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三名逃犯确认身份,肖穹十八万到手。教练也喝了口热汤,评了个见义勇为奖,得到一万块。
六月二十九日上午,在学员们的强烈要求下,肖穹在训练场里表演漂移绝技。为此,老板专门弄来一辆报废车。第一次速度慢了,车尾没甩过来。第二次方向没打死,汽车横出七八米。第三次更猛,直接四脚朝天,肖穹被从车底拖出来……。
可怜的教练被吓出一个心率不齐的毛病,请假休息七天。其他教练一致拒绝给这位拼命三郎当专职教练。四十个小时的课时,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六个小时,老板无奈,只能吐血了。好在肖穹赚了十八万,没好意思收。
六月三十日早晨,肖穹把胖雪装进笼子,坐上高铁,返回鹤城。父母亲打开电话,说他们居住的宿舍区要拆迁,得回去处理。
下午一时,肖穹回到鹤城。一下车,他就立即赶往纱厂。到了门口,发现一向冷清的大门竟然无比热闹。守门的老头看到他,立即迎了上去。
“小虫,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你?”
“出去挣学费呢。”
“赶紧回去看看,下午两点,召开拆迁动员大会。”
进入厂区,胖雪看到里面绿树成荫,再也憋不住了,吱吱叫了起来。肖穹没有理会,这货竟然直接把笼子咬了个洞,窜了出来。
“操,这是铁笼吗?”肖穹有些气恼,把笼子往绿化带里一扔。
第一次被关进笼子,胖雪心里有气,几步窜了过去,把笼子咬得稀碎!
到了职工宿舍,肖穹远远看到自家屋前堆了一大堆杂物。上前一看,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门已经被撬开,里面的东西被搬空。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家叫人抄了,能有好心情?
“这么缺德,谁干的?”
看到几名职工走了过来,肖穹连忙问:“刘叔,怎么回事?”
刘叔摆了摆手,快步离开。
正在坐在屋里生闷气呢,外面传来咣咣的声音。走出去一看,一名不到一米三、瘦得跟猴一样的小个子,带着一群纹身汉子朝这边走来,画面极不和谐。
此君大名武定国,本地人,整天无所事事,带着一帮小弟混世界。由于个子小,得名武大郎,又叫武猴子。这家伙喜欢打人耳光,够不着就跳起来,已经成了鹤城一景。肖穹在学校没少吃过他的亏。
“哟,小虫回来领补偿款啦?”
“猴子,我家的东西是你搬出来的吗?”
武猴子立即火冒三丈:“猴子是你叫的吗?道歉!”
“对不起,我错啦。”
“这还差不多。老大我热心肠,义务帮助搬家,连钱都不收,多好。”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武猴子洋洋得意:“感谢就不用啦,配合我们的工作就行。”
“大哥在哪里高就?”
一名纹身汉子答道:“老大如今是拆迁公司的副经理。”
远远看着的刘叔怕肖穹冲动吃亏,赶紧拉走。肖穹的万佛山弟子、异能者身份,鹤城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不知道。
“小虫,有地方住没有?”
“没事,一会儿我把东西搬回去。”
刘叔大吃一惊:“你疯了?这伙人白天砸墙、搬东西,晚上砸人。而且职工宿舍已经停水、停电,不能住了。”
“怎么能这样呢?”
“拆迁都这样,想开点。”
纱厂大礼堂,坐满了职工。他们情绪低落,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拆迁公司老总发话了,他们住的房子是企业资产,自己没有房产证、地契,不能按正常补偿。他们能得到的,只有搬家费和少量补偿款。至于房子和地,已经被银行接收,与他们无关。
按照这个补偿思路,一户人家最多能拿到五万块钱。时下,鹤城核心区的房价是一万元每平方,地段稍差一点的八千,城乡结合部五千到六千。他们多方诉求,没有人答理。
进入大礼堂后,肖穹就刘叔的指点下,恶补拆迁方案。很快,肖穹就发现了问题。
“不对啊刘叔,这些房子职工虽然没有证,却是福利房,有居住权的。”
“大家都这么说,可人家不听,谁出头就揍谁,已经有好些人被打得住院了。”
肖穹非常气愤:“还有没有国法啦?”
“法律是为当权者制定的,小虫,你可不要犯混啊。”
“我心里有数。”
在上千人的注视下,几名气度不凡的人走上主席台。
“介绍一下,这位是鹤城市湖天区区长柳传龙先生、开发商代表向晖先生、拆迁公司总经理曾坚成先生……。”
台下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等领导发言结束后,曾坚成开始宣布补偿方案。其实这只是在走过场,补偿方案已经人手一份,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人问答,有问题的人根本进不了会场,或者已经进医院躺着了。
肖穹忍不住站了起来,不顾刘叔的劝阻,高举右手。
“那位职工有什么话要说,话筒递过去。”
肖穹拿过话筒:“根据盘古国的《物权法》、《土地、住房拆迁补偿实施细则》,我们这种面积不足四十平方米,应该按套数补偿,每户按七十平方米安置,超过部分,拆迁户按成本价出资补齐……。”
“你是哪个车间的?”
“别管我是哪个车间的,如果你还不明白,可以到网下下载相关法律条文。”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到了鹤城,就得按鹤城的方案。”
“不管是哪里的方案,也不能跟国家的法律相抵触。”
全场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散会后,向晖特意走过来,与肖穹亲切握手。拥抱的时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肖穹不动声色,运起瞳术,直接下载向晖的相关信息。
离开大礼堂后,肖穹回到宿舍,开始把外面的东西往家里搬。十来名混混一声不吭,站在一旁横眉冷眼。左邻右舍不敢劝阻,只能远远地站着。
看着这群混混的嘴脸,肖穹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埋头干活。就在这时,江小年打来了电话。
“小虫,听说你回来了。”
“纱厂拆迁,老妈不在家,只能由我出面了。”
“今晚来我家吃晚饭。”
肖穹看了那伙混混一眼:“晚上没时间。”
“我爸想见你。”
“你爸现在是什么职务?”
“托你的福,副市长。”
肖穹把家门关上,用一根铁丝系住。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后,拔通了江小年的电话。
“小年,你现在立即赶到楼下的立交桥底,找一个民工,给他一天工钱,去买一百米麻绳,手指粗那种,还有两个小滑轮、四个大编织袋。”
“花那冤枉钱干什么,我自己去买就是。”
“杀人用的。”肖穹直截了当,跟自己的发小说话没什么顾忌。
咣的一声,江小年的手机掉到了地上。等他把手机捡起来时,肖穹已经挂机了。
在纱厂大门的公交站台,肖穹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于假意打了个电话,离开站台,一路西行。身后跟两个人,右侧车道有一辆小轿车打着双闪,拖后一百米缓慢行驶。
“想制造车祸现场,老子给你提供机会……。”
前面五十米是十字路口,肖穹掐准时间,在人行横道红灯刚亮起时站到路边。跟踪的两人像是发生了争执,一路吵一路推搡着走了过来。一直缓慢行驶的小汽车突然加快速度,冲了过来。在汽车快到面前的一刹那,肖穹准确捕捉到身后的人冲了过来。他轻巧地一个侧身,右脚不动声色抬高十厘米。
身后的人扑了个空,与肖穹擦肩而过,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扑倒在行车道上。躲闪不及的小轿车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并挂住衣服,拖出二十米远。一时间,惨叫声、刹车声接连不断。
另一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顾不上同伴的死活,转身就走。小轿车司机同样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无比精彩。这两位大爷,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主子交差。
肖穹装出看手机着迷的样子,背对着事故现场,看都不看一眼,慢吞吞离去。
“压死人啦。”
“我看得真真的,直接扑到路上,让车压呢。”
“自杀,绝对是自杀。”
“没死,还在抽抽呢。”
“走、走,再看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
十六时,肖穹来到了江小年的家。江小年的父亲、新任鹤城市副市长江兴亭已经等候多时了。当全职太太的夫人,也从厨房探出头,与肖穹打招呼。
“江叔叔好。”
“小虫同学,晒黑了。”
“太阳的颜色。”
“小年去帮你办事了,我们去书房说点事。”
江兴亭全然没有副市长的架子,进了书房,给肖穹让座、倒茶。
“对不起,没弄倒李先农。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官职一撸到底,只保留级别。”
“这是官府的事。”
“拆迁的事怎么样了?”
“三角坪棚户区改造的套路,江叔叔是关心我还是关心纱厂职工利益?”
“我关心的是鹤城市民的利益。”
这话说得高大上,肖穹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词。
“小虫同学,你好像有一个大师姐吧。”
“林凤娇,南鹤集团董事局主席。”
“盘古国房地产排名湔十的南城地产,好像是南鹤集团的下属产业吧。”
肖穹眼前一亮,立即明白江兴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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