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子回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姜汤,只见段靖柒毫不犹豫地将姜汤端到了林阅遥的面前,一勺一勺地吹到不烫了,才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但姜汤却怎么都喂不进林阅遥的嘴里,要么是刚碰上唇便被挡了回来,要么就是悉数顺着牙关流了几滴下去。
见状, 段靖柒皱着眉, 望着碗里沉甸甸的姜汤, 他神色一凛, 下一秒就就见他弯下了身子, zui对zui地给她灌了下去。
周而复始,半碗姜汤这才见了底。
可是林阅遥发着烧,还没等段靖柒给她敷额头降温,躺在床榻上的林阅遥却一下子都忍不住,直接将被子一脚蹬开,衣衫本就因为段靖柒之前低着头给她穿上的,腰带根本没有系牢, 林阅遥这么动来动去的, 一不小心又将衣衫大开, 露出了大片chun光。
段靖柒却将被子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盖住了她LuoL u出来的肌肤。
只见段靖柒无数次地换水换毛巾给林阅遥降温,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段靖柒才终于忍不住趴在了林阅遥的床榻边睡着了。
天色刚刚见亮,一缕鱼肚白仿佛从天边勾勒的绝美色彩,直到林阅遥朦胧间睁开了眼睛,她却冷不丁地看见了段靖柒竟然就躺在了她的床边。
她登时大惊,作势就要起身,结果被子一不小心滑了下来,她惊呼一声,随即继续躺了下去。
可是这一声却令段靖柒也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 就看见女子露出了精致的圆肩和一字骨, 只见她因为小露chun光顿时惊慌失措地抓着被子不松手的样子。
见到此情此景,段靖柒忍不住轻笑一声:“你醒了?”
闻言,林阅遥捏紧了被子的一角,立马缩了回去,她偷偷看了看被褥底下的自己。
入目,她衣衫凌乱,外衫的腰带都不知所踪。
见状,林阅遥忍不住质问道:“我的衣服怎么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男子突然朝她凑近,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床头,退无可退时,耳边传来了段靖柒的笑声:“我只是看看你还有没有发烧。”
闻言,林阅遥顿时知道自己想歪了,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昨晚你高烧不退,现在好不容易退烧了。”段靖柒说道,眉眼间尽是担忧之色。
听到这话,林阅遥一顿,问道:“昨夜是你照顾的我?”
“除了我还能有谁?”
此话一出,林阅遥抬起头来竟然望进了段靖柒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她一顿,嗔怪道:“那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动过了?”
“昨晚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你不慎落水,是我把你救上来的,当时锦绣医馆里又没有丫鬟,我总不可能让那个小男孩帮你换衣服吧?”段靖柒问道。
一听此话,林阅遥双颊立马染上绯红:“所以昨晚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是。”段靖柒点点头道。
见到男子如此直白,林阅遥略微有些不自在了。
“所以说......你什么都看到了?!”她不敢置信道。
却看见段靖柒在一秒轻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她顿时面红耳赤,连忙背过身子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
此时此刻,身后却突然间传来声音:“林大小姐,若是你觉得昨晚我此举过于唐突,我定会为你负责的。”
段靖柒掷地有声,却换来林阅遥良久的缄默。
直到林阅遥转了个身子,只听见”啪嗒!”一声,从她的衣服里掉下来一块腰牌。
腰牌上镶嵌了一块墨绿色的玛瑙石,雕刻了蛇纹,刺有”段天赐”三个字。
这一看便是段天赐的腰牌。
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在她这里?!
林阅遥捡起那块腰牌,努力回想起昨晚在船上发生的事情。
那晚,她一开始以为是段靖柒邀约她前去游船,结果去了以后,没看见段靖柒,反而看见了段二少爷。
两人推拉之间,她似乎一不小心将段天赐腰带上挂着的腰牌一把拽了下去,落入水后似乎裹进了衣服被腰带勾住了,段靖柒将她救上来以后,这块腰牌也自然跟着她一起回到了锦绣医馆。
一看到那块腰牌,段靖柒一眼就认出那是独属于段天赐的牌子,只要有了这块牌子,就可以证明段二少爷的身份。
见状,段靖柒沉吟许久,这才徐徐问道:“遥儿,本来是我先邀约你去乞巧节的,你为何会答应段天赐?”
“那日在酒楼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林阅遥问道。
听到此话,段靖柒点了点头:“记得。”
“那天你前脚刚离开鸿鹊酒楼,店小二就告诉我有一个段公子差人给我送过来一个请帖,也是邀请我游船!我想起你那日在轿子上亲口约我乞巧节去游船的事,我没多想,以为那个店小二说的段公子是你,我就过去了.....当时我见到来人是段天赐,我本来想离开的,但是船已经游到了正中间,我进退两难却被段天赐威胁,后来我和他推揉之间,我落了水,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林阅遥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段靖柒。
两人却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满京城关于段家兄弟争一女的消息早已传遍了。
此时此刻,林阅遥见段靖柒迟迟不言语,以为他是恼怒自己爽约,连忙说道:“段小王爷莫生气,下次遥几请您吃饭,权当赔罪了。”
此话一出,段靖柒眉头微皱,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下一秒,他却看见林阅遥垂下眸将视线落在了段天赐的腰牌上,这腰牌花纹精雕细琢,刀功皆是上乘,绝非凡品。
只见林阅遥眼珠子滴溜儿一转,她想到了一个法子:“段小王爷,既然段天赐的腰牌在我们这里,不如你抽个时间乔装打扮带着这个腰牌去一趙妙手医馆,如何“你竟然还想调查妙手医馆?”段靖柒抽回了手。
林阅遥见段靖柒如此冷淡的模样,自然知晓他并不想让她继续牵扯进妙手医馆的事,但是她行医救人,这不就是她的职责吗?
“若是妙手医馆的事情彻查清楚,到时候妙手医馆的药价自然低了,到时候老百姓们也都治得起病,吃得起药了。”林阅遥循循善诱道。
可是段靖柒一碰到妙手医馆的事,就好像铁板一块,根本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
“林大小姐,恕我无法帮你。”段靖柒淡淡地说道。
但细细看来就会发现,段靖柒那双眼里竟然满是压抑的怒火,他气她乞巧节竟然跑去见段天赐,也气她不听劝阻还想要管妙手医馆的事。
“为什么?难道段小王爷因为自己的亲弟弟涉事其中,就想要置身事外吗?”林阅遥问道。
一听此话,段靖柒顿时火冒三丈道:“置身事外?你的事,我何时置身事外过!这次妙手医馆的事情,我不让你调查,自然有我的理由,我从不会害你,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保护你!况且你这才刚上了段天赐的船,就落了水,谁知道以后他还会想什么幺蛾子对付你!”
此话一出,林阅遥的神色也开始渐渐变得沉重起来:“那你告诉我一个理由。”
闻言,段靖柒便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阅遥,只字不提。
见状,林阅遥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里段天赐的腰牌。
待到深夜,好不容易等到段靖柒离开锦绣医馆时,她立马掩上了房间的门。
既然段靖柒不愿意帮她,那她就自己来!妙手医馆的事,她管定了。
只见林阅遥穿上了一身干练的男装,甚至还带了一项斗笠,将她的脸牢牢地掩盖在面纱之下。她紧紧攥着手里的腰牌,叫来马夫把轿子带了过来,马夫见林大小姐一身男装,也并未多加言语,反而朝着鸿鹊酒楼的方向极速行去。
“吁!”轿子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林阅遥这才掀开轿帘,却发现轿子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鸿鹊酒楼。
听说方太医每日都会来这鸿鹊酒楼用膳,她今日就过去碰碰运气!
结果,林阅遥前脚刚走进酒楼,店小二便迎了过来:“这位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请问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林阅遥随口一说:“给我来二两牛肉,一壶好酒。”
“好嘞!”店小二喜笑颜开道。
见店小二去上菜,林阅遥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结果方太医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黄袍男子,见来者剑眉星目,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暗含冷芒,嘴角微勾,尽显冷意。
只见那男子环顾四周,却将视线落在了林阅遥的身上,一走到林阅遥面前,男子正在打量她,一双鹰眼像是能够洞穿她的心思,她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在男子的威压下的与他对视。
垂下眸,她竟然看见这男子的袖口上竟然用银线绣有四爪青龙,她下意识一惊,随即心头警铃大作。
半晌,面前的男子将目光落在了她腰间的腰牌上,林阅遥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可是面上却仍旧淡然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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