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处理完杨安业后两天,宫里就传出消息来,不知何故,庆祥帝申斥了陈皇后,让其闭宫思过。
凤印也夺了,暂由许贵妃处理后宫诸事。
靖边侯与侯夫人说,只怕女儿的婚事,成了陈皇后搬倒太子的刀子。
从这次,最后胜利者是许贵妃看,只怕许贵妃却也从中取利,也定是推波助澜了。
侯夫人有些不乐,却也还知道,官做到位及人臣,也不过是压头上的人少些,但那分量也越大,也是没办法的事。
便就是庆祥帝,也不见得事事随心,只怕现在对太子,也不如曾经那般喜欢,只暂时还看不出心思来。
夫妻两个商量了半天,等第二天一早,侯夫人领着孩子给王淑人请安,将程绣锦姐弟仨先打发走,侯夫人却自己跟王淑人说了许久的话。
到了下午,王淑人就生病了,侯夫人要侍疾,程绣锦从她娘手接过了管家大权。
这事程绣锦倒也熟,毕竟在边关上的时候,侯夫人要襄助靖边侯,自程绣锦识字懂事,便就开始管着家里,为父母分忧了。
其实,程绣锦多少也猜着,杨安业母子虽恨她,但有她爹在哪儿立着呢,敢设下如此毒计,定是受人挑唆。
但谁管呢?她也不去查那背后是谁,若果然查出来了,行动起来,反倒束手束脚的。
只谁来害她,她报复回去就行了,倒是快意恩仇。
对于让她管家,程绣锦后来也渐渐猜出来,她爹娘的意思,是想将她拘在家里,省得再被人给寻了隙。
程绣锦倒也不以为意,她心理清楚,经过初五的事,她也算是臭名远扬了。
别看靖边侯府的主子不多,可事情却是不少,程绣锦一看花名册,才知道府上竟也有百十来号人。
靖边侯自不会偷偷经商,但外院要管着永业田和田庄,春时看时耕,秋时收地租,还有买办、府内粗重活计、她两弟弟的跟班小厮,守院家丁等也不少。
而内院更是俗务繁杂,先不说一府的衣食住行,便就是京上来往走礼,照顾边关将家眷,就够程绣锦忙的了。
也不知就那么多事,不是今儿谁病了,就是谁一不小心受了伤,便就是她不去,也要派个婆子去探看。
侯夫人却就清闲了下来,陪着王淑人时常去延恩伯府见伯夫人。
每次回来,都满面春风的,看样子玩得不错。
程绣锦每天却是累死累活的,开始还觉得好玩,再加上才犯了错,可时日一多了,就有些怨言。
这日,侯夫人又跟着王淑人去伯府,程绣锦算计着时间,将手边的事情处理了,一听说她母亲回来了,便就急忙去华光院找她娘。
她要罢工,她不要一个人管侯府!
程绣锦为自己打气,进房间时,也是一副要跟她娘谈判的模样。
她娘不能如此地对她,像使唤免费劳力似的。石绯都给她送好几回信,想让她去石家玩儿呢。
就见程绣锦气势汹汹进来,却看着侯夫人连外出衣服都没换,一脸怒容地坐在窗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程绣锦的气势立时就下来了,不由得就开始检省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触怒她家女王了。
快速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程绣锦小心翼翼地问:
“娘这是怎么了?”
想要丢出管家权的事,却是一个字也不敢提。
侯夫人抬头,见女儿进来,才免强露出个笑脸,让程绣锦坐到自己身边问:
“这时候怎么过来了?有事?”
呃……程绣锦笑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娘。”
侯夫人叹气说:“老太太给程仪定人家了,是商家子,单等过了五月就正式定下来。”
这些不能让侯夫人生气,程绣锦问:“她总不会定六月初十成亲吧?”那也太急了些吧?
六月初十,要是没出事的话,本是程绣锦成亲的日子。
果然,程绣锦没猜准,却也相近,侯夫人咬牙说:“没有,是定了那天为她办及笄。”
这是高底要恶心她?程绣锦低头想了想,抬头笑问:“那事,娘还没查出来?”
侯夫人气道:“都怪你爹,当年打草惊蛇,老太太又抹了回痕迹。”
程绣锦想了想,说道:“娘何不让韩妈宋妈去查?”
反正她俩在府上也没事可做,能被庆祥帝派入侯府,也有些手段和人脉。
要地方上知道她俩身份,也定能给行方便。
更重要的是,还能在庆祥帝哪儿挂名,万一程仪蹦跶过了,扎了谁的眼也说不定的事。
而且,程绣锦觉得,程仪这亲订的,也有些太快了,想不让她多想都不能。
她想起初五那天,在船上看着程仪的时候,难为程仪那般得意,估计那会儿,可能就已经谈个差不多了。
侯夫人听了程绣锦的建议大喜,搂着程绣锦夸:“还是我女儿聪明。”
程绣锦笑笑说:“娘还是让人查下,程仪订的谁家吧,女儿总觉得这事有古怪。”
侯夫人不由收了笑脸,面色凝重说道:
“还用你说?原我跟你爹就防着程仪定亲呢。
咱们这样的人家,别说她,如今就是族里人议亲,族长可都要亲自动问了,就怕有所粘连。
打早就开始查了,却是干净得很,说是外地的客商,现想在京城落脚,求娶京城闺秀,就为有个依傍。
老太太收了三千两银子,那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这个娘倒不愁,反正只要真是那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来。
她又是那个身份,要是看出不好,都不用咱们,族长就不能同意。
可有一事,我原没想跟你说,可程仪这事真成了,六月初十,你却是要出去见人的。”
程绣锦心想,合着还想继续拘着她呢?问:“什么事?”
“唉!”侯夫人紧蹙着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她刚虽气程仪跟老太太两个,拿及笄的日子故意恶心人,但那不过一桩小事,杀人不见刀的大事,却在朝堂上。
程绣锦见她娘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得也皱了眉问:“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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