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并为对顾若兰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顾婉欣,脸色阴沉。
似乎在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顾婉欣忙陪笑道:“我这堂姐这两日着了风寒,许是发烧烧得脑子糊涂了。南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就命人将她送回去休息。”
说着便吩咐身边的青梅把顾若兰送走。
宴席上的女眷们没想道顾婉欣竟然为了一个商人宁愿得罪自己的姐姐,都各怀心思,默不作声。
顾若兰听了顾婉欣的话更是义愤填膺。
抱怨了两句,径自拂袖而去了。
顾婉欣并不在意,继续同众人笑谈。
此后,倒是没人再敢用轻视的目光看顾云锦了。
都明白了顾婉欣极为看重这位凤鸣阁女老板。
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这位炙手可热的淮王侧妃。
只是女眷们几乎都只知道凤鸣阁经营的是酒楼生意,也不明白顾婉欣为何要笼络她。
难道淮王府竟还却钱不成?
几日之后,顾婉欣才真心的庆幸。
认为自己没有白办这场宴会,也没白白的得罪顾若兰和令一些官家贵女感到不快。
打探到这位悠南姑娘是喜欢出风头的之后,顾婉欣便安排了这场宴会。
悠南姑娘虽为商女,却在宴会上盖住了一干贵女的风头。
这场唯悠南姑娘独尊的宴会自然答对得她颇为熨帖。
这两日顾婉欣试探性的在顾云锦面前提了提恒王的事情,顾云锦便一口答应帮她打探消息。
只是前提条件是:顾婉欣不得将凤鸣阁透漏出去半分。
顾婉欣自然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连累凤鸣阁一丝一毫。
印暮豪得知此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赏赐了顾婉欣一屋子的珠宝和锦缎不说。
还拉着顾婉欣的手,动情的说,她是自己的福星,更是他的知心人。
若将来成就大业,顾婉欣功不可没,自己的皇后非她莫属。
高兴得顾婉欣一夜没睡,站钻反侧,一闭上眼睛就见到自己身穿凤袍的样子。
不过是三五日的功夫,凤鸣阁便命人去请顾婉欣了。
“南姑娘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消息?”顾婉欣迫不及待的道。
顾云锦点点头:“若不是要紧事,自然不敢劳烦侧妃来这一趟。”
“是恒王的事有眉目了?”顾婉欣不加掩饰的问道。
“正是此事。不过,结果可能会令侧妃和殿下不悦。”顾云锦十分遗憾的道。
顾婉欣心道:听南姑娘的意思是在说“恒王有非分之心”了,如此更好。这样才更能体现出消息的重要和自己的价值。
况且那恒王本就是个不足为虑的。
“姑娘但说无妨。”
顾云锦这才神色凝重的道:“恒王近日见了不少朝廷重臣。其中最位高权重的当数吏部尚书严柄谦。前几日两人还在凤鸣阁的阁间里密会。”
说着,顾云锦将道张薄册递到顾婉欣面前。
“这便是恒王近日所见官员的名册。”
顾婉欣接过名册,对顾云锦千恩万谢了一番,还掏出了一叠银票作为报酬。
顾云锦也并未推辞,凤鸣阁帮人打探消息一向是要收取重金的,这次自然也不会破例。
当顾婉欣将名册拿到印暮豪的面前,并将白天顾云锦所说之事一一交代了。
印暮豪先是一惊,接着皱眉沉思,转而又变成了一脸的释然。
别人倒还好,这严柄谦却是印暮豪极为看重的心腹之人。
吏部又是掌管人事任用和调动的,着实是对印暮豪掌握朝局大有裨益。
“殿下觉得这份调查结果是否可信?”顾婉欣忙问道。
沉默了片刻,印暮豪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早在六弟回来前,本王便请严柄谦上折子劝父皇早立太子,可他却满口的不妥之词,说担心父皇对他起了疑心,往后不好帮本王办事。”
“这么说他早有异心,或者说他一直在为恒王办事?”顾婉欣惊诧的道。
“当时本王还以为他只是行为谨慎,如今看来,确有可能是因为旁的。”
印暮豪不由得将眉头深锁。
“亏本王一直一来对他如此信任。恐怕他声称为本王提拔的那些官员都是老六的人。”
这样一层层想下去,印暮豪只觉得头皮发麻。
原以为严柄谦身为吏部尚书全秉重大,便叫他在一些重要的位置安排些肯为自己卖命之人。
没想到竟为旁人做了嫁衣,为此自己花费了打量的银子,却白白的便宜了恒王。
“那可如何是好?殿下可有办法处置这些人?”顾婉欣愤愤的到。
凡是组织淮王登上皇位的人便是阻止自己做皇后的人,顾婉欣哪能不恨。
恨不得立即将他们满门抄斩。
印暮豪却摇头道:“不能听信凤鸣阁的一面之词。我会命人对照名册上的人和时间,一一调查核对他们与六弟当时的行踪,看看其中是否有诈。”
“殿下是不信凤鸣阁?”顾婉欣有些不悦。
“自然不是。但也不可轻信。凡是还是谨慎些好。”
印暮豪摸了摸顾婉欣的头道。
两日之后,印暮豪又给顾婉欣送来了许多赏赐。
原来,他命人按照凤鸣阁的调查接过偷偷验证了一番,似乎并无不合理之处。
看来凤鸣阁的办事效率很高,也很是准确。
此后的一个多月,印暮豪几乎没怎么回过淮王府。
日日在朝中忙碌。
顾婉欣从官家夫人们的口中听说了今日发生的几件大事。
原来七日前,严柄谦因为贪墨银两被贬黜外放了。
这一年内他提拔的官员也纷纷被停职审查。
一时间,朝臣们人人自危。
尤其是那些为印暮豪办事的官员,纷纷私下找了印暮豪。
他们以为严柄谦之事乃政敌所为, 劝印暮豪重视此事,防备着有人要对他的人下手。
而印暮豪自然知道严柄谦等人的劫数皆是因自己而起。
却也没有对旁人说。
只道是知道了,会多加小心,严加防范。
众人见印暮豪满口答应,态度却不甚重视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心寒。
严柄谦为淮王卖命却落得个这般下场,偏淮王殿下还不以为意,不由得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
一颗为印暮豪赴汤蹈火的初心也跟着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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