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玉冷冷地看着沈刘氏,自以为聪明的老绿茶,用来糊弄糊弄纯朴的村民是可以的,但遇上她,连皮都给这老女人扒了。
“二位族长,刚才辛苦二位嫂子演了场戏,我什么都没直接说,可二位嫂子却厮打起来,若不是我劝住,只怕要头破血流了。”
杏花嫂朝身边的荷花嫂瞪了眼,神情愤然,要不是颜明玉拽着,她绝对扔破这表子的脑壳。
荷花嫂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眼,她可不怕。
昔日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就这样被二十个铜板弄得反目成仇了。
沈族长脸色变得难看,他听懂了颜明玉的意思,可他不想惩戒沈刘氏,惩戒沈刘氏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老脸,沈氏一族以后只怕再不能在颜氏面前抬起头了。
颜族长得意极了,明玉丫头这一招极高明,他朝沈族长看去,故意说道:“日头越来越猛了,沈族长别再耽搁时间了,赶紧惩戒了刘氏,大家伙好下地干活了。”
“抽刘氏鞭子,再关祠堂!”颜多福大声应和,跳得最欢快。
沈刘氏面色苍白,终于慌了,她朝沈清风看去,希望这男人能出面帮帮她,可沈清风对上她的视线后,眼神变得嫌恶,撇过了头。
沈刘氏心沉到了底,这个冷心寡情的男人,真不打算管她死活了。
关三个月祠堂,还得受五十下鞭子,她就算能保住性命,也得去半条命。
颜明玉冷声道:“沈族长管别人家的闲事挺积极,怎么轮到自个家,却百般推诿了?”
“只凭你随便找两个人演场戏,就定我母亲的罪,颜明玉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我们沈氏的事,轮不到外人管!”沈婉仪不得不出面,她不能眼看着母亲受罚。
如果母亲出了事,她以后的日子绝不好过,而且她还未定亲,如果有个关过祠堂的母亲,她的名声也会受损,沈婉仪心里考量了许久,才决定出面救沈刘氏。
颜明玉冷笑,嘲讽道:“到底是谁的手伸得长,我得了知府大人的赏银,关你家屁事,你娘自以为聪明,和五婶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挑拨五婶当出头鸟,在村里搬弄是非,如果没有灵猫,最后受罚的可是五婶了!”
五婶激灵灵地抖了抖,冷汗浸湿了全身,五十下鞭子,还关三个月祠堂,她可受不了这个罪,沈刘氏好狠毒!
“刘雪梅你个毒妇,嘴甜心狠的臭表子,老娘扒了你的皮!”
五婶朝沈刘氏扑了过去,虽然她矮了沈刘氏一头,但她身材粗壮,常年在地里干活,力气比沈刘氏大多了,不多时就占了上风,沈刘氏被五婶骑着打,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臭表子,你不就是嫁了个酸书生嘛,考了十几年都考不中秀才,教书也教不好,连田地都守不住,这种废物点心有什么得瑟的,成天在老娘面前摆你那夫人谱,我呸……你算个狗屁夫人,你刘雪梅家往上数,还是要饭的出身呢!”
女人的友谊小船经不起半点风浪,以前五婶和沈刘氏虽算不上好姐妹,但关系也很不错了,现在也反目成仇,五婶和沈刘氏娘家还是同一个村的,知道她不少底细,全都说出来了。
“还有你那不要脸的侄女,对外说是去富人家当丫环了,呸……当个狗屁丫环,是和卖货郎私奔了,难怪你生出来的女儿天天想当小妾,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那种不要脸的表姐,你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
五婶语出惊人,说出了沈刘氏藏在心底的秘密,抱着头的沈刘氏,突然疯了似的反抗,竟推翻了五婶,沈刘氏拳打脚踢,还用牙咬,披头散发像疯妇一般。
“放你狗屁,我侄女在县城贾老爷家当丫环,清清白白的,不信可以去贾府查,你再胡乱喷粪,我撕了你的嘴!”
“现在倒是在贾府当丫环,哼,但你侄女是怎么离家的,你还想瞒天过海?你侄女可是和货郎有了首尾,这才被未婚夫退了亲,又不得不去贾府当丫环,我要是有半句谎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五婶又一个翻身,将沈刘氏重压在地上,狠狠揍了几拳,以前她顾忌着姐妹情,这些丑事都没说出来,可沈刘氏却还恩将仇报算计她,她要把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坏了这贱人的名声。
村民们的眼神立刻变了,五婶都敢发毒誓,可见她没说谎,沈刘氏的侄女确实和货郎私奔了,还清白不保,这种不要脸的y妇,就应该沉塘以正族风。
“你满嘴胡言……我撕了你!”
沈刘氏又气又恨,五婶确实没说错,她侄女是做了那些丑事,可她不能让雁回村的人知道,会影响儿女亲事的。
颜明玉冷漠地看着这两人厮打,沈刘氏的衣服也被扯开了,露出了少许春光,沈清风脸色难看得紧,眼神也越来越嫌恶,真是个凉薄的渣男。
不过渣男配绿茶,就如同表子配狗一般,天造地设呢!
沈族长让人扯开了沈刘氏和五婶,老脸都丢光了,颜族长还阴阳怪气地讽刺几句,沈族长气得差点吐血,恨声道:“上鞭!”
沈刘氏心抖了抖,害怕地看着沈族长,又看向沈婉仪,头一回慌乱失措,没了主意。
沈婉仪也想不出办法,父亲不肯出面,弟弟在书院,眼下无人能救母亲了,都是颜明玉这贱人害的,还有萧谨,他怎么可以坐视不管?
情急之下,沈婉仪找到了萧谨,哀求道:“萧大哥,你好歹叫过我娘一声师母,求你帮帮我娘吧,求你了……”
萧谨面色冷淡,声音更冷,“王子犯法都和庶民同罪,正因为是师母,才更应该严于律己。”
“萧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沈婉仪失望地看着萧谨,心都碎了。
杜炎翻了个白眼,故意讽刺道:“你有工夫在这哭,还不如去替你娘挨五十鞭子,这才是孝道!”
常三也尖声道:“真心疼你娘,就该挺身而出受罚,在这哭算什么事呢!”
沈刘氏的惨叫声越来越响,听在沈婉仪耳里万分讽刺,哭是哭不下去了,可她也不想挨鞭子,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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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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