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海盗

第八十七章 下跪

    
    “啊?”​莆乐呆滞片刻,随即点头哈腰,“原来是这样,既然卡尔娜大人这么说了,我岂敢不从。”
    莆乐说了几句好听话便离开了,卡尔娜走到无邪面前,声音低沉而豪放,若不细细听来,只怕不知此人是女子。
    “跟我来。”
    她只说了三个字,但无邪明白他没有不从的道理,便拖着步伐跟向她。
    她把无邪带入二楼一间空荡的卧室内,严肃地说:“抬起头来看我。”​
    无邪抬头看她的瞬间,她不由得愣住,旋即嗤笑一声。
    “莆乐真是活腻了,竟连你这种小伎俩都能骗过他。”​
    无邪霎时间瞪大双眸,疑惑不解地看着卡尔娜。​
    卡尔娜讥讽地笑了笑,“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侍卫?”​
    闻言,无邪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生气了?”​卡尔娜戏谑地挑起他下巴,“你瞧这张脸,没有一点男人相,怎会是男子……”
    她话音刚落,无邪已经一拳砸到她脸上。​卡尔娜扬起笑脸,一只手包住他的拳头。
    “速度可真快!”​卡尔娜食指点着他眉心的蓝色印记,“可惜太弱。”
    ​无邪最恨别人把他当成女子,扭转身子从她腋下钻过去,顺势抽出匕首往她腰腹间划开,卡尔娜闪身躲过,一脚踢向无邪,无邪及时交叠双手挡住,又俯冲上去一刀逼向她命门。
    卡尔娜单手扣住他手腕,一脚踹在他跨间,他疼得直冒冷汗,忽然松开匕首,​捂着胯下物堪堪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你……真是个男子?”​
    卡尔娜愣神之际,无邪猛地冲上去,一把扣住她脖颈,将她扑倒在床上。
    卡尔娜被他勒得生疼,又曲起一条腿横在他跨间,贴在他耳边说:“你再敢乱动我就踢飞它!”​
    无邪大口呼吸几下,狠狠松开她,正欲起身,又被她反压在身下。
    卡尔娜骑在无邪身上,拍拍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笑吟吟地说:“你挺厉害,阴招也多。”​
    无邪恨恨瞧着她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不说话我就碰他了。”​
    ​卡尔娜说着,单手往无邪小腹上蹭。
    “别碰我!”​无邪一蹬腿踢向她后脑勺,卡尔娜一翻身,坐在他旁边。
    “你知道我是谁吗?”​
    无邪喘着粗气,“兵团首领,卡尔娜。”​
    ​“那你又是谁?”卡尔娜也从腰间把弯道抽出,指着他说,“你为什么假扮成侍卫的样子进入皇城?”
    无邪滴溜溜转着细长的眼,默不作声。
    “不说吗?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
    卡尔娜一剑刺向他脖颈,他躲也不躲,轻声道:“我的同伴……”​
    卡尔娜停住,无邪疑虑地瞅她一眼,她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的同伴被皇城里一群侍卫带走了,我别无他法,只能自己来皇城找人。”​
    卡尔娜挑眉,“找人不用寻人启事,为何要到皇城?”
    “因为我不能确保他们的安危,”无邪急急道,“我绝不希望我找回来的是几具尸体。”
    无邪见卡尔娜低头沉思着什么,继而说:“你是高高在上的首领,自然不知道我们寻常人的苦痛。我们不求荣华富贵,只盼着安居乐业、亲友皆在。”
    卡尔娜沉默许久,收了弯刀说:“若是要找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无邪顿时两眼一亮。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卡尔娜双手抱臂,语气就像在询问明早吃什么一般随意。
    “做我的面首。”​
    无邪愣住了,直到卡尔娜以为他是欣喜过了头,捧着他的下巴贴近他时,无邪猛地推开了她。
    ​“我不愿意。”无邪揪住衣领,连连后退,离开床榻。
    ​“为什么?”卡尔娜面色阴沉。
    ​“我不是这么贱的人,不会用尊严换来利益,你找错人了。”
    无邪说完就要往外走,只听卡尔娜一声“站住”​,他刚回头,迎面便是一掌拍向他。
    ​无邪躲闪不及,正欲还手,卡尔娜忽然掐住他的脖子往上提。
    “你……”​无邪上气不接下气,红着脸道,“你要干什么!”
    “你们都算什么东西,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要不是……要不是为了计划成功,我才不会碰你们一根汗毛!”​
    卡尔娜快要气疯了,无论是眼前这个长相酷似女子的小矮子还是今天早上的王禛,居然都拒绝了她。
    ​平日里她只要一招招手便能招来数不清的男子跪倒膝下,其中有各色俊俏男子,每一个都比眼前的小矮子好上十倍,可她偏偏看不上。即使她强忍下心头的嫌恶,闭上眼要去拥抱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抽刀相对。
    瑞恩与她商议多次,倘若她再不寻找面首,把她和瑞恩感情不睦的谣言散布出去,计划就无法完成。
    可她仿佛生来就厌恶男子,没法主动触碰他们一分一毫。
    ​于是昨晚她喝个烂醉,想要借着酒意随便和一个倾慕她的侍卫欢好,谁知那侍卫见她突然改了性子,胆战心惊地跑了。尔后她又遇上王禛,荒唐一夜全无意识,隔日本想顺其自然将王禛收为面首,谁知被他坚定拒绝。
    ​此刻这个长相如女子的小矮子是唯一一个触及后不会让她心生厌恶的,却也这般坚定地拒绝她。
    好,很好,一个两个都在挑战她的底线。可惜,她是卡尔娜,她想要的东西没什么得不到。
    思及此,卡尔娜松开无邪,把他推倒在床榻上,抽出弯刀抵在他喉间。
    冰凉刺骨的刀面贴着脖颈,无邪反而清醒许多,咬着牙瞪她。
    “我以前对付俘虏时,有一种很好用的方法。”​卡尔娜阴冷地笑了笑,刀面往上拍了拍无邪的侧脸。
    “不听话的人就打到他听话为止,或者割掉他的四肢,让他感受无边际的苦痛。”​
    ​无邪听罢,反而释然地笑了,“随你处置。”
    只要他的清白还在,无论如何都不算亏。
    卡尔娜紧紧捏着他的下颚,收起弯刀,从床底下踢出一条长鞭,拿着手里晃了晃。
    “那就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卯时刚至,王禛悠悠转醒,觑一眼窗外悬在天边的一弯上弦月,又闭上眼。
    尼康睡在旁边,一翻身,忽然踢到他,立刻从梦中惊醒,醒来看见王禛还好端端睡着,便松了一口气,重重躺回去。
    ​“怎么了?”王禛懒洋洋地问。
    “怕你被暗杀。”​
    王禛嗤笑。
    “真的,”​尼康卷着被褥嘟囔道,“等你死了,下一个便是我了。”
    “睡吧,别东想西想。”​王禛翻了个身,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他想起昨天早晨英雄救美,然后卡尔娜突然出现杀了两个见色起意的侍卫,紧接着又把他叫过去,口口声声说要他做个面首。
    他不假思索的拒绝似乎让卡尔娜很是生气,但她没有犹疑,挥手让他离开。
    当时王禛站在那扇门外,心跳如鼓,隐隐听见门内的卡尔娜和瑞恩交谈着什么。
    瑞恩说:“随便找个人吧,是谁都无所谓。”​
    “我做不到,”​卡尔娜说,“我没办法和那群猪猡谈爱。”
    ​“你做得到,”瑞恩厉声说,“为了亚特兰蒂斯,你能不能把情爱之事放下?你只需要一个人,无论是谁,只要你能让上头的那一位放下戒备心。”
    卡尔娜沉默了。
    王禛知道自己不该再听下去,可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
    “维特森对我的耐心越来越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十日,再给我的时间,我一定能……”​
    “三日,卡尔娜,今时不同往日了。”​
    卡尔娜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好,今晚我回一趟皇城,维特森近日话很多,总说有要事相商。”
    “朱尼尔回来了?”
    “没错,这小子定是去中原了。”
    “我听说朱尼尔和维特森此番去往中原,都是为了带回来一个人。”
    “什么人,也值得他们这样大张旗鼓?”
    “我不知道,他们嘴巴闭得紧,我只听闻,姓‘李’。”
    王禛忽然觉得全身血液都倒流了,听见二人再无话,他颤颤巍巍走出城堡。
    他隐隐察觉即将有大事发生,只是不知他自己会不会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这帮人都是为了李辰夜而去往中原,若是有人提前得知了李辰夜的消息,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王禛睡不着,索性走出去在屋外踱步。
    李辰夜炙手可热,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蠢蠢欲动,​如若再不找到他恐怕会很危险。
    可是人海茫茫,他们三人在府内只是个干杂活的,该如何找到李辰夜他们?
    王禛头一回生出浓重的挫败感,他一屁股坐在一块冰凉的岩石上,垂头叹息。
    换作是在中原,他要什么便有什么,所求之物伸手便来,而今任何想要的,无论是物还是人,皆要通过自己的本事来求。
    原来平凡人的生活这般疲累。​王禛躺在岩石上,手指比划着月亮的形状,微微叹气。
    他开始想家了。
    王禛坐起身,正欲回屋,几个小厮忽然从远处径直向他走来。​
    小厮张口便问:“是王禛吧?”
    ​王禛疲惫地点头。
    “管家让我带你去一趟。”​
    “好,请你带路。”
    王禛迷迷糊糊跟着那小厮来到一间耳房内,不等他反应过来,耳房“砰”​一声关上,王禛腰间的佩剑被小厮拿走,双手被两个人往后一拽,踩着后背便被扑倒在地上。
    福伦达坐在一张灰扑扑的椅子上,把玩着手指,一个正眼也没给他。
    王禛扭着身子大喊:“什么?怎么回事?你们要干什么?”​
    ​福伦达轻哼一声,“你自己说说,昨天早晨,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见义勇为,救了一个侍女!”​
    “你还真以为你是来领奖的?”​福伦达抄起一根木棍,不轻不重地打在王禛头顶,后者闷哼一声,不明就里。
    ​“呸!你惹了夫人不痛快,还想自个儿痛快,想是活腻歪了,给我狠狠地打!”
    福伦达说完,小厮们抄着棍子往王禛身上一通乱打。王禛咬着牙,满头大汗,四肢抖如筛糠,强忍着一声不吭。​
    ​“好有骨气的家伙,我看也不用审问你个中缘由了。”​福伦达指着门外说,“你现在就去城堡外给王爷磕头道歉,否则往后没有你好果子吃!”
    ​王禛听得“磕头”二字,本能反应便是一口回绝,正欲开口,福伦达又幽幽叹道:“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那另外三个与你同来的人又当如何?”
    王禛神情一凛,福伦达满意地觑他一眼,接着道:“还有两个好像是女子,不知女子是否也能像你一样忍得住疼。”​
    “你敢!”​王禛怒不可遏道,“你敢碰他们一根汗毛,我要你偿命!”
    福伦达咧嘴一笑,“臭小子,跟我吼没意义,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可敢跟瑞恩王爷吼上一句?”​
    “有何不敢?”​
    “很好,”​福伦达对小厮们说,“你们把他送到王爷面前,就说朽木不可雕也,随王爷处置。”
    ​“管……管家,王爷如何能抽出时间管一个小小侍卫的事。”
    “对啊,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
    “莫要多言,快去!”​
    几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押着王禛离去。
    其中一个小厮特意留下,为福伦达捏肩捶背,好不殷勤,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开口询问:“管家爷爷,这王爷的脾性捉摸不透,您把这小侍卫送去,若是王爷一时气恼杀了他又迁怒于您,那该如何是好?”
    福伦达长叹一声,“王爷的性子,我的的确确是越发猜不透了,可是夫人昨夜却是是在那个小子房中歇息的。”​
    “啊!?”​小厮震惊道,“那夫人岂不是……”
    “昨日中午夫人传召,王禛那小子也不知说了什么,夫人离开时怒意满面,瑞恩王爷更是特意嘱咐我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可是倘若夫人对他有几分情义,知道我暗中处死了王禛,岂不是要怪罪与我?”​
    ​“哦!”小厮恍然大悟,“所以哪怕是杀了王禛也须借助王爷的手才能挨过这一关,妙啊,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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