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江湖

一名女特种兵的蝶变 第四章与你同城即是缘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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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大妈正在拌饺子馅。池瑞出现地厨房门口,“你这吓我一跳。”
    池瑞:“妈,我需要回去一趟,但我还要回来吃饺子。”说完转身就走。
    池大妈追出来,“哎,你快点回来啊,我们可不等你,车开慢点,别急。”
    池瑞已经走出小院。
    司徒晴与小辫子从楼上下来。
    池大妈:“闺女,他给你修好了嘛?”
    司徒晴:“修好了。”
    池大妈:“那着急忙慌地回去干嘛,闺女,别愣着了,你来跟我包饺子,说还要回来吃。”
    司徒晴走进厨房帮忙。
    小辫子靠在门口,“奶奶,我可崇拜胡子叔叔了。”
    池大妈:“你崇拜他什么呀,除了会编程序,他就是一呆子。”说归说,脸上表情说明儿子的表现让她这个当妈非常有面子。
    小辫子:“奶奶不对,胡子叔叔可有学问了。”
    池大妈:“他学问有没有我不懂,我就知道他是个五六不分的呆子,闺女,你说是不是?”
    司徒晴:“他是程序员,可能思维方式跟常人不一样,但他们智商肯定远比常人要高。”
    池大妈叹口气,“我这儿子打小就被说成天才,我真没看出来,就鼓捣这电脑那是一门灵,上小学,我跟他爸攒钱给他买了台电脑,哎哟,这坏了,迷上了,折腾,恨不得搂着电脑睡,不过话说回来,上学没愁过我们,大学、研究生、博士都是保送,毕业就被他们这个公司挖去,做什么首席技术官,工资高得我都觉着离谱,买房子买车没花我们一分钱,可这
    有啥用啊,一点用都没有,那些钱对别人有用,对他就是些数字,搁银行都不知道该怎么花,我也不稀罕,我守着这老宅子,租房赚俩菜钱,图个有事儿干,热热闹闹我能多活两年,我要搬他楼里住,用不了半月二十天,非憋出病来不可。”
    小辫子:“奶奶,我也觉着胡子叔叔是天才。”
    池大妈:“行,你就觉着吧,我那傻儿子有粉丝了嘿。”
    池瑞去而复回,在“征得”池大妈的同意后,又把司徒晴叫回房间,为她的笔记本电脑加装了一块回态硬盘。小辫子还要跟着,被池大妈喊住剥蒜。她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来。
    第一锅饺子熟了,池大妈让小辫子陪着她的胡子叔叔先吃。小辫子馋得快流口水,但在胡子叔叔“做一个有教养的人”的号召下,就是没动筷子,坚持等池大妈和司徒晴煮完了饺子一起吃。
    接下来,胡子叔叔发表了一番关于吃蒜的科学分析,比如,大蒜素对人的身体是有益的,但由此产生的味道,对人际关系则是莫大的伤害等等。小辫子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愈加崇拜他了,在她看来,胡子叔叔学问深了去了。
    不过,他这番高论让司徒晴吃得有些别扭了,一时也不知该吃不该吃,吃一定要吃,但不能放开了吃了。按理说像她这样生长在南方的女性,很少吃生蒜,但部队是个大熔炉,每一名战士都会有所改变,甚至是脱胎换骨的改变。吃生蒜的习惯就是在部队养成的。在部队里,生蒜不仅是调味品,有时候还是必备品,比如野外生存训练,大蒜兴许会让她们跨过生死线。这一点都不夸张。
    吃完饺子,池瑞看着手表,说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小时,虽然有一段时间在路上,所以现在必须离开了。池大妈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她这个儿子是天才还是傻子,撵着他赶紧走。池瑞非常正式地对司徒晴说,愿意为她效劳,又与小辫子握过手,然后开着奔驰车走了。
    池大妈刚回院里,听到有脚步声,一扭脸见是小羊,“吓着个谁?不说一声,刚才躲哪儿了?”
    小羊:“我就在您眼皮底下,您愣是没看见。”
    池大妈:“没看见怎么了?就是没看见。”
    小羊:“大妈,那谁呀?”
    池大妈:“谁?我那大傻儿子,你那大傻哥。”
    小羊:“怪不得您没看见,净看您那傻——傻?傻开大奔啊,我们这不傻的腿着,大妈不待你这么说风凉话的。”
    池大妈笑着:“嘿,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啊。”
    小羊:我回屋一绳子吊死得了。
    池大妈:“呸,说什么呢大正月的,吃没?”
    小羊:“没吃。”
    池大妈:“去,厨房里给你留着饺子呢,塞去吧,省得你胡咧咧。”
    小羊:“是大妈,我不出去不包饺子,我刚出去半天,你们又吃又喝汤的,什么意思呀这是。”不
    池大妈:“还就这么着了,怎么着,有能耐别吃呀,今日破五。”
    小羊:“没能耐才白吃呢。”
    小辫子从厨房出来,“小羊叔叔回来了。”
    小羊:“行小辫子,学会吃独食了,吃饺子不叫我。”
    小辫子:“我去叫了,你不在家。”
    池大妈:甭理他小辫子,他爱吃不吃,要饭的还嫌饭馊了。
    小羊钻进厨房,见司徒晴正在收拾,“我来我来,一会儿我收拾,谢谢啊。”
    司徒晴:“要不要热一下。”
    小羊:“不用不用,正好。”端起饺子就吃。
    司徒晴没再说话,出了厨房。
    假期一结束,司徒晴又开始奔泊在找工作的路上。地铁、公交,不断变换交通工具,有是个怕来不及或者太晚了,偶尔也会乘坐出租车。最多的时候是在写字楼里进进出出,朝阳的海淀的,她都去过,从“招聘”办公室到“人力资源部”,得到的答复基本上都是需要工作经验。每天傍晚回到小院,池大妈的嘘寒问暖和小辫子的笑声会让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第二天依然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走出小院。
    这天,她走进人才市场,遇见了熟人,黑中介王经理。她想避开他,还是被他看见了,追上来拦住他。一番“人在江湖谁不难”的自嘲过后,递上司徒晴一沓招聘传单,都是各单位委托他们招聘的信息。司徒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他的客户比她更需要这些信息。与王经理见面,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于月桂的消息。
    于月桂找到工作了,在一家连锁快餐厅里做库管,而且离这里不远。司徒晴决定顺路去看看她。
    在快餐店后面,于月桂正忙着验货,她穿着崭新的制服,手里拿着夹子,一边清点,一边指挥员工把货物搬进店。司徒晴犹豫片刻,准备上前打招呼,这时候,小李子从店里出来,手里拿着热水杯,递给于月桂,她小口喝着。司徒晴会心一笑,打消相认的念头,迈步离开。
    地铁站内,司徒晴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询问她能不能去外地工作,并且说用不了一年项目完工就回北京。她有点犹豫了,走到立柱下思考着,目光随意扫过对面的列车。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高石!没错,就是他。高石身旁坐着一位抱孩子的妇女,他正逗着孩子玩。
    她情不自禁走上向前去,已经走到黄线边,但高石并没有注意到她。电话里还在追问,她回一句“我考虑一下”,对方挂断了电话。她收起电话,看见高石把座位让给一位老者,变成背对着她。
    列车驶出站台,消失在看不见尽头的隧道中。高石随之消失在她的眼前。过了一会儿,她坐上相反的列车,在轰鸣声中驶向城市的另一端。
    小院里,池瑞、小羊、小辫子三个正在比赛跳绳。池瑞的动作笨拙但很认真。小羊则顺利完成规定动作。
    小辫子:“胡子叔叔,你又输了。”
    池瑞:“没关系,这是我第二次跳绳,已经接近完成全部动作,第三次跳,我应该能够完成。”
    小辫子:“胡子叔叔,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完成。”
    池瑞接着跳起来。
    小羊:“我说小辫子,我听来听去,怎么只听你安慰失败者,没听你表扬胜利者,没意思,胜利的人被你冷落一边,反倒是失败诸大得你的青睐,不玩了,赢了也没意思。”
    小辫子:“小羊叔叔,你别吃心呀,我是怕胡子叔叔输了会伤心。”
    小羊:“输了会伤心,我这赢了的更伤心,不玩了,说破天我也不跟你玩了。”
    小辫子:“别呀小羊叔叔,再玩会儿吧,你都赢了,应该高兴才是呀。”
    小羊:“输赢先不说,我问你小辫子,你刚认识他几天呀,你就投降了。”
    小辫子:“小羊叔叔,我没投降,胡子叔叔是我的偶像。”
    小羊:“得得得,都成偶像了,真酸,酸得我牙都快掉了。”
    小辫子:“小羊叔叔,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小羊:“吃醋?我吃谁的醋呀,你还他,啊你胡子叔叔?”
    司徒晴由外进来,三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过去,池瑞还被脚下的绳子绊了一下。
    小辫子:“阿姨回来了,阿姨,胡子叔叔来帮你修本本。”
    池瑞:“小辫子,不是修,而是更换内存条,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司徒晴:“不用了,已经够麻烦你了。”
    池瑞:“我已经带来了,只两分钟就能解决问题。”
    小羊察颜观色,“司徒,赶紧开门,让人家把内存条给换了,人家可是请假来的,别——”
    司徒晴看他一眼,他马上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小辫子:“阿姨,你就让胡子叔叔帮你修修吧,胡子叔叔已经来半天了。”
    司徒晴:“我问一下,除了更换内存条,还需要更换其它零件嘛?”
    池瑞:“不用了,除非整台本本一起换掉。”
    司徒晴:“那好吧,需要多少钱?”
    池瑞:“不需要钱,这是工作中的消耗品,不需要钱。”
    小羊忍不住插话,“司徒,你就让小辫子的胡子叔叔假公济私一把,这便宜不赚白不赚。”
    池瑞立即纠正他,“小羊,你说错了,如果我收费是假公济私,我不收费就不是假公济私。”
    小羊:“哦,有这样的道理。”
    司徒晴本不想让池瑞换,听着小羊话里话外的意思,反倒下了决心,“那请吧。”带着池瑞一起上楼。
    小辫子冲小羊一吐舌头,追着跑上楼。
    小羊:“什么意思呀小辫子?玩不起了是不?别走呀,接着玩呀,咱俩还没分出个高下来呢。”
    小辫子:“小羊叔叔,你不是说,说破天也不玩了嘛。”
    小羊:“嘿,这话怎么又让你说了。”跟着上楼。
    小辫子在楼梯口堵住他,“小羊叔叔,你上来干嘛?”
    小羊:“我上来干嘛,上来看看不行啊,嘿,叫你给问着了,我回屋行不?这是我屋。”
    小辫子:“小羊叔叔你回屋吧。”跑进司徒晴房间。
    小羊迟疑着,往前挪几步,听见司徒晴说了一句“小辫子,把门关上”,小辫子答应着把门关上,只好悻悻地回自己屋,既不甘心,又百无聊赖,开始大声喊,“小辫子,开始计数了,10秒,20秒,30秒,一分钟,二分钟,小辫子——”
    小辫子探头进来,“小羊叔叔,啥事呀?”
    小羊:“小辫子,你那胡子叔叔怎么说话不算数,不是两分钟修好嘛,都快三分钟了。”
    小辫子:“早修好,胡子叔叔跟阿姨说话呢。”
    小羊:“说什么呢,快去听听,回来汇报。”
    池瑞出现在门口,“羊先生,下次来我们再比跳绳,我不会输给你的。”
    小羊:“那你可得回去好好练练,你可别又输了。”
    池瑞:“严格地说,这没有输赢,只有能不能完成全部规定动作的区别。”
    小羊:“我完成得比你漂亮。”
    池瑞笑了笑,消失在门外。
    小羊从屋里出来,看着小辫子一直送池瑞出门,瞥一眼司徒晴的门紧闭着,转身又回到室里,躺倒在床。
    小辫子去而复返,探头看看,刚要走。
    小羊:“站住小辫子,我问你,你的胡子叔叔给你什么好处了。”
    小辫子:“没有啊。”
    小羊:“不会吧,要是没给你好处,你跟个跟屁虫似的,跟人家屁股后面。”
    小辫子:“小羊叔叔你错了,胡子叔叔啥也没给我,但我还是崇拜他。”
    小羊:“那为什么呀?”
    小辫子:“胡子叔叔有学问。”
    小羊:“他有学问,我就没学问了。”
    小辫子:“你没胡子叔叔学问大,我不崇拜你,我就崇拜胡子叔叔。”
    “小辫子,你崇拜谁呀?” 池大妈走进小院,小辫子的话她刚才听得真真的,故意这么一问,再听小辫子说一遍。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夸儿子的话那个母亲不爱听呢。
    小辫子:“奶奶,我崇拜胡子叔叔,胡子叔叔刚走,他说不等奶奶了,要周末再来看奶奶。”
    池大妈:“他又来干什么呀?”
    小辫子:“给阿姨修本本。”笔记本电脑也在她嘴里变成了本本。
    池大妈:“我就知道不是来看我的,小辫子,你阿姨在嘛?”
    小辫子:“在呢。”
    池大妈上楼,小羊从屋里窜出来拦住她。
    小羊:“大妈,瞧你问的,司徒要不在,胡子哥能来嘛。”
    池大妈:“怎么从你嘴里又冒出个胡子哥,原来你叫他什么来着?”
    小羊:“小辫子叫他胡子叔叔,我就跟着小辫子叫胡子哥不行啊,要不我还跟以前一样,叫他IT男,程序哥,对,就叫程序哥吧,听着就带高科技。”
    池大妈:“行了吧你啊,别给我们家池瑞起外号。”抬脚要走。
    小羊:“大妈,咱不还没说完嘛。”
    池大妈:“不跟你说。”走过去敲门。
    司徒晴打开门。
    池大妈:“跟你们俩说清楚了,谁也不许进来,也不许偷听,我跟你阿姨说几句话。”说完进屋关门。
    小羊努努嘴,嘟囔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辫子没听清,“小羊叔叔,你说什么呀?”
    小羊:“没说什么。”
    小辫子:“小羊叔叔,咱俩接着跳绳吧。”
    小羊:“我不跟你跳。”说完进屋关门。
    小辫子一吐舌头,扮个鬼脸,跑下楼自己跳起来。
    小羊的敏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还与司徒晴有关。从扮鬼吓着了司徒晴那一次算起,他们并没有见过多少面,相处时间更不长,但是最近他的心里多了一抹影子,他试着忘掉,又总忘不掉,还越来越清晰。冷静的时候,他分析过,这远谈不上爱情,充其量是爱情的萌芽吧。
    他身边不泛称得上美女的女性,大学里他也有过女友,他也不是以貌取人的浅薄之辈,但司徒晴身上有一种其他女性所不具有的特殊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了他。说气质吧,也不准确,反正是很特殊还很神秘的东西。他想了解她,了解那到底是一种怎么的东西。看来,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一向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的池大妈终于要跟司徒晴“摊牌”。刚才在隔壁王大妈家玩麻将,她连点了一圈炮不说,还诈回胡,气得推牌不玩了,回家的路上她就下了决心,“赌场上失意情场上得意,就是这理儿。”
    池大妈:“闺女,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不说快憋死我了,憋了好几天了,十来天了。”
    司徒晴倒杯水放在池大妈手边,安静地坐在床沿听着。
    池大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希望她与池瑞处处对象,成了她就是她的儿媳妇,不成还跟以前一样,她还拿她当闺女。至于原因,池大妈也说了,还从来没见池瑞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
    司徒晴始终微笑不语。这些天来,准备地说是破五以来,池瑞来得很勤,不是帮她装个软件,就是换内存条,照池大妈的说法,这段日子他回家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池大妈呢,也是逮着机会就跟她说池瑞,她不可能一点想法没有。对于池瑞,她不会像小辫子那样崇拜他,但也很佩服他的专业技术,目前来看,至少不讨厌吧。至于感情,她还没有找到那种心动的感觉。
    池大妈害怕她生气,“闺女,我这人就是直,不藏着掖着,你不生气吧?”
    司徒晴笑了笑,“不会的大妈,您是关心我。”
    池大妈:“哎哟,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是光关心你,还关心池瑞啊,不我那儿子嘛,”突然一拍桌子,“哎哟喂,说说说,最重要没说没问,闺女,跟大妈说实施,有男朋友嘛?”
    司徒晴笑笑,没有言语。
    池大妈:“明白了,瞒不了我,你这孩子心里埋着一段放不下的不了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司徒晴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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