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彦邦神色怪异地打量着顾十九,边说边试探道:“你到底是惹上什么人了,我瞧着那两方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尤其是那个救了你的,那眼神,你是没瞧见……算了,你别说了,我也不问了。”
眼见顾十九的脸色越来越差,周彦邦不由直接止了话头,关切道:“大夫说你醒了就先把药喝了,我去叫婢女进来伺候你服药。”
说罢,周彦邦径直起身,跟着到了门边才似忽然想起来般,又再开口道:“对了,你那嬷嬷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已经叫那人送回杨柳巷了。”
说着,周彦邦又再量了顾十九一眼,犹豫了下,终是没再多说。
片刻后,有婢女端着药碗进来,顾十九瞧了两眼,确定没有见过。
不知何故,这婢女也不出声,只是静默地伺候顾十九服药,而后待顾十九服完药便又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又过片刻,待顾十九又再缓了一会,这才有精神打量起这间屋子——
瞧着不是很大,陈设也很普通,似乎就是间普通的屋子。
只周彦邦所言若皆属事实,那这屋子所展露出来的一切似乎也就都成了假象。
“谁在外头?”
许是受伤太重,也许是药力起了作用,婢女走后没多大一会顾十九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沉,连带着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恍惚间,顾十九似瞧见外头有人影走动,且瞧着还有些眼熟……
……
如大皇子所言,太康帝下了诏令特许顾县伯入户部,且一上任便是直接成了户部侍郎。
一时间朝堂哗然,而深知其内情之人却都三缄其口。
而就在顾县伯上任之后,徐氏也跟着搬回了杨柳巷,且就在徐氏搬回杨柳巷的前一天,小徐氏便已经到了。
依着顾十九的意思,小徐氏原是要继续关着的。
可顾十九遇袭下落不明,陈嬷嬷虽知晓一些,可光是瞒着徐氏便已费尽了心力,且有顾县伯在前头挡着,陈嬷嬷也不敢真的拿小徐氏如何。
“嬷嬷,你老实告诉我,阿鱼究竟在哪儿?”
自搬回杨柳巷后,徐氏便总觉着心底里不踏实,尤其是连着两日都不曾见着顾十九之后,徐氏这心底里更是慌得不行。
“夫人怎的又问起这个了?”陈嬷嬷赔笑,小心地量着徐氏的脸色,同时不断地朝着孙嬷嬷打眼色。
“我也没法子了。”孙嬷嬷会意,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同于徐氏,孙嬷嬷多少听说了一些,可也仅限于顾十九遇到了意外。
尽管私下里孙嬷嬷也曾打听过,可当天的事太过突然,且事后又被人刻意收拾过,便是大理寺也没查出个名堂来,又何况是孙嬷嬷。
“你说阿鱼去了齐家,可无缘无故她为何要去,甚至连着两日了都不曾回来,这里头肯定有事。”徐氏道。
见状,陈嬷嬷心知确是瞒不下去了,可当天那些人救下她之后便直接将她送了回来,跟着留下一句“你家姑娘无事”便再也没出现过,她便是想说实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齐四姑娘的婚事。”
陈嬷嬷想了一下,隐约记得齐落雪好像提过一嘴,不由直接借口道:“齐家二姑娘进了皇子府,齐家觉着沾了光,便想替齐四姑娘也寻个高门显赫的夫家,可齐四姑娘却觉着那样的人家阴私太多,不愿意,就跟家里闹了起来。”
“咱们姑娘跟齐四姑娘交好,所以国公夫人便接了咱们姑娘过去,说是开解,其实也就是叫咱们姑娘多劝着些,免得齐四姑娘真钻了牛角尖,真的想不开。”
“这么严重?”徐氏闻言果然没有怀疑,只是心下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夫人放心,便是为着名声国公府也不敢真的叫齐四姑娘有事,只是说是这么说罢了。”陈嬷嬷见状暗舒了口气,跟着继续解释道,“咱们姑娘也就是陪着齐四姑娘说说话,宽慰一下罢了。”
说罢,陈嬷嬷故意又再顿了一下,跟着打量着徐氏的神色道:“国公府那边自是不想叫旁人知晓这事的,所以夫人回来之后我也没好叫人去通知姑娘,夫人……若是夫人实在放心不下,不若晚点请孙嬷嬷亲自过去一趟,亲自将姑娘接回来?”
“算了,明日再说吧?”徐氏想了下,觉得有些不大合适,“已经两日了,明日也该回来了。”
说罢,徐氏又再思量了会,便自顾转身回去了。
“总算糊弄过去了。”
徐氏离开后,陈嬷嬷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孙嬷嬷看在眼里,不由直接皱起了眉头:“你也知道是糊弄!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姐姐,你就别问了。”陈嬷嬷真的无奈,抬着有些僵硬的左臂举了举,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只告诉我说姑娘没事,我还以为姑娘就在后头,谁知道等了半晌都没见人,等我反应过来再找出去时,外头连那些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
尽管当晚陈嬷嬷便通知了顾县伯,也在顾县伯的授意下亲自去大理寺报了案,可直到今天大理寺也没个说法,而顾十九也没见回来,别说徐氏不踏实,便是陈嬷嬷自己也是惶恐。
尤其是她还亲眼见着顾十九中了一箭……
……
“大姑娘,你真的什么都想不到么?”
小院里,顾十九已经能下地,可这两日除了那个不会开口的婢女,顾十九便只见过周彦邦一人。
尽管顾十九没有察觉,可周彦邦却说院子四周都有人把守,所以他并非是想留在这里,而是他根本就出不去。
“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顾十九无奈,周彦邦好歹还看到了个人影,她全程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甚至后来连意识都没有了。
“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周彦邦气急,“你都差点死在人家手里了,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我是该说你没用,还是该说对方无能了!”
话音落地,外头却忽地响起一声冷笑:“周公子既然这么想知道,不若亲自去问问太子?”
顾十九听在耳里,不由瞬时变了脸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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