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入心,此生唯君

第一百四十七章:凶手

    
    淑妃下跪,疑惑道:“臣妾不知所犯何罪。”
    “这些日子就因为你,把后宫搅弄成了什么样?”太后质问道。
    “母后,这事怎么能怪淑妃?”皇上一字一句清晰道:“淑妃与朕的孩儿,俱是受害者。”
    见皇上发话,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一张脸阴沉无比。安思郁将淑妃搀起,怎么也想不通,出了这等危害皇嗣的大事,太后竟跑来指责淑妃不安分?这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对于一位太后来说,难道不是皇嗣的事,才是头等大事?相比之下,皇上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吧!
    不过,这些难以想通的道理,安思郁此刻也无暇顾及,她来宫中这段时日,惊雷一个接着一个,今日这雷炸在了自家姐姐头上,她必须要一个答案!
    为了淑妃和孩子的未来,为了言家,更是为了言子期,她不希望一切不明不白,更加担心和心疼淑妃往后的岁月,难道,都要在时刻提防中度过?
    安思郁还没有思考明白时,良婕妤就已经到了。
    安思郁明显察觉到,许是因为和良婕妤平时交好的关系,淑妃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她默默将淑妃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中,希望手心传递过去的温度,可以让淑妃安心一些。
    良婕妤见了礼,神情还是一贯的温柔,她望着淑妃笑了一笑,只听太后道:“良婕妤,现花房日日进献各宫的洋荷,哀家记得,你曾参与培育过一阵子。”
    “是的。”良婕妤道:“洋荷毕竟是异域之物,难活,臣妾不才,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懂得一点皮毛,见进贡了洋荷来,心中欢喜,这才自请参与培育。”
    “嗯……”太后颔首,注视着良婕妤道:“皇上告诉哀家,你在洋荷种子上动了手脚,浸了药,导致这洋荷开了花之后,淑妃寝食难安,可有此事?”
    “臣妾冤枉!”良婕妤伏在地上道:“臣妾是懂一点种花,不代表这种事就是臣妾做的。何况臣妾与淑妃姐姐一向交好,怎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皇上,良婕妤入宫的早,性子一向是柔顺平和,她爹文昌汝官位又不高,家里独子还是个痴傻儿,哀家认为,她不敢做这样的事,”太后对皇上说完,又看向良婕妤,道:“琼音,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良婕妤身子微微一颤,答道:“太后说得对。”
    “母后仁慈,朕已经下令搜宁祺宫,看能不能搜出些东西来!”皇上道。
    “皇上,”太后板起面孔,道:“丽婕妤和良婕妤都是皇上的后妃,何必要弄得这么难看?不觉得丢祖宗的脸么?”
    “儿臣认为,若不查清真相,才是丢祖宗的脸。”皇上道。
    太后愣了愣,正欲再说什么,却见搜宫的太监前来,便止住话语,道:“可搜到些什么东西?”
    太监将手中之物呈上,道:“奴才们发现了这个。”
    “这个”,指的是一个看起来脏兮兮的白瓷罐子。
    “开罐!”皇上吩咐道。
    罐子口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而罐子内壁亦覆了厚厚一层微微泛黄的纸张,纸张上,零零散散的一小撮白色粉末,静静置于其中。
    见这罐子,良婕妤面色瞬白,似如魂被抽走一般,面上表情由焦急逐渐转为恐惧,又由恐惧逐渐转为漠然……
    皇上斜盯着良婕妤的一举一动,又将那罐中纸张抽了一张出来,上下看了看,交给太后,道:“母后请过目!”
    “这是何物?”太后接过,疑惑道:“纸?”
    皇上将从丽婕妤宫中搜出那包着药沫的纸张呈给太后,道:“母后请看,这两种纸张,材质是否一致?”
    太后仔细对比了看看,点头道:“是同一种纸,可是,这纸又有何含义?”
    纪凌寒走出,向太后解释道:“回太后,这药粉怕潮,须用可拔干的纸张包好保存。”
    “从哪里找到的?”太后问道。
    胡公公道:“回太后,奴才们在良婕妤床下发现地上有一块砖,踩上去声音不对,便挖了开来,在下面发现一个洞,洞中有这个。”
    “你还有什么话说?”皇上冷冷的看向良婕妤,道。
    良婕妤直起身来,用微微有些发直的双眼,依次看了看淑妃,皇上,最后,目光落在太后脸上,道:“臣妾,无话可说。”
    “琼音,真的是你?为什么?”淑妃难以置信,道。
    “我对不起你,姐姐。”良婕妤凄然一笑,道:“枉你把我当做妹妹看待,对不起。”
    淑妃无比震惊,更无比悲凉,她快速走到良婕妤面前,大声质问道:“我不听对不起,我要知道,为什么?”
    “姐姐,你就当我因妒生恨吧。”良婕妤落下眼泪,道:“我母家尺寸之柄,父亲官微声弱,弟弟又是痴傻儿,不像你的弟弟一样受宠,炙手可热;自己还不争气,明明来的比你早,位份却比你低,又不像你一般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妒忌你,为何可以拥有这世上这么多美好,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琼音啊!你不像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淑妃不由半跪在良婕妤面前,想要去直视良婕妤的双眼,想要从良婕妤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
    一个处处维护她,心地单纯善良,与她交好的人,为何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满腹阴谋,暗中戕害她与自己孩子的凶手?她想不通!
    她在皇后刁难自己时,为自己暗中送来喜食之物;在众妃挪瑜自己时,明明怕事也要出言维护;每日与她姐妹相称,谈诗词歌赋,谈琴棋书画……怎么会是她?
    安思郁见淑妃情绪不稳,忙将淑妃搀起坐下,淑妃哭着质问道:“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你与我交好,都是假的?”
    “假的……”良婕妤亦是泪流满面,不住摇头道:“假的……”
    “那么,我房中这个药包,也是你放进去的,用来陷害我?”丽婕妤大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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