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妆师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金小刀了，现在面对面，我要收拾他，易如反掌。
    活阎王的徒弟可不能丢脸。
    “你害死我老婆周青，这笔账咱们迟早要算的，现在我是给你机会，让你说真话，你好像不太愿意。”
    姓徐的自己坐下，打开啤酒就喝：“同坐一条船，别这么不依不饶的，金小刀，咱们不是一条线的人，管好你自己，少来惹我。”
    我将刀放在他的脖子上：“我不管你是姓孙还是姓徐，你害死我老婆，我就要你的狗命，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说真话。”
    “小刀，杀了他！”
    徐道士自得：“哎呀，真话和假话有区别么，不错，你现在是变得厉害了，也能整死我，可是你知道梅花门的规矩，老板不放话，任何人都别想透露咱们门内的秘密，你想知道徐婷的事，自己去了解，我无可奉告。”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跟我顽抗到底了。”
    “随你怎么想吧，杀了我，你坐牢，老板可以让我的魂魄重新入另一个身体里，我还可以复活，但是你，恐怕就得一辈子在牢里度过了。”
    刀口在他的脖子后头，那里有个小孔，像针眼那么大。
    我伸手一摸，马上就能明白，这是用来贯穿魂气的，一般用死人的身躯来当容器，将另一个人的魂魄注入进去。
    十天之后，这个魂魄会拥有死者生前的所有记忆，在声音、行为上变得相差无几。
    通俗来将，就是完全变成了这个人。
    “你不是徐晴的父亲，你到底是谁？”
    他转脸：“好小子，有点见识，不愧是活阎王的嫡传弟子，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陈姚：“小刀，你说他不是徐晴的爸爸？”
    “不是，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死了。”
    我用刀在他的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没有流血，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皮能撕开。
    从外表上看，只是个营养不良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痛苦，只是重新找一个身体罢了。”
    嘎吱，大门被推开，徐晴回来了，我手里正巧捏着刀，而这个男子的肩膀上已经皮开肉绽。
    做女儿的看到这情景，吓得手里的酒菜都掉在地上。
    白酒瓶打碎了。
    “爸爸！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陈姚：“别喊了，他根本不是你爸爸，他是另一个人！”
    徐晴现在只了解一些初级的符文，根本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含义，也不信道法这种玩意儿，过来就给我一巴掌。
    “你要谋杀我爸爸！”
    “你自己好好看看，他的肩膀，有没有流血！他根本不是活人！”
    陈姚提醒我：“他的魂魄走了。”
    是，这个男人完全静止了，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我摸摸他的眼皮，色泽浑浊，刚才，他的魂魄离开了身躯。
    没半分钟，房间里就充斥了恶臭。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爸爸怎么了！我爸爸怎么了！”
    陈姚快顶不住了：“小刀，烧了吧，这个尸体太臭了。”
    我引火丢符，抛在死者身上，尸体和沙发一起燃烧，火焰熏到屋顶，一大串火光，噼里啪啦的。
    尸体死了很久，已经干了，灵魂一旦离开，它就成了枯木。
    “爸……爸！”
    不然我们怎么跟徐晴解释，她就是不相信这个事。
    陈姚说，灵魂逃走，到了姚洁那边，咱们两个人就得暴露。
    “暴露了也不怕，她需要我的秘籍，不能对我们怎么样，但我想见一见徐婷，不知道姚洁会不会同意。”
    “除非你把秘籍拱手相送，你舍得么？那可是你师傅留给你的。”
    “其实师傅留来的秘籍不是最重要的，师傅在我身上画过东西，那些东西才是精华，我都记在脑子里，但凡是师傅自己创造的符咒，必须我才能使用，这个外人可不知道，那些普通的符咒，姚洁也不会在意。”
    这就是为什么在大漠里的时候，师傅一点都不担心，而把自己制尸的窍门告诉姚洁的原因。
    就算全部告诉这个老女人，她也不能使用，白费力气。
    我的话，徐晴自然不信，所以我找了个专业人士，当着她的面来验尸。
    “你们杀了我爸爸，我要告你们！”
    我问这个验尸者：“有结果么？”
    “没有，看不出来是怎么死的。”
    徐晴：“看不出来？是被火烧死的，你是瞎子啊？！”
    “小姐，这个人在被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
    “哦……对！是他先用刀，用刀杀了我爸爸！”
    “那我就不知道情况了，不过这个人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他身体的细胞组织，没有一个活着的，能保存到现在，的确是个奇迹。”
    “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不可能！”
    “我是验尸的，其他东西我不知道，就是保存尸体的方法让我很敬佩，比埃及的木乃伊还要保存完好。”
    陈姚：“美女，你还没看出来啊，这个尸是你父亲的真身，但是你见到的根本就不是你父亲本人。”
    她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和陈姚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还需要去搞定那五十个死魂。
    在第三天的下午，一切准备就绪，死魂装在玲珑狐灯之内，这个宝物我一直带在身边，用它来存放魂魄，再合适不过了。
    东西放在姚洁面前的桌子上，就是说，我已经完成了工作。
    “验货吧。”
    姚洁一眼，点烟：“我让你们去找魂，你们两个怎么跑到徐家去了，运气还真是好，孙先生的肉身被你弄掉了，是不是？”
    “因为他害死我老婆，这事情我一直记在心上，我是一定要虐死他的。”
    “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人，何必闹成这个样子。”
    “哼，先不说他了，姚洁，徐婷还活着，你把她藏起来了，你一直都在骗我。”
    姚洁眼神霸气：“骗你？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徐婷已经死了？是你自己这样认为的，既然你看出了端倪，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徐婷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