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口中的‘其他人’,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突然间,丽婕妤提高声音道!
安思郁有些发懵,不知丽婕妤怎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时,只听淑妃道:“丽婕妤,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丽婕妤并未答她,而是上前几步,对安思郁道:“你现在赶紧离开皇宫,回你的言府去!”
“什么?”安思郁更懵了。
“我要是你,现在就走!”丽婕妤道:“刚才皇上为你放烟火的事,各宫都知道了!皇后娘娘恨疯了你,只等天一亮,皇上离了宫,就抓你去泰极宫问话!”
话已至此,安思郁与淑妃似乎知道了丽婕妤来此的目的:难道,是来通风报信?
只是,这不是太过奇怪了些吗!
平日里,丽婕妤一向是依附皇后的那个,视淑妃为死敌,甚至数次不顾位份悬殊,当面就敢挪瑜淑妃,毫不避讳。安思郁入宫后,几乎是连着让丽婕妤吃了几次瘪,丽婕妤应对她恨之入骨,才是正理。
所以,丽婕妤的通风报信,总会让人觉得不够真实,甚至有诈!
见安思郁与淑妃毫无动作,神情犹豫,丽婕妤哼道:“我知道你们不信,话我放在这了,你们爱信不信!今晚,你们就当没有见过我。”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安思郁一把将其拉住,不解道:“丽婕妤,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丽婕妤极不情愿的甩开了安思郁的手,道:“你不要误会,我依旧不喜欢你。只是我这个人,不爱欠着人什么。上次洋荷花的事,是你帮我洗清了嫌疑,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今日,就算还你了。”
安思郁心中不由感慨,这丽婕妤平日一贯毒舌,不分场合想什么便说什么,倒是个性情中人。安思郁道:“谢谢你。”
丽婕妤翻了个白眼,道:“不必!我今天没来过这里,你们什么也没听到过。”
说罢,丽婕妤执意离去。她走后,淑妃沉吟片刻,吩咐道:“碧云,拿我的腰牌,送少夫人出宫回家。”
“姐姐,不行!”安思郁忙阻住淑妃,道:“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郁儿,你没有听到方才丽婕妤说了什么吗?”淑妃焦急道。
“姐姐,你别着急,”安思郁轻揽淑妃双肩,努力稳定住淑妃情绪,道:“姐姐认为,丽婕妤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淑妃道:“以我对丽婕妤的了解,她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机并不深,不像是蓄意陷害。但……”她面色愈加凝重,道:“皇后的性格我了解,多疑又善妒,她知道了这件事,定不会放过你!”
安思郁道:“姐姐,你这样想,若丽婕妤说的是假话,我未经报备便私自离宫便是有罪;若丽婕妤没有说谎,我却一走了之,岂不是让人认为我心虚?那时,我便真的说不清了。”
淑妃闻言,点头道:“你说的对……你本无错,不该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家。皇上今日还未离宫,我去求皇上庇佑!”
说罢,便欲出行,安思郁忙阻拦道:“姐姐,万万不可!如今宫中风平浪静,姐姐去求皇上,反会被皇后她们扣一个造谣惑众、挑拨离间的罪名,得不偿失。何况,”她叹道:“这事本就因皇上而起,我不想再求皇上什么。”
“嗯,我懂。”淑妃略一思索,吩咐道:“碧霞,立刻去傅府找傅郡主,让她想办法通知子期赶紧回来;碧云,回去家里,请夫人明儿一早就入宫,接少夫人回去。”
侍女得令,各去准备,淑妃握住安思郁双手,道:“郁儿,你放心,明天无论发生何事,姐姐与你共同面对!”
安思郁忙摇头道:“不可,姐姐!你相信我,我自己能应付得来,清者自清,没有证据,她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身子本就虚弱,经不住这种场合……”
“我经得住。”淑妃打断她道:“你是因我入宫,子期把你托付给我,我定会护你周全。”她低头轻抚了着自己的孕肚,道:“有他在,不会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安思郁苦劝未果,只得暂时应下,转又道:“药熬好了,我这就去拿。”
她指的药,是纪凌寒为淑妃精心调配的保胎良药,正补淑妃身子不足之处。取回了煎好的药,安思郁服侍淑妃服下,又守她安眠……
静静凝视着淑妃熟睡的睡颜,安思郁心中道:
“姐姐,好好休息吧,即便明天,等着我的是狂风暴雨,我也定能安然归来,不负所期!”
……
这一夜,安思郁几乎没怎么睡着,脑中将所有的可能设想到的场景过了一遍又一遍……寅时未过,皇上前脚刚启程,果然后脚便来了泰极宫的人传话:要言夫人安思郁入泰极宫问话!
经过这一日的惊心动魄,安思郁此刻已颇为从容,临走前不忘吩咐宫中人好生照顾淑妃,以淑妃安胎为由,不许任何人打扰。一路来到泰极宫,抬首便见皇后端坐在正堂之中,身边分列宋昭仪、丽婕妤、敏良人,几双眼睛,无一例外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看!
“安思郁,你可知罪?”皇后怒喝道。
“臣妾不知何罪之有!”安思郁答道。
“你还敢在本宫面前装傻?”皇后一拍案几,指着安思郁,道:“你既已为人妻,便该安分守己,居然如此水性杨花,还敢狐媚皇上,简直是不知廉耻!”
又是这熟悉的话头,自安思郁入宫以来,这样的话听到不止一次,仿佛他人得不到皇上宠幸,都因安思郁这个妖女作祟一般!安思郁心中又好气,又无奈,反驳道:“娘娘错了!‘水性杨花’、‘狐媚’这样的词,臣妾担不起!臣妾从没有做过您口中任何一件寡廉鲜耻之事!”
“你竟敢指责本宫?”皇后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怒道:“若非你恬不知耻的勾引皇上,皇上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伦理纲常?许你入太医院,还许你为妃?!”
安思郁倔强的昂起头,道:“皇后娘娘,您也说了,这是皇上许的。皇上说了什么,与臣妾又有什么关系?娘娘可有听到臣妾和皇上说过相同的话?臣妾对皇上只有君臣之份,没有儿女私情,臣妾的态度也已向皇上表明。皇后娘娘您身为后宫之主,相信不会错怪臣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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