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陈诗这才不由得开口问道。
另外一个人深吸一口气,学着那人的语气答道:“嗯!确实是这样。”
显然,一切都这样异常平静的过下去,如果非要千方百计的给林正英治伤续命的话,这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些,而被另外一个人给打成植物人的结果,可能织田信长打死也想不到,所以,算得上瘫痪了吧?
血月当空,就连陈诗自己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煞气忽然变得浓郁了一些,还真是有点诡异莫名。
陈诗这才面容严峻地开口说道:“这个时候,正是阴邪之物最活跃的时候,而我们这里,是义庄。”
“你不就是这里最大的阴邪之物么?”另外一个人不由得调笑的问道。
“你学坏了,和那人待久了,你居然也会反讽起我了。”
陈诗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裤腿,站起身后,继续开口说道:“义庄里已经开始躁动了,那边,是林正英弄的僵尸军团,也不知道这个设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林正英又不要起兵谋反反清复明,在家里摆这么多僵尸列队干什么。”
“这些是你亲戚,你去负责安抚,那边的厢房里,应该镇压封印了不少鬼魂妖邪,算是林正英的品,我去负责加固封印和镇压。”
“如果今晚就这点事儿,也不算是特别折腾。”陈诗不置可否的点头说道。
“这才只是第一天,应该才刚刚开始,第一天也许只是开胃凉菜,正菜,还没端上来。”
“那就先把凉菜吃了吧。”
陈诗站起身,看了看被绑在那边的四个人,道:“有些不保险,他们是不确定因素,如果我们离开了的话。”
“那就把他们的手脚都打断。”另外一个人不由得提议道。
陈诗这才摇了摇头后,说道:“这太极端了,而且,现在我们其实没和林正英彻底撕破脸皮,还能用误会来解释,如果等他醒来,发现自己的徒弟们都被我们玩残了,估计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和我们干起来。”
陈诗走到了阿宽阿亮面前,阿宽和阿亮都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他。
张了张嘴,陈诗本想去解释些什么,甚至打算给他们两个先松绑,但是话到嘴边,又看了看阿宽阿亮两人眼神之中之中的那一抹惊恐畏惧乃至于是怨恨,他这才缓缓地开口道:“那谁,你的棍子呢?”
“砰!砰!”
两声闷响,阿宽和阿亮被打晕了过去。
另外一个人站在一边,双手放在胸前,说道:“我以为你会有更好的办法呢。”
“先一劳永逸吧。”
把棍子还给了另外一个人,两个人走出了这间卧室,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不管今晚这个镇上其他地方会出现什么事,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把义庄这边稳定住。
又到了那个屋子,屋子的一侧墙壁依旧保持着破了一个洞的模样,这是之前陈诗被林正英打出来时撞出来的,即使是现在,他还有一些血气上涌,之前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屋子里的僵尸还是按照以前的队列排列着,但是当陈诗进去之后,发现这些僵尸虽然没挪动,但是都在前后左右地摇晃,显然,受到血月的刺激,这些僵尸也已经有些不安分了。
陈诗这才拍了拍手,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肩膀,闭上眼,身体开始变得干瘦下来,切换到了僵尸状态,绿幽幽的眸子扫过下方所有的僵尸,冷声喝道:“安静!”
所有僵尸一下子站定,一动不动。
陈诗看着面前的这些僵尸,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自己能不能在这个世界里操控这些僵尸帮自己做事情?
又或者,甚至是在现实世界里,自己似乎也能弄一些僵尸来操控一下,就算不能让他们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免把因果计算到自己头上,但是拿来看家护院也可以的。
但是想了想,陈诗发现这个设想很鸡肋,自己现在之所以能够让他们听自己话,并非是因为自己僵尸血统等级比他们高,而是因为这些僵尸脑门上都被贴着符纸,完全被道家的手段弄得智商被压制了,所以才能听自己的话,而这种状态下,他们其实也不会很稳定,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可能会伤害到自己人,而且,脑门上被贴着符纸,这些僵尸也就只能跟着蹦蹦跳跳列队弄个升旗仪式,至多再蜂拥上去压一压人,其余的更高级别的事情,他们也做不了。
除非自己的血统,能继续提升下去。
陈诗这才抿了抿嘴唇,这个确实要想办法,毕竟自己也是从异度空间里带出来的血统,所以,提升必须另辟蹊径。
不过,眼下看着这些僵尸又恢复了平静,陈诗也就放心了,准备去再看看林正英那里,因为现在就自己和另外一个人了,每个人分一个地方去镇压,林正英那里没人守着,陈诗总觉得不放心。
不过,陈诗刚刚转身准备离开,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然后又转身,看向了下方的僵尸方阵。
他走了下去,走得很慢,在僵尸里面穿行,最终,他在一头僵尸面前停了下来。
“我说怎么有点不对劲,原来在这里。”
这头僵尸应该是上了年纪了,看起来和其他僵尸没太大的区别,面色铁青,但是他的满清官服,却有一个细节不一样。
这个世界里没有按照原本的剧情改变一些东西,比如林正英本来是民国时期活跃的人物,但是现在却出现在了清朝,比如在清朝这个时期,居然也敢冠冕堂皇地给这些僵尸穿上仿官服的衣服,确实有点违和了。
其余的僵尸官服都只是带着这种式样,随便绣了一些山水花草充数,而陈诗面前的这一具,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对着这头僵尸,陈诗这才张开嘴,吹了一口气,僵尸额头上的符纸,就这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同时,这头僵尸也缓缓裂开了嘴。
另外一个人走到了林正英在义庄里的地下室,说是地下室,有点过于大了一些,这里更像是一座地下的道场,差不多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墙壁边,摆放着一个个瓶瓶罐罐,此时,因为血月当头的缘故,周围的气氛变得很是诡异,而这些瓶瓶罐罐里本来被镇压的东西,则也是开始了躁动起来。
其中一个红色的陶罐此时显得格外扎眼,不光里面有光圈在闪烁,整个罐子也开始摇晃起来,不停地摇摆,像是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冲出来似地。
另外一个人的目光一凝,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果然是中原道家,做什么事情都讲究留一线,这些伤天害理明显身上纠缠着因果罪孽的孽障居然也不忍心灭了,而是封印在这里磨砺掉他们的凶性再图轮 回,何必呢?若都是这般行事,世间驱魔者不都得累死!”
另外一个人对于这样的事情,确实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他的行事风格还是比较极端的那种,完全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特色,不喜欢在意什么细枝末节,所以他也经常给人一种神秘可怕的观感。
面对这些在血月之下开始不安分的东西,另外一个人的回应很简单,那就是灭杀,除了这样,依旧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另外一个人直接走到了那个红罐子面前,一只手托举起了罐子,紧接着闭上眼,默念咒语,在他身上,绽放出了一道微弱的金光,金光没入了红罐子内,罐子内的东西开始发了疯一样挣扎,不停地撞击着罐子,只是本来在嘉措身上的金光此时已经转移到了罐子上了,起到了最好的镇压效果,他的眉间出现了一道血痕,一道血光自他眉间射出,直接打入了罐子里。·
地下室空荡的环境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到最后,归于平静,红罐头裂开,一股股的脓水开始溢出来,带着一阵恶臭,但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的心性,早就刚硬如铁。
这只妖物的下场,直接镇住了这里其他的所有,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所有被封印镇压的东西都像是人一样瞬间变得寒蝉若惊,恶物自需恶人磨。
另外一个人就像是一尊凶神一样站在这里,那些魑魅魍魉没一个敢放肆,就在他觉得这里差不多了,准备先离开这里回林正英那儿去看看时,在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口,出现了一只黄鼠狼,黄鼠狼带着一种委屈和畏惧的目光看着那里的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儿生怕挨训的胆小小媳妇儿。
另外一个人走了过去,黄鼠狼猥琐得后退,退到了台阶边上,然而,当他的脚刚刚上台阶时,台阶瞬间变化,成了一只张开血盆大嘴的凶兽,他目光一凝,低喝道:“凭你也敢对我施展幻术,米粒安敢与皓月争辉?”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但是另外一个人依旧稳定地向前走,向台阶上走,向巨口之中走,一往无前,当然有这种刚愎的韧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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