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沙恩被送进了市立医院疗养,原本他该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但是似乎有人在暗中把他的事情压下来了。
虽然在住院疗养,但他最近老是往老头的义体店跑,也许他是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找了,也许他是在为自己物色一个新的手臂。
沙恩坐在吸烟室的沙发上,抽出最后一支“HOOD”香烟叼上,然后缓缓点燃。他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照片,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用嘴里的烟将照片点燃,随手扔进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无视医院的禁烟令,推门而去。
几分钟后市立医院有个男人跳楼了,他从32楼的窗户跳下来,他的尸体摔得粉碎,他的血溅到了绿化带的花上,溅到了医院的外墙上,他的血染红了大地,原本在楼下散步的住院病人们围在不远处一脸惊恐,过了一会,不少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毕竟不是自己摔死了,死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于是大家在巡捕赶来后渐渐都散了。
小护士和医生们议论着。
“那个就是才住进来那个警长……”
“我听说他的未婚妻是个杀人犯,而且被当场击毙了……”
“真可怜啊……”
“行了,反正都死了,这边留几个人协助巡捕工作就行了,其他人都回去工作,我们这里几乎天天都要死人,一死人你们都围在一起成何体统,都散了都散了!”看了很久热闹的主任终于开口训话。
中央市的春雨多得烦人。
沙恩警长的墓碑前围着他生前的同事和上司,可是除了提姆这些一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队员,大家的脸上似乎没有过多的悲伤,大概就是礼节性的来参加一下这个孤家寡人的葬礼——不然他就太惨了。
大家都在等着葬礼主持人把悼词念完,好赶紧回家,好逃离这烦人的春雨,这烦人的雨伞,这拥挤的葬礼。
沙恩的死似乎没有太大影响,只不过是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增加了一个迟早都会风化掉,被人遗忘的墓碑罢了。
但是,不远处有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局么?”穿着黑礼服,早已被淋成落汤鸡的林沐斜眼看了一眼一直的陪着她淋雨的狄。
“肉体早就死了,只不过是灵魂在这可悲的世间苟延残喘罢了。”狄摇了摇头,从风衣内兜里抽出一把伞插进林沐黑礼服的兜里,独自离去。
血清依旧在中央市夜晚的街道中游荡着,他突然停下来,看着路边那个壮汉。
壮汉身高约莫二米五,手臂足有碗口粗细,应该是个义体人,壮汉将现金拍在小卖部的桌台上,指了指玻璃柜里的烟。
“给我一包‘HOOD’烟。”壮汉说。
“现在想你这种还自己用现金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少咯,为什么不去我摆在门口的自动贩卖机用电子货币买,你给我现金我还不好处理。”老板一边问一边拿烟。
壮汉接过烟就走,没有回答。
血清眯着眼睛看着壮汉渐行渐远,先是一怔,然后笑了笑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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