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潘璋被说得无言以对,若是承认这些人是吴王身边的禁军,那他就得出示调兵虎符,那他偏偏没有,这下可难办了,若是程普等人死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潘璋少不了要无功而返,或许还会挨孙权的一顿狠批。
可若是不承认,那他潘璋的罪过则更大,潘璋陷此进退两难之境,终究还是因为他太年轻,若是刚才他随便找个理由,哪怕是说乔老突然摔倒,昏迷不醒,大乔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回吴县,现在好了,被鲁肃抓住把柄,他是说什么都不占理。
“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程普见潘璋杵在那里,像根木头,当下不满地喝道:“是什么,你小子倒是说啊!很难吗?”
“唉,烦得很!”韩当直接恼怒道:“一见这小子,老夫这心中就来气!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禁军统领的?待祭拜回来后,老夫可得跟吴王好好说说!让他换一个人!”
潘璋的姿态从一开始就摆的很低,然,潘璋的委曲求全,在程普等一干老将看来,却是懦弱无为,成为了他们倚老卖老,卖弄资格的对象。毕竟是武将出身,潘璋的忍耐,显然已是到达了极限,只见他拔出腰间佩剑,怒喝道:“够了!本将奉吴王之命,前来把大乔母子给接送回吴县!诸位将军都是我江东军中的同僚,本将看你们年长一些,故而再三礼让,若是再敢挑衅吴王劝慰,休怪本将不念旧情!”
“喝!”
潘璋身后的一千吴王禁军早已是听得不耐烦了,加之他们的将军居然这些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心中更是憋屈不已,如今见自家将军发威,他们肯定是要力挺潘璋,只见这一千禁军顿时朝前一步,高喝一声。
“本将程普,乃是先主的托孤重臣,尔等意欲何为?想要造反吗?”这样的逼迫,程普自然不怕,只见他亦是朝前一步,怒吼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韩当、祖茂、黄盖三将亦是朝前一步,怒吼道。
主将发怒,其麾下的数百亲军亦是同仇敌忾,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他们却是毫不畏惧。
场面随之僵持起来,潘璋仗着人多势众,直接高声道:“奉吴王命,接大乔母子返回吴县!若遇抵抗,视为谋反!”
“喝!”
一千禁军再次朝前逼上一步。
“以为老夫怕你们不成!”程普拔出佩剑,怒喝道:“老夫倒要看看,谁再敢上前一步!休怪老夫这手中剑不认人!”
“欺人太甚!”黄盖亦是拔剑在手,怒吼道。
“反了天了!老夫倒要看看,谁敢!”韩当、祖茂随之取出兵器,朝着潘璋喝道。
潘璋也是被这几个老将军的反应给吓到了,本来他只是打算吓他们一吓,现在两边都拔出了武器,这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鲁肃面色微沉,他也实在没有料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当下站在两群人中间,质问道:“你们都想干什么?都给本将把兵器收起来!”
潘璋本想收回兵器,却见程普等将也并没有把兵器收回去的意思后,他也不认怂,就这般与程普等人继续对持。
见双方都不肯率先服软,鲁肃有些恼怒,喝道:“本将乃是副都督,尔等在本将面前舞刀弄枪,意欲何为啊?是不是不满本将啊!”
孙权有意让鲁肃接替周瑜之事,潘璋知晓,此时见鲁肃发怒,他也不好让鲁肃太过难堪,也就率先收回了兵刃,程普等人见潘璋服软后,这才跟着收回兵刃,那神情,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
“潘璋,你们回去吧!本将是不会让你们把大乔母子给带回去的!”鲁肃叹息一声,说道。
“不行,本将领了吴王命令,今天一定要把大乔母子给带回去!”潘璋摇头拒绝道。
“你一无吴王的纸质命令,二无调兵虎符,让本将如何信你?只听你潘璋的一面之词,本将就会让你带人走吗?休想!”鲁肃面色一沉,喝道。
潘璋还想解释,鲁肃又接着说道:“再敢胡搅蛮缠,休怪本将对你不客气!要么你即刻返回吴县,让吴王讨要本将说的那两样,本将才信你的话!”鲁肃眼神阴沉,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往往老好人发起狠来,都比其他人要狠,更令人感到害怕。
潘璋也受不了鲁肃的眼神,只能委婉的答应道:“好,本将就即刻返回吴县,向吴王讨要命令!不过,本将要留下五百人保护大乔母子!”
“随你的便!”鲁肃淡淡地回道。
潘璋走后,鲁肃的车队继续前行,潘璋带来的人一直跟在车队的后面,期间,程普等人来到鲁肃身旁,轻声说道:“子敬,老夫看着事态有些不对啊!”
鲁肃神情漠然,淡淡地回了一句,“吴王动手了!”
“这...可如何是好?”黄盖急声道:“孙绍可是先主的遗孤,本将定然不会看他再身陷险境!”
“对!”韩当、祖茂神情坚定,只是说了一个字。
“那依子敬之见!”程普瞥了眼跟在车队后面的禁军,悄声道:“我们该如何是好?”
鲁肃思考了一番后,回道:“再往前走,便是乌程,豫章太守吴景,乃是孙权的舅父,他每年都会回来祭拜自己的姐姐,我们赶去乌程,向吴景说明此事,他定会相助我们摆脱孙权的禁军。”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程普叹息了一声,神情显得格外惆怅,不知是在感叹孙家兄弟在同室操戈,还是在感叹孙权的心狠毒辣。
随后,鲁肃等人加快了速度,终于在第二天赶到了乌程,见到了吴景。
在听完鲁肃的话后,吴景一脸的难以置信,只见他朝程普四人问道:“德谋,此事当真?”
程普点了点头,咬牙道:“其实我也宁愿不相信这是真的,然,现如今我们四个老家伙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总相信了吧?”
“唉!”吴景摇头叹息一声,问道:“子敬,你想让老夫如何帮你?”
鲁肃回道:“只要吴太守能帮我们拖住那些禁军一两日,我们就能把大乔母子给安全的送到阴陵,这可是先主唯一的血脉,我们不能让他死在吴县!”
吴景不笨,从鲁肃的话,他就听出了弦外之音,然,一边是大外甥的老婆孩子,一边是小外甥,加之小外甥要想加害大外甥的老婆孩子,吴景身为他们的舅舅,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见他犹豫了会儿,回道:“好,老夫就帮你们这个忙,今晚天黑之时,老夫命人偷偷打开城门,你们趁夜走!老夫再为你们拖住他们一日,后日,让程普四将带着一辆马车,继续赶往富春山!这样一来,就可以骗过那些人了!”
“多谢吴太守!”鲁肃闻言大喜。
程普点头应道:“不错,老夫同意!”
吴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子敬,你老实告诉我,公瑾他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不止是吴景,就连程普他们,都转头看向鲁肃,等待鲁肃接下来的回答。
见吴景如此模样,鲁肃哪还不知道他想到了何处,当下沉声回道:“吴太守但请放心,公瑾曾言,他只希望有个安定的江东,我等此行,也只是单纯的想把大乔母子给安全的送给阴陵!”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吴景再次沉默下来,过了良久,深深地看了鲁肃一眼后,起身移步屋外,显然是刚才的事情对他打击甚大,吴景想要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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