熢火之下

    
    村中的八路军似乎完全没有珍惜子弹的想法。
    轻机枪对村西南侧仍然进行间歇性压制。
    噗哧噗哧噼噼啪啪，射空的子弹咻咻咻声不绝于耳。
    一团又一团尘雾蓬起飘舞，偶尔会蓬起一团红白血脑雾。
    子弹在头顶狂妄地啸叫，子弹摧毁着他所经过的一切东西，击打战壕东侧堆土后形成的弹坑不断增加，与地面猛烈撞击似乎要将大地撕碎。
    机枪弹道总是在伪军战壕的某一段范围内从南向北，再由北向南拉扯。
    远处射来的步枪子弹不停地收割着某些不怕死的鬼子观察员脑袋。
    围村鬼子总共三百余，敢死突击队除了几个受重伤的幸存，几乎全军覆没。
    连续几次向村里进攻，鬼子一个步兵队中队损失近半。
    藏在北侧战壕中的鬼子伪军遭到重机枪突然射击，根本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伪亡惨重。
    整条沟里如人间炼狱。
    南侧靠近指挥部的部分鬼子被捅死，装甲车对着北侧的战壕射击。
    鬼子们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形势并不复杂，呃危在旦夕！
    少尉到指挥部开阵前会，从指挥部响枪开始，一直没有看到回来，也没有看到新的命令。
    完全不合理。
    靠近指挥部的第一小队军曹终于忍不住吆喝，让散开在附近的其他几个军曹，带上人跟自己一起向指挥部靠近。
    鬼子战场纪律远不是伪军可比，第一小队军曹的命令得到充分执行。
    原本以为侥幸逃出村的鬼子再次集结，开始向北。
    战壕并不深，中间挤满了躲头机呼啸着子弹的皇协军。
    这些怕死的蠢货，似乎根本听不懂皇军的命令。
    无奈，猫着腰向北的鬼子姿势怪异地摆着刺刀，大声吼叫八嘎。
    伪军们倒也老实，主动挤成到半边，让出另一半以供鬼子们向北而去。
    鬼子们终于连成一条线，跟晨咒骂着战壕太浅，转移时要躲头顶的子弹，猫着腰行进时连腿都不能打直。
    有点像走鸭子步。
    这来，往北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头顶子弹呼啸声不绝于耳，只要稍一冒头就会挨枪子儿。
    伪军们看着从面前经过的鬼子，完全装着啥也不知道。
    这事掺合不得！
    轰.
    南边的鬼子离开后。
    南端仍然向东射击的装甲车底，忽然冒出一团巨大的火光，瞬间将装甲车包裹其中。
    跟着最北端的装甲车车底再次冒出巨大的火球.
    打头的军曹立即停下脚步转头，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五辆装甲车，只剩下最中间那辆装甲车，现在似乎也停止了射击。
    重机枪似乎正慢慢指向东.
    虽然转动速度很慢，但是军曹有一种预感：重机枪枪口绝对会在他冲到指挥部之间指向南侧。
    再无别的选择，军曹怪叫一声：“出战壕，扔手雷，炸掉那辆装甲车”
    猫着腰行动在战壕中的皇军听到命令猛地跃出战壕，大踏步向指挥部冲锋前进。
    三百余鬼子倒霉悲崔到如今，能提枪上阵的只剩下三十余！
    鬼子悍不畏死的狗脾气再次上头，撒开脚丫子往中间跑。
    村里。
    观察员不时大声汇报情况。
    胡义望远镜视野中看得很清楚。
    眼看南侧鬼子向端掉鬼子指挥部的柳元清冲锋，立即下令：“火力掩护，西线，全体，出！”
    村里的八路在机枪掩护下猛然冒头。
    一个，两个
    很快拉成一条线
    跟着拉成片。
    村南明明有伪军兵力一个连，但是却根本没有反应。
    因为，眼尖的观察员看到受伤的团长，正站在仅剩下的那辆装甲车旁边亲自挥旗帜示意各部不准开枪！
    村里出来的百余人影散漫向西行进成一大片。
    两翼对外警戒，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碜人。
    正中间的队伍不断开枪向西射击，向中间冲锋的鬼子立即一个又一个倒下。
    战壕中开始有人冒头，对着冲出战壕的鬼子后打冷枪。
    跟着指挥部中的冲锋枪响。
    某个鬼子在中枪前大致看清楚指挥部坑内情况。
    顺手将拨了保险的手雷罩帽砸在钢盔上，跟着扬起胳膊将手雷扔向指挥部坑里。
    伪团长看着扔过来的手雷，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被李老三逼着挥旗旗，直接一个标准战术前趴，跟着翻身往旁边装甲车底钻。
    张小刀瞪大了眼，直接将刚缴获在手的三八步枪抡了半圈，枪托猛地与砸过来的手雷接触，直接将手雷磕变向，落在坑西。
    跟着，三四个黑呼呼的手雷先后从南边飞过来
    李老三怪叫一声：“快跑，离开这坑”
    听到李老三命令的战士赶紧爬出鬼子指挥部，迅速卧倒。
    站在坑里的张小刀怒眼圆睁，嘴里大吼：“来得好！”
    一手握枪管，一手握枪身，身体旋转，步枪托跟着猛转。
    邦邦邦邦
    将砸过来的四个手雷直接磕飞了三.
    小鬼子手摇式机枪塔设计太失败，柳元清抓着摇柄的胳膊手腕不断转圈。
    重机枪终于指向南边战壕。
    满是汗水的手为掌离开摇柄，搭上重机枪扳机。
    突突突.
    重机枪弹道持续不断冲向散开后冲向装甲车的鬼子。
    从村里冲出来的八路战士喊杀声枪声震天响，子弹不要钱似的往失去战壕掩蔽的鬼子人群中倾洒。
    轰轰轰.
    被张小刀砸开的手雷落地后终于延时结束。
    猛然炸响。
    此起彼伏的爆炸烟柱将鬼子指挥部几乎完全笼罩。
    某几个神经早绷紧的伪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看到尘土飞扬，立即怪一声从战壕里跳出来就往西跑。
    在他们看来，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动物有从众心理，伪军也一样。
    哪怕只有一个人真的跑了出去，而且似乎屁事儿没有，跟着就会有两个.
    很快，整个村西南边战壕里的伪军，全都爬出战壕，撒开脚丫子往西乱七八糟猛跑。
    一口气儿跑出一里地，跑得最欢的伪军忽然发现，西边原本空无一人的荒野中。
    前方两三百米远的某条沟里，突然冒出一个身影。
    跟着，更多的身影出现。
    阳光将空气晒热视线变形，影影绰绰的身影在阳光下似乎像是暗夜幽灵。
    哒哒哒.
    轻机枪射击声让逃跑的伪军们立即卧倒一片。
    子弹并没有冲向人群，落点在伪军前方二三十米的位置。
    溅起一团团的尘雾。
    某个大嗓门在远处大声吆喝：“我们是八路军，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优待俘虏.”
    魏成（魏县到成安县）公路上，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向西小跑着前进。
    某个侦辑队汉奸报告皇军汽车在公路上遇袭，地上留下十几个皇军尸体，汽车被游击队抢走。
    驻自治军的皇军顾问，当即命令治二旅立即派出一个团。
    会同驻自治军的一个小队皇军向西紧急增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