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止境

    
    “为了保证这颗受精卵的纯粹性，我并没有把它放入人类的子宫内代孕，而是严格按人类子宫的最高标准，做了一个人造子宫……”
    “人类的子宫不是最适合胎儿生长发育吗？”欧阳飞羽话还没说完，杨林便插口道。
    “我并不否认人类的子宫最适合胎儿生长发育，但是我得考虑很多不可控的因素，比如寄主的饮食习惯，作息时间，生活习性、心情好坏，家族有无传染病或者遗传病史，血液中是否含有不利于胎儿生长发育的细菌等等。而且因为我要对胚胎的基因进行修复工作，这事必给寄主身体带来伤害。”
    “一句话，放在人类的子宫里，不利于你研究。”杨林翻了个白眼，鼻子忍不住嗤了一声。
    被杨林说破，欧阳飞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你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经过十个月的培育，实验室里诞生了一个男孩。刚开始，这个男孩除了比普通的孩子强健些外，倒也没什么特别。”
    “不应该啊，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他毕竟是两个天才的儿子，怎么也得是个小天才啊。”杨林说道。
    “那你觉得一个人，要怎样才算天才？”欧阳飞羽反问道。
    “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杨林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个作家，他走过一条街道，回来后，可以清楚地记得那条街上两千多块广告牌的名字。”
    “这个人虽然在记忆方面有些天赋，但这种能力，普通人通过训练也能办到，要提到天才这个高度，那还不够。”欧阳飞羽摇头否定道。
    杨林知道欧阳飞羽在普通人眼中，本身就是个天赋异禀的怪物，因此天才这两个字在他的理解层面，应该与常人不同，于是想了想，道：“一个人的行为能力都由大脑指挥，如果一个人的大脑使用率达到30%左右，应该能称得上天才了。”
    杨林之所以说出大脑使用率30%，可不是无的放矢的。研究表明，许多人的一生，大脑只使用3%或5%，用脑勤奋一点的，也顶多9%，但有一点是已达成共识的，人类大脑90%以上都是处于休眠状态。即便是世界上公认最聪明的人爱因斯坦，他死后科学家对他的大脑进行了解剖，发现他的大脑也只使用了1/3，2/3仍处于休眠状态。
    杨林一张口就将大脑使用率提到爱因斯坦的高度，实属取巧。
    “那你可知爱因斯坦小时候有点痴呆木讷，到四岁时才开始说话？”欧阳飞羽笑问道。
    “难不成这孩子也是这样？”
    “浑浑噩噩的，他可以蹲在一盆花前连续看四五个小时；也可以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一趴就是半天；可以静静地坐在窗前听风打窗楣，坐在广场上看风云变幻，雨夜观雷鸣电闪，睛空望繁星闪耀……”
    “这是一个小孩子干的事吗？这还不算特别。”杨林奇怪道。
    “白痴也是这样的。”欧阳飞羽没好气地说道。
    杨林想想也对，天才和白痴确实只有一步之遥：“那他这种状态持续到几岁？”
    “三岁，在我快对他失去信心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而且一说就停不下来。”
    “有意思，从哑巴一下变话唠了。”
    “算是吧！”
    欧阳飞羽接下来给杨林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问老师问题。
    “老师，大青虫为什么会变成蝴蝶？”
    “因为大青虫是蝴蝶的幼虫，鳞翅类的昆虫一生要经历卵、幼虫、蛹、和成虫四个阶段，蝴蝶就是大青虫的成虫。”老师回答道。
    “这个过程就是变身吗？”小男孩问。
    “算是吧！”从老师的衣着来看，这个老师应该是研究所的一位研究员。
    “变身是不是很痛苦？”小男孩又问。
    “当然，它要蜕掉原来的皮毛，长出坚硬的壳和美丽的翅膀，所以它要承受别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既然很痛苦，它为什么还要变身呢？”
    “因为它要长大啊，你现在可能不明白，长大其实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老师说道。
    “可以不长大吗？”小男孩天真地问。
    “不能！”老师摇摇头。
    “为什么？”
    “我们就拿大青虫举例吧！”老师说道，“大青虫是冷血动物，所以它要生活在温暖的地方，吃绿色的树叶。但是这个世界是有春夏秋冬四季变化的，到了秋冬季的时候，草木凋零、气温变冷，大青虫如果还是保持老样子的话，不仅没有吃的，还会被寒冷的天气冻死。”
    “明白了！”小男孩想了一下，说道。
    “你明白了什么？”老师奇道。
    “大青虫为了活下来，它必须吐丝成茧将自己围起来，就像人要建造房子抵御严寒一样；因为冬天没吃没喝，它必须有坚硬的外壳保持自身水分不会流失，于是它将自己变成了蛹。”
    “只有这样大青虫才有可能熬过漫长的冬天。”小男孩最后总结道。
    那位老师顿时被震惊到了，问小男孩道：“那你说说，大青虫为什么要变成蝴蝶呢？”
    小男孩想了想，道：“它不想再变成大青虫留在一棵树上啃同样一棵树的树叶，它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修炼出了一双翅膀，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或许，向往天空，才是它的梦想吧！”
    当小男孩说出“向往天空，才是它的梦想吧！”这句话时，杨林惊呆了：“你确定这话不是你们教他说的？真的是一个三岁小孩子说出的话？”
    “这还不算什么，如果你直视他的眼睛，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露出来的稳重与成熟，会让你忘了他还是个孩子。”欧阳飞羽说道。
    “后来呢？”杨林的胃口成功地被欧阳飞羽吊了起来。
    “五岁后，他就很少再问别人问题，包括我在内。整天泡在国家图书馆里，十岁就看完了国家图书馆里的藏书。”
    “所有？”杨林特意强调了一下。
    “所有！”欧阳飞羽肯定道，“当时的他如果去参加常规考试的话，他至少可以在机械、电子、军事等几个方面拿七、八个博士学位和十几个硕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