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即将被废的炮灰太子

第二百零一章 太子失心疯

    
    天子之怒,众人眼见如此,皆是不由得低声敛气,生怕将皇帝给惹恼。
    随着人声与乐曲声音渐止,殿中自然安静至极,只余滴漏的“嘀嗒”声音,恰似众人心跳,紧张反复。
    “陛下生气了么?”林樘面色无比平静,分明满殿如此慌张凄恍都是因着他的“狂悖”,偏生只他似个没事人一般。
    “可臣觉着臣说的没错,妃妾而已,便是得蒙了您的恩惠顶了皇后的职责,也只能称上一句越俎代庖,原是上不得台面的。”
    “殿下……”纾甯忙地阻拦林樘,却忽地好似明白了什么,便是只是娇柔含糊几句,并未有真正说些什么。
    “陛下。”却是皇贵妃的声音响起,只见着皇贵妃双目含泪却极力控制着不教眼泪流出,甚是凄楚柔弱,“殿下说的正是。臣妾与众位妹妹都是妾室,自然是不配主礼的。还是……请太子妃殿下来罢。”
    这话便是要拖着在场所有嫔妃一齐下水的意思了。
    只是可惜,并非所有人都如皇贵妃一般意识不到自己是妾,也并非所有人都不明白妻妾后妃的区别。
    “皇贵妃这话倒也不对,虽说都是妾,可妾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许多娘娘虽是妾,却是长辈,德行亦是出众。若是这样的长辈娘娘出来主持,樘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的。”
    “殿下这话,是说我德行有亏么?”皇贵妃声音已然发颤,更是一双眼睛含情看着皇帝,似是受了委屈期许主人做主的小兽一般。
    “放肆!”
    有火焰灼灼燃烧,大有席卷一切的燎原之势。
    皇帝随手拿起手边的汝窑斗彩酒盅便往林樘的方向砸了过去。
    林樘竟也不躲避,纾甯眼见如此,便是本能地替林樘挡了下,正好被那酒盅砸中了肩膀。
    林樘这才后悔莫及,满眼绽开心疼与愤怒。
    似是目眶都要眦裂一般,一双眸子更是充斥着血色如染。
    “逆子!你这般盯着朕做什么?”皇帝竟是被林樘盯的心中发毛,却是强行秉着威仪指着林樘高声道:“真是反了。”
    然林樘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之模样,一张端肃面庞只如死鱼一般,看在众人眼中便好似是充斥着轻蔑与鄙视一般。
    对于天下至尊的皇帝而言,自然更是无法接受。
    如翻涌的海浪风暴将岸上一切物什给冲刷席卷,皇帝浑身力气怒火一发散便是将面前案几上的铺着的红锦满地缠枝梅桌布给一把掀起,连带着桌上的玉盘珍馐亦是瞬间落地堆叠,发出雷鸣一般的声音。
    众人见天子之怒便是忙地一起跪在地上,连着皇贵妃都无有例外,只抽泣着对皇帝道:“陛下,切莫因着臣妾伤身呀!”
    皇帝冷冷一哼,便是指着同样跪在地上却是挺直了腰板的林樘骂道:“你这逆子!朕恨不得立时便杀了你!如今你那里还有一丁点太子的样子?”
    “臣自然是不配做太子的。若是陛下当真这般觉着,直接一道旨意废了臣或是赐死了臣也是行的。只是臣求陛下,莫要牵连了臣的孩儿与太子妃才好。”
    真是疯了。
    纾甯很怀疑今天的林樘是吃了枪药,偏生这般重要时刻自己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祈求千万别惹了什么严重的后果才好。
    “好啊!好啊!”皇帝似是被气的头疼,一边捂着头一边指着林樘啐道:“如此!朕就成全你!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给朕拖下去!给朕关到死!”
    皇帝不是傻子,纵使心中早就有了废太子的心却也不会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真就说出这样的话。
    可一句“关到死”,便也算是将林樘的路给封住了。
    这般暴怒,只怕离废太子也是不远的了。更何况事情起因总是这太子自己失心疯,若是真当论起来,倒也不算没有正经名分。
    “陛下……”一边的贤妃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得劝说几句:“陛下,这……大过年的。若有什么话,说开了便也是了。”
    “是呀!”皇贵妃假意附和:“太子殿下平日里可绝计不是这般忤逆陛下的人呀。想来事情也是有因果的,陛下慈父,还是饶恕则个罢。”
    “哼。平日里?”皇帝满脸皆是嫌恶,“平日里他怕是连个人都不是了!”
    见四下里无人出来拖走林樘,皇帝再次高喝:“人都死了?快点把这逆子给拖下去!”
    一边的戴怀恩见状,只得无奈地出门招呼侍卫,将林樘给请了出去。
    那些侍卫自然只得装模作样地上前架着林樘,林樘却只高傲道:“本宫自己会走,用不着你们来碰本宫!”
    说罢,林樘便只如移动的松柏自顾离去,却也有了清冷出尘之气。
    皇帝越发窝火,直接便道:“既如此,明日的拜庙,便由皇贵妃与兴王带领罢!”
    此言一出,便如一记火炮落入平静湖面般瞬间使得此地轰动不已,本不敢多说话的众人立时沸腾起来,皆是发出或大声或小声的惊呼。
    纾甯心中暗道不好,便是忙地站起对着皇帝行礼:“陛下,臣妾这就回去劝说殿下,与殿下一齐禁足。”
    ……
    甘泉宫。
    重重落锁的宫门将此处近乎隔绝,连着四方的天瞧起来好似都比往日里更加压抑些。
    林樘自回来便命人烧水沐浴,说是遇到了脏东西,之后便是入了宁泰殿内室不许外人进去侍奉,连着纾甯要进去帮着他也只是笑笑让纾甯等等。
    纾甯生怕再惹了林樘来,便也只得点着头笑着说好,旋即便是坐在宁泰殿正殿开始慌乱起来。
    “娘娘,殿下这是怎么了?怎的会忽地惹了陛下?”四位东宫娘子皆是焦急地问道。
    今日的除夕,四位娘子并未出席,骤然听闻甘泉宫落了锁便是赶紧跑到纾甯面前想要问个究竟。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地猜测,什么昏话与不着调的猜想都给说了出来,纾甯越听越觉着头疼,实在是没了耐心。
    “你们是殿下的嫔妃,若你们不信殿下能挺过这一关,或是你们觉着殿下真是失心疯了,不若现下便去拿一根白绫吊死在你们自己房梁上罢!”
    “这……”
    四位娘子立时没了话。
    “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们便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怕也没用。只一句话,你们安安分分的,火总烧不到你们身上。可你们若是没事找事,我也不介意多往你们身上加一把火。”
    “姐姐……”嬿嬿是三位娘子里头话最少的,方才其实也没说些什,只是顺着三位娘子说话,此刻便是胆怯道:“姐姐明鉴,妾身们只是担心殿下,不敢生别的事端的。若是殿下无事,妾身们便告退了。”
    三位娘子见状便是一齐点头行礼,准备转身告辞。
    纾甯点了点头,却是又唤道:“嬿嬿,惜音,你们且先留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说。”
    嬿嬿与惜音一愣,便是点头称是,复又转身坐了回去。
    三人坐定,书宁波这才放松面皮,面露忧愁地道:“方才人多,事情总不好与你们分说,这会子倒是能跟你们说说了。”
    遂将除夕夜宴上的事情一五一十与两人说了。
    两人听罢,皆是瞠目结舌:“还真是这般么?殿下可真是……”
    “其实……殿下如此疯狂,想我也是有过错的。”
    两人不觉间,纾甯已是满面清泪。
    “娘娘何出此言呢?”惜音关切道。
    “唉……”纾甯只痛心道:“我原是爱吃辣的,又想着酸儿辣女的传言,心里头倒是害怕是个女儿。这不整日里头便有些患得患失的,这除夕之夜,更是心情烦闷,倒是与殿下吵了一架。”
    “这不……殿下心里头憋闷,入了宫竟是控制不住了……”
    “唉。”纾甯再一次痛心疾首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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