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娇

第六十七章 有救了

    
    京城多得是拜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人,陈侍郎这样的态度在姜妩意料之中。
    她并无恼怒,只是问道:“你在这个位置待了多少年了?”
    “这跟你有什么干系?”一提到仕途,陈侍郎的脸色就不太好。
    在官府内,侍郎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虚职,多的是人压在他头上。
    “据我所知,陈大人应该已经做了快二十年的六品侍郎了,难道不想再往上升一升?”
    陈侍郎没把姜妩放在眼里,不以为然的嗤道:“你又能有什么法子?”
    “没记错的话,最近右相家的独子因伤寒之症缠绵病榻,命若悬丝,连太医院院首都说他气数已尽,就剩这两日了,若你在此时向右相献上一副药方,救了他儿子的性命,还愁未来不能扶摇直上?”
    “我要有这样的药方我早就献上去了,还用得着你来废话?”
    “你没有,我有。”姜妩眼眸浅抬,“那可是当朝太后唯一的亲外甥,太后也在为此事心急,只要你去献药方,会拿到多少好处,不必我多说吧?”
    陈侍郎只顿了一下,就毫不客气的嘲讽道:“连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的病,就凭你也配不自量力?”
    “我还真是疯了,居然浪费功夫在你这种阶下囚身上。我劝你还是别妄图垂死挣扎,乖乖等着几日后问斩上路吧。”
    陈侍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讥嘲态度,话说完就转头离开。
    而身后,姜妩淡淡的轻讽传来:“我如今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了,的确只能算庸才一个,难怪这么多年无所作为。”
    陈侍郎脚步一滞,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大好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失败了你不会有什么损失,可一旦成功便能直接青云直上,你却故步自封连尝试都不愿意,不是愚蠢是什么?”
    一旁的随从面露惊恐,这女人竟敢这么和陈大人说话,简直是不要命了。
    姜妩就像没看见陈侍郎阴沉到可怕的面色,扬唇道:“你是想继续甘居人下庸庸碌碌下去,还是借着我给你的机会搭上相府,平步青云,选择权在你。”
    过了许久,陈侍郎不善的凝视她半晌,“哼,好,我就姑且信你这一次,但若是献上去的药方无用,我明日就将你推出去处斩。”
    姜妩对他的威胁不甚在意,靠在墙边慵懒道:“那就请陈大人拿纸笔来吧。”
    伤寒在如今还是不治之症,可在姜妩前世最后两年,京城内研究出了新的医方,让伤寒彻底成了小病。她前世也患过,很快就痊愈了。
    笔墨很快被呈上来,姜妩在白纸上默写了所有药材,还有煎药的法子,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交给了陈侍郎。
    他收好药方正要离去,姜妩懒懒提醒他:“陈大人别忘了派两个人守在暗处。”
    陈侍郎冷哼一声,倒是命令了下属几句。
    人走后,地牢里又变得幽静昏暗,姜妩坐在草堆上,没有丝毫睡意。
    不出意外,天亮之前陈侍郎一定会回来。
    右相府愁云惨淡,相夫人陪在病床前,暗自垂泪。
    能请的名医都请过了,右相急白了头发,可却拿不出一点办法。
    听到下人通传说官府陈侍郎求见时,右相对陈侍郎这种小人物没什么印象,更加不耐烦,“不见,让他滚,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来登门。”
    “可陈侍郎说,他手中有一副药方,或许能救小少爷。”
    右相还没发话,相夫人按捺不住焦虑的心:“快请人进来!”
    最近整个右相府都为了此事心力交瘁,只要还有一丝能救儿子的机会,她就绝不会放弃。
    右相也抬了抬下巴,“去请。”
    陈侍郎在寒风里等了许久,才被相府的下人带进来。
    他将那张字迹娟秀的药方献上去,右相连夜去请太医来检查药方有没有问题。
    太医看过药方后也陷入疑虑,右相紧盯着他问:“可是这药方有何问题?”
    太医摇摇头,“问题倒是谈不上,只是这药方上的用药实在古怪,像随便胡诌了几样药性毫无关联的药材写上去,还有这煎药的法子,更是离奇,见所未见。”
    看到右相冷沉的脸庞,陈侍郎瞬间提心吊胆,后背冷汗都出来了,暗中咬牙怨上了姜妩。
    早知道他就不该相信姜妩来献什么药方,这下若得罪了右相,他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他刚要跪下赔罪,就见太医沉吟着道:“不过……也并非不能给公子试试,这药方给公子服下不会有坏处。”
    右相这才神色稍缓,命令下人去煎药。
    按照药方上说的法子煎好后,相夫人亲自喂病榻上了无生息的少年一口口服下。
    药效发作需要两个时辰,几人都在房内守着。
    等候的时间里。最煎熬的莫过陈侍郎,他如坐针毡,生怕右相家的小少爷喝了这幅药突然出点什么意外。
    “咳咳……”
    一片寂静的室内,病榻上突然发出虚弱的咳嗽声,少年唇边溢出鲜血,喉间似乎被呛住,猛地一咳,一口发黑的血吐了出来,少年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几人具是一惊,相夫人眼泪模糊眼眶,哭腔崩溃:“纶儿!”
    右相猛然起身,看到儿子这般情况,目眦欲裂抓着陈侍郎的衣领。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嫌我儿死的这不够快,故意拿这种毒药方来害他!?”
    陈侍郎惊恐万状地瞪大双眼,直接吓懵,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彻底完了。
    右相气得老脸赤红,“若我儿今日出事,你就等着给我儿陪葬吧!”
    他腿一软跪在他脚边,战战兢兢的求饶:“右相饶命,这不关下官的事啊,都是那个贱人,药方是她……”
    而这时正在病床边给小少爷把完脉的太医心下大喜,紧忙同他道:“右相莫急!恭喜右相,公子病况已有所好转!公子此番是有救了!”
    此言一出,不止右相,屋里的所有人都无比惊怔。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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