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缉令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期待(2)

    
    楚少颖把弟弟抱了很久,直到妈妈说要给弟弟喂奶时,他才松开了手,回到自己的小卧室,认真地看起了课外书。看了很久的课外书后,他又掏出日记本,开始了停歇一年的日记:
    世俗里的那点儿事,不过是钱的问题,很简单啊。
    我来自于世俗,也将归于世俗,但我不能活在世俗。这说明我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啊,在我的脑海里,存在着一块不为人知的净土。
    在这一年的努力下,我感受到了,与其浑浑噩噩地幸福着,不如生机勃勃地痛苦着。
    生和死相距多远,成功和努力相隔多远。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地基才能筑起未来的大厦,我愿意在此刻为未来的大厦添砖加瓦,让这座大厦建得更高更稳。
    生和死是最不能左右的两件事,我们唯一可以左右的是生死之间生命,生是偶然,死是必然。
    活在这个世俗的世界里,我感到很孤单,就像我曾经写的两句诗——世上无人真爱我,此间有谁愿识君。
    追求利益,最廉价的成本,是笑容和语言(薄本求利,本之最小,唯言与笑),这是世俗的定义。这当然是我成熟后的想法。在从前那些懵懂的岁月里,我懒得把我的笑容和语言施舍给那些我不喜欢的人。
    在追求利益的过程中,法律是个伟大的发明,它能把所有人都禁锢在它的范围内做事,出阁者严惩不贷。而一个精明的商人,就是要在利益最大化的过程中又不触犯法律,打法律的擦边球。
    法律是为坏人制定的,和善良的人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人人都追求价值的时代,也是一个该重新定义价值的时代。这个时代,绝不是仅仅为了吃喝拉撒睡为价值取向的时代。人生,就算是流星,也应该有划过夜空的那一缕光芒。
    人们常说打发时间,却没有想过,你打发了时间,时间也打发了你。时间是无限的,而你的生命是有限的,当你临近死亡的那一刻,你会后悔自己的碌碌无为的。
    我在羡慕彼岸的人,只有过得不大好的人才会羡慕别人。我想我是颓废得太久了,我在反思我的人生,我才发现,我走的弯路实在是太长了。如果在人生的旅途中,能有一位向导,那该是何等的幸运啊。
    人生,很多情况下,其实只是一个复制品,上帝以前人为模板,用时间的打印机无限制地复制,复制出后人。生死,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用,是这个模板的大致格式,而细节却是要每个人自己去填写的,每个人的人生不同之处也就由此而来。
    天地,是最美的画家,它画了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却从来不炫耀它的画技。天地,是最好的作家,它什么也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
    天渐渐黑了,屋外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在万籁俱寂中,我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切高尚的,卑劣的,光鲜的,污浊的,都在这黑色中慢慢晕开。黑暗,是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境界的颜色。
    既然上天派我来到人间,就是为了给世人带来点什么,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我希望在我成为冢中枯骨的时候,会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我应该把时间交给那些有意义的事,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一撇灿烂的光芒。
    或许,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世世代代的贫穷中,已经安于贫穷,失去了奋斗的勇气。
    回忆是一笔精神财富,一个精神富裕的人,首先要学会忍受,不是忍受贫困,而是忍受富贵。别一让精神财富变成物质财富,自己就掉入了“苟且度日”这个世俗沼泽中。
    肉身和灵魂往往是背道而驰的,我们要做的,是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顺应肉身,不违背灵魂。
    人没有君子小人的差别,没有高尚和卑劣的差别,就像《韩非子》说的,做车的人都希望人们富裕,做棺材的人都希望人死,这并不是说做车的人就比做棺材的人高尚,而是利益使然。人类扮演的角色决定了人的性质,所以说这个世上本没有好人坏人的差别,只是扮演的角色所导致了道德层面上的差异。
    面对着强悍的命运,我常常会产生出一种苍白的无力感。但我相信,命运不会无故地拨弄一个人,人生的每一步都会留下痕迹,会强大一个人的精神境界。
    没文化的人要比有文化的人恐怖一些,因为他们心中没有一个衡量是非美丑的准则。
    人们常说家有千金不如日进一文,这倒不是说日进一文比家有千金要多,而是说家有千金的人会胡乱挥霍钱,挥金如土。而日进一文的人更懂得细水长流,更懂得珍惜钱财。
    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活着,还要为自己怀揣的梦想而负责任。
    理想不是上天赋予你的,而是你对于价值的渴望的一种实现方式。人最大的失败不是一无所得,而是没有对自己的理想负责任。
    我不怕风吹雨打,我不怕生老病死,我怕自己被幸福擒拿住,从而使自己像笼中的鸟儿,已经麻木得享受笼子里的世界,使自己忘了广阔的天空。
    请不要说“命运使然,我无能为力”,打架最怕不要命的人,命运再强悍,它也怕劈波斩浪的人生舵手。自己的命运,全靠自己来左右。
    生存和良心,是千年来人们无法解开的死结,我们要怎样才能不辜负良心,又能很好地生存呢?
    写到这里,楚少颖都觉得自己不是再写日记,而是写一些不着边际的歪思邪想。
    而后,楚少颖掏出字帖,练了一会儿毛笔字,练得差不多了,楚少颖写了自己做的一首不怎么样的诗来:
    难堪稻食役平生,十年纵横只为此。
    敢携童心入缛世,我以运气饰此身。
    写完后,天已经擦黑了,楚少颖去外面尿了尿,而后去厨房里热了点儿饭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这中考完的半个月里,楚少颖一直沉浸在书里描写的大世界里,这让他对接下来的高中生活充满了向往,对目前的小世界感到不满足。
    半个月后,再次返回校园时,学校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在几个显眼处,都贴了考上各个学校的学生,可是校领导并没有公布学生的成绩,而是用各科的等级代替了分数,楚少颖很快发现了自己,是五个“A”。他又很快瞥见了白小琪,是四个“A”一个“B”。这么说,自己的成绩有望高过白小琪,那样她就会欠自己一个要求。
    楚少颖把预期的胜利在心里预习了一遍,幻想白小琪迫不得已答应自己要求的样子。但问题是,楚少颖要白小琪答应自己什么要求呢。楚少颖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来,楚少颖便没有多想,等事到临头了再说不迟。
    “厉害了,我的楚同学!”背后传来一声嘤嘤软语,如黄莺般婉转悦耳。
    楚少颖偏头一看,是白小琪,她手里正拿着两个红豆雪糕,一个给了楚少颖,另一个自己衔在嘴上。
    楚少颖拿起雪糕,大口咬下去,不料嘴巴被冻得打颤,使得他很快吐了出来。
    白小琪看到他那幅模样,浅浅笑着道:“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干嘛?”
    而后,楚少颖才细嚼慢咽,缓缓把一根雪糕吃完。
    “看来这一次,我是要输了,我得答应你一个要求了。”白小琪眼中乌珠转动,心中暗暗想了一个对策,微微笑了笑,“我们能不能这样,我赢了你两次,你赢了我一次,把我的两次抵消你的一次,干脆你欠我一个要求得了。”
    “不行!”楚少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为什么?”白小琪把装雪糕的塑料袋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能不能用赢的这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把我欠你的两次一笔勾销。”
    “不行!”白小琪毅然否决,嫣然笑了笑,“那能不能这样,我用一个要求——要求你赢的这次作废,你还是欠我一个要求得了。”
    “不行!”
    二人关于“要求”的事争了半天,没有一个结果,最后只能各自让步,欠对方的要求互不抵消,各自分先后执行。
    “这个暑假可不能浪费了哦。”白小琪虽然这次没有对方考得好,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你要好好利用这个暑假,把高中的几门主课预习一下,这对你的高中学习是很有帮助的。”
    楚少颖知道,自己能考这么高的分数,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白小琪,若不是她跟自己分享学习心得,在关键的时候给自己指正,自己绝对考不了这么好。所以,楚少颖对她的高高在上非但没有抵触情绪,反而还像仰望老师一样仰望着她:“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白小琪正待开言,这时候走来一个小女孩,在老远处就听到:“姐,快去我家,爸妈都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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