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得不到眼前这个男人 ,能在他心里印象也是好的,影十笑了笑,“慕公子保重。”
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至少陪伴了你三年,她该幸运的。
这三年里,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年,若是此刻让她立刻去死 ,她也死而无憾。
慕昭走后,影四从背后冒出来,若有所思的盯着慕昭离开的背影,叹息道:“慕公子能重获自由,沈小姐一定做了很大的牺牲。”
影十白了一眼影四:“沈小姐 !沈小姐!你难道没看到慕公子为沈南雁做出的牺牲吗?他被困在这个地方,整整三年,而你的沈小姐呢?人家好好的待在皇宫,享着清福呢。”
影四懒得与影十争辩,望了一眼影十,忽然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道:“我与你认识也快有十几年了,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慕公子竟然知道你的姓?”
“这与你何干?我的事你少管。”影十没好气道。
“哎,影十,原来你姓顾啊?那你名字呢?顾什么?”影十让他不要管,影四偏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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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我不想再去提及,你也不要有任何负担,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陌生人。我们和离的事,我还没有告诉我爹娘,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但是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离开。”阿词望着沈谨,低声道。
“好!”沈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阿词又道:“宫里传来消息,小姐有喜了,慕公子今日就回府,这件事你最好瞒着他,不然对小姐,对渺渺,都不好。”
若是让慕昭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世上,小姐又被宋珩威胁,如今还做了她最不喜欢做的事,慕公子怕是要奔溃,就算拼尽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小姐救出来。
“好!”沈谨仍是一个字回应,看着阿词半天没有动作。
阿词自然察觉到两人如今的相处有些尴尬,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我自己的屋子了。”自从他们和离,沈谨就搬到了书房里去睡。下人心中就算有怀疑,也只当他们吵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刚转身阿词的手腕被就沈谨拉住,她转过头:“还有事?”
沈谨抿着嘴,“你与他的婚事,何时办?”
“还有几日,成亲那日我会邀请你的。”阿词温声道,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仿佛她与沈谨的一切都是往事,她早已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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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
“贵女周氏容仪毓秀,恭谨俭约,性仁孝,多矜慈,是宜封赠为皇后,金笺甫贲,紫诰遥临。”
问彻一遍又一遍将信笺上的内容翻了一遍又一遍,心却逐渐下沉,手上的那封信笺烫的他几乎快拿不稳。
“主子,大周皇帝已经立下皇后,听传闻讲他极其宠爱这位皇后,还专门命人修筑了一座摘月楼,让其居住,可见对她的宠爱。”
“别说了。”问彻手心骤然握紧,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期期自然不想看着问彻这般痛苦,看长痛不如短痛,期期劝解道:“主子,既然他都放下了,你又何至于执念于此,放下吧……”
期期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手中的那封信笺被问彻狠狠地摔在地上,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期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要放下,他都立了皇后,我自然不能落后,你说,后宫中哪个女人适合做我的皇后?!”
国后之事又岂能如同儿戏,她如此劝解不过希望问彻能放下对李修的痴念,并不是让他立后。
如今主子在气头上,期期自然不敢再劝解,大致说了几个品行好的娘娘,任由问彻挑选。
“呵!!李昭仪吗?听着倒不错,你择日选个日子吧,我要立她为后。”问彻将期期选好的那几个名单碎的七零八落,伸手拿起一位姓李的妃子,随口就说立她为后。
怕这位李昭仪是谁,主子都不知道吧,光是这个李字,足以让主子形如疯魔。
正是疯了,快要疯了,前一刻还说要忘记,这会倒好,抓着与那位一样的姓的女子,这般果断果决。
另一面大周
李修好看的颌骨绷成了一条线,黑眸里波涛暗涌。
“李深?”这个名字被他细细念出,声音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名字的人,还是因为这名字的事。
暗卫垂首道:“属下不敢有一丝欺瞒,北齐皇宫内部消息,说北齐皇上已经拟好了圣旨,封李深李昭仪为后,听说日期都定了。”
李修此刻竟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是问彻故意为之,还是凑巧就叫这个名字。
“北齐这位新立的皇后很得皇帝宠爱?还是她家世很好?值得皇帝硬要立她为后?”关键是这时机还很巧,在他立后没几天,那人也立了后。
暗卫对于此事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说来奇怪,听皇宫里的人说,这位李昭仪,听说才进宫不到一年,北齐皇帝甚至都没有翻过她的牌子,家世也算不上权贵,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品官员家的女儿。”
李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知道了,下去吧。”
等人走后,李修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知道事情的真相,除了担心那人之外,更多的是好笑。
竟然因为他立了后,自己也立后,找的女子与他姓氏一样。
真是荒唐,幼稚,国母乃一国之本,竟然如此任意而为。
……………
御书房传来消息,宋珩今日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让慕昭今日同沈谨一道进宫,去御书房与宋珩下棋。
许是宋珩有意为之,布下此局,让她知道这件事。无论宋珩是何心思,沈南雁听说这件事,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便赶忙走到慕昭会经过的那条小路,躲在假山后面。
沈南雁在假山后面默默看着慕昭,他瘦了好多,白色衣衫穿在他身上,完全是宽松的,这三年他瘦了不少苦吧,回去之后,或许还听到关于慕家的事,他心情更不好了吧。
好歹是自己的亲人,与自己有些血脉的联系,骤然离世,换谁都不好受 。
这些年,她与慕昭两人虽然与慕氏一族决裂,早已算不得慕家人,这些年慕昭又一直住在沈府,几乎从未回去过,谁知慕昭的父亲一下子就离开了。
听说是病死的,早些日子偶有咳血之症,身子骨道算得上硬朗,越到后面越来越严重,睁开眼睛越来越费力,直到一日晚间,一命呜呼,听说死前倒是想起了他还有慕昭这个儿子,只是慕昭那时被宋珩关押着,到底还是没能见到慕昭最后一面。
倒不是慕大人死前后悔,想要见见这个儿子,纯粹是因为梦到了慕昭的娘亲,想起多年不曾听见这个儿子的消息,随意念叨了几声,想要弥补自己生前所犯下的错误,死后能有个好的归宿。
三年不曾相见,看着慕昭熟悉的脸颊,沈南雁眼角的泪珠子一下子大颗大颗往下流。
慕昭原本与沈谨说话说的好好的,总感觉不远处有一道视线朝自己望来,他不由想起当年沈南雁回京都,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他前往沈府做客,她躲在帘子后看着厅内的人与事,那时他早就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厅内,与她四目相对的情景。
想起这件事,慕昭突然开始幻想,多么希望雁雁此刻就离他不远处望着自己。
这怎么可能,只有想想罢了。慕昭摇摇头,不经意的望假山处望去。
然后…
就看到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人,如同那次一样,躲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沈南雁从慕昭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慕昭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回避就这么打量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朝着她走过来。
不只是沈南雁这样想了,慕昭还打算这样做了,正当他打算朝着假山的位置走去时,察觉到慕昭异常的沈谨忙拉住了他。
随着慕昭的视线,沈谨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南雁。
此时的沈谨已经不是昔日那个不顾一切,诸事冲动的少年,经历与阿词和离的事,人又更加沉稳了许多,凑到慕昭耳畔低声道:“别去,你认为我们今日进宫这事是因为宋珩闲着没事干,才让我们来的吗?别傻了,宋珩哪一次做的事情没有目的,若是你此刻贸然前去,带给你的是什么?带给雁雁的又的什么?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你们两个人。”
沈谨说这句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成本在里头,从前的慕昭可不是这样,做什么事都三思而后行,那一次不是稳重又成熟。
如今的行为完全都是任性胡来,不经脑子。
仅瞬间慕昭便恢复了镇定,重新望了眼不远处的沈南雁,收回了目光。
沈谨说得对,宋珩不可能让他白白的进宫,若是自己此刻前去,只会害了她。
他宁可与她永不相见,也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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