,笑逐颜开,“微信,还是支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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