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拦腰抱起苏怀玉,大踏步在雪地上一踩而过,只感觉怀中少女这时候,娇躯忽冷忽热,不似先前那般向自己俨然含笑,更不再言语了。
张辰只怕苏怀玉有什么闪失,快步飞身回到茅庐,轻轻将她安放到床上,翻过皓腕一探查,才发现她体内灵力如今已经如常,虽然微弱却是流转如意,在奇经八脉之中循环往复。
张辰心神方定,料想也无大碍,只是见她这时候妙目紧闭,樱唇青紫,鹅蛋脸上更是苍白之极,看得人心疼,想她应该是先前虚弱之中,在雪地里呆的久了,风寒入侵,才会不适昏迷。
张辰接连唤了几声“玉儿”,只是不见苏怀玉应答,不禁接连骂那牛鼻子老道士数十遍,当下替苏怀玉除去衣衫鞋袜,让她舒舒服服在床上躺下,再拉过棉被替她盖上。
修士体质本是远高于常人,尤其苏怀玉这筑基后期修士,几乎已经脱离凡人之列,只是先前她体内灵力被那神机真人打散,又在雪地里苦苦支撑了许久,风寒侵入肌理,一场大病来的异常猛烈。
张辰寸步不离,坐在床边,过了好几个时辰,只是不见苏怀玉醒来,一直到了半夜,苏怀玉忽然发起高烧,额头滚烫,脸颊上都渗出了细汗,又把张辰吓得不轻。
张辰心慌意乱之下,拧了热毛巾,搭在她额头,一直坐在床边,担惊受怕到天明。
正当张辰想着,是不是去浠水请个大夫看看,忽然苏怀玉却醒了过来,虽然小脸煞白,神色惨然,似乎是被这风寒折磨得,全然失了往日风采。
张辰大喜之下,细看才发现苏怀玉呼吸比昨夜粗了不少,体内灵力也渐渐回复,暗想再过些天,应该就能好转。
接连过了五六天,窗外大雪早停,积雪也几乎消融殆尽,苏怀玉神色虽然渐渐好转,但却依然没能下床,央着张辰,扶她懒懒靠了起来,将枕头垫着,靠在墙上,与张辰说话,又是要张辰讲故事,又是要唱歌。
苏怀玉性子向来古灵精怪,难以琢磨,纵然是如今心中爱极张辰,也时常花样百出,虽然并无恶意歹心,但却有时候弄得张辰,又咬牙又喜欢,才有了那又爱又恨的想法。
这风寒害病期间,更是娇弱无助起来,伴随着俏丽脸颊上的几分苍白,更加令张辰难以回绝她。
这五六天里,张辰原本见苏怀玉好转,想着去市集上买一些吃食,只是却被苏怀玉拦住,拉着手掌不肯放,一改往常的浅嗔薄怒,柔弱弱地说道:“张郎,不要你离开我!”张辰也不知她有几分真假,只是难以拒绝,幸而这时候五六天不眠不休也不碍事。
这时候已经是第七天,苏怀玉已经是有说有笑,只是仍然娇弱无力,张辰早怀疑她是故意示弱,好骗自己对她百依百顺,只是也不忍再像从前那样说破。
张辰烧了些热水,想服侍苏怀玉喝上一碗,谁想苏怀玉不肯喝,反而娇声道:“张郎,我想喝蛇汤!”
张辰苦笑一声,小声说道:“这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蛇啊!”
忽然张辰又莞尔一笑,瞧着苏怀玉,道:“你从前,不是最怕蛇的么?怎么如今,倒是想起要喝蛇汤了?”
苏怀玉拉着张辰手掌,笑道:“因为你做的蛇汤好喝啊!”
“嗯,张郎,你以前不是说,蛇汤最能活血,我喝了蛇汤,自然就好得快!”
张辰听了噗嗤一笑,自己哪里会做蛇汤了,不过是勉强能下咽罢了,只是回想起以前二人初识,在荒野山上,夜里共饮蛇汤的温馨。
这几天来张辰粒米未进,也觉得有些嘴馋,当下说道:“玉儿,北边姑射仙山,想必是有蛇,我这就去看看!”
苏怀玉又脱口道:“我和你……”话音未落,苏怀玉似乎是想起,她这时候下不了床,被张辰瞧得心里发虚,当下又娇声道:“我等你回来!”
张辰轻轻一笑,出了里屋,又戴上那竹篾斗笠,压低了以防被人瞧见,大踏步出了茅庐。
这时候天气晴朗,正是午后,迎着寒风,张辰略微犹豫了一下,小声骂道:“小妖女,真是会缠人!”
“这五天里,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当下张辰转了方向,往北方长门山脚下而去,在山路上绕了绕,来到市集上,寻了一家酒肆,原想在这里吃了酒肉,打打牙祭,只是转念一想:玉儿尚在病中,虽然性子缠人了些,但她也是不吃不喝多日,我还是杀几条蛇,早些回去煮汤。
当下张辰又命这酒肆掌柜,买了几斤熟牛肉,又要了一只肥鸡,都包好放在戒指中,扯了一只熟狗腿,一手拿着啃,还提着一小坛酒,啃几口狗肉,咕一大口酒,大饱口福,解了这几日嘴馋,懒得理会这掌柜的诧异眼光,往北方姑射仙山而去。
……
茅庐里,苏怀玉看着张辰去了,得意地笑出声来,也是近来和张辰相处久了,她才发现,若是像往常一样,由着性子和张辰硬顶,骂他臭小子,许多事情张辰多半不会依自己。
眼前窗外张辰去得远了,苏怀玉掀开棉被,踩着花鞋,去那桌上倒水喝,行动如常,果然是如张辰猜想得一样,她风寒早好了,不过依她的性子,装病在床上不动弹,也是难熬。
这时候待张辰去姑射仙山,她穿着素色里衣,在屋里走动了几下,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嘻嘻,臭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怀玉心头一阵窃喜,慌忙回到被窝里躺好,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只听得门外两个男子的交谈声。
“他奶奶的,那牛鼻子莫非是在信口胡扯?说什么这六合峰南边,有什么千年灵草,这里鸟不拉屎,嘿嘿,除了山上一群好看的娘儿们,哪儿来的灵草?”
“嘘!你小声点,给人听见了,合该咱们发财的机会就没了!这里可是神山,被人发现了,那灵草就归他们了!”
“是是是,还是师兄说的有理,也是咱们兄弟撞大运,背后听到那牛鼻子漏出的消息,想着等过半个月再采摘,正好便宜了咱们!”
“是啊,正好秃驴们瞧不起我们,派我俩跑腿到神山送信,这可不是天上掉下的机缘嘛!”
“嗯,咱们俩兄弟得了这灵草,到时候就脱了这和尚皮!”
“嘿嘿,他娘的,这大半年里,老子都要憋死了,刚才山上见得那几个小娘皮,从前玩的那些,一比真是什么歪瓜裂枣,这些使剑的娘儿们,在床上浪起来,才妙呢,我要玩她三天三夜也不够!”
“嘿嘿,就你,半个时辰都不行了!啊,这里有一间茅庐,似乎是有人!过去看看!”
门外俩人,声音越来越近,说话语气也是越发下流,苏怀玉听得不甚厌烦,暗自想道:“我和张郎在这里隐居,神仙也似的日子,偏偏不停有人来打扰。”
“听这两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偷听道士说话,以为这六合峰下有灵草,被骗来的,只是他们来神山又是送什么信?”
苏怀玉对这两人不胜厌恶,摸出长剑,想杀了这两人,当下穿好衣衫鞋袜,握住长剑,预备出去动手,正当这时候,听得门外又传来声音:“有人吗?我们是灵山寺僧人,想讨口水喝!”
苏怀玉这时候微一沉吟,修为只恢复了五成,要杀这俩无耻下流的灵山寺败类,只怕还有些胜算不足,当下作出害怕的声音,道:“谁呀!”
苏怀玉一听灵山寺三个字,就转了念头,出了里屋,来到门外,扶着门框,道:“妾身苏氏,夫君是这里的猎户,两位是灵山寺的大师?”
苏怀玉作出弱不禁风的模样,有些腼腆害怕,顺着眼打量了二人一番,只见两个秃头和尚,头皮青紫,像是新剃度不久,色眯眯地瞧着自己。
苏怀玉这时候因着张辰的缘故,一身布衣土裙,头上还包着头巾,像是俗世村姑打扮,只是这荆钗布裙,也掩不住丽色,引得两个新受戒的和尚,眼光直勾勾了看了过来。
这俩和尚见了苏怀玉这一声说辞,娇怯腼腆,有些怕生,侧头不敢看人,身后的茅庐更是简陋,更以为她就是一个美貌猎户娘子,二人对望了一眼,暗想这凡俗猎户好艳福,有这样一位美貌娘子。
他们俩本是强人山贼,被灵山寺度化,平常这类奸.淫之事也做了不少,互看一眼更是约定好了主意,其一人随口回道:“嗯,我们就是灵山寺的,路过此地!”
“在下悟尘,这位是师弟悟明!”
苏怀玉听了,忽然双手紧握在胸前,大着胆子看了二人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崇敬,惊喜地说道:“啊!听夫君说,灵山寺是天下第一佛寺,比这山上的神仙,还要厉害!”
这二人听了,又以为是个无知蠢笨的貌美妇人,那悟尘更是笑道:“小娘子,在下正是灵山寺神仙,你瞧?”
这悟尘说完,僧袍抖动,把手一抄,那地上的落叶居然自动飞了起来,结成一个圆环,苏怀玉更是拍手咯咯笑了起来,道:“啊,你们果真是天上的神仙!”
苏怀玉近来添了几分妇人妩媚韵味,这一笑之下,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两个和尚都看得呆了。
忽然苏怀玉又盈盈下拜,福了三个万福,恭声道:“这位神仙,我想拜师也学这些仙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俩和尚相貌颇丑,从来女子在他们面前,不是满脸嫌恶,害怕离去,就是哭着喊着,死命不从,哪里能想到像这样的天仙,带着崇敬的目光,想拜师学艺?
这其中的感觉,哪里是往常,强蛮来的女子能比?
一时间,这悟尘早忘了强蛮的心思,笑道:“好啊,好啊!小娘子你这就随贫僧去好了!”
“嗯,这些仙法嘛,只要小娘子乖乖听话,自然都可以教你!”
苏怀玉听了笑靥如花,欢喜之下,更是明艳动人,又拍手笑道:“多谢这位悟尘大师了!”那崇敬的目光,看得悟尘飘飘欲仙,浑忘了自己是谁。
不料苏怀玉目光移动,尽落在悟尘身上,把一旁的悟明冷落了,看得心底失落,对师兄有些嫉恨,独占了这小娘子的崇敬,当下也把手一抄,枯叶也结成了一个圆环,笑道:“小娘子,这仙法我也会,也可以都教你!”
苏怀玉见了这悟明也露了一手仙法,也是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这位大师看起来仙法更厉害,这草环更大!”
那悟尘又有些失落,奋起灵力,结成了一个更大的草环,苏怀玉又再次称赞起他来,嚷着要拜他为师。
一来二去,这俩和尚,居然被苏怀玉一番话,说得比试起来,虽然没有动手,但却起了较量的心思,眼神之中更是示意了多次,都是想独占这无知美貌的凡俗小娘子。
最终二人被苏怀玉言语挑拨之下,终于动起手来,起初二人也没想真的动手,不过是想让对方明白,这小娘子更加崇拜谁。
无奈苏怀玉扶着门框,双手握在胸前,妙目中露出异彩,作无知妇人,第一次见神仙斗法,还不住地称赞其中一人,什么飞得好高,这一拳怕是老虎也打死了等等,引得二人争相在美人面前显摆,恨不能使出十二分的本事,互相斗了起来。
“这厮莫非是果真想杀了我,独占这小娘子?”
仙诀相斗,可是稍有不慎就丢了性命,这二人斗了十来招,心中都起了心思。
“啊,这位大师,你这拳脚我看,未必及得上我夫君呢!往常我夫君一拳下去,平常人哪里能接得住?”旁边无知的小娘子,依然在挑拨。
又过了半晌,小小茅庐前,落叶纷飞,四周的野草,也都被压倒,两个光头和尚,斗得难解难分,早已眼红,哪里还记得旁的,只想打倒对方,独占这美貌小娘子。
“小娘子,你看好了,这一掌,你那夫君能有这力气么?”
刹那间,那悟尘一掌劈出,只见半空之中,落叶都被掌风所带动,闪着金色佛光,赫然就是灵山寺绝学,金刚波若掌!
他们俩不过是新入寺的弟子,这等上乘绝学,还是因缘际会,学得的一点皮毛,如今眼红急火,想引得那美貌娘子称赞,更是不惜使出这压箱底的掌法。
那悟明也不甘落后,也是一招金刚波若掌,金色佛光闪动,向师兄打去。
二人掌力相交之下,都被对方掌力所震,倒飞出去,跌在地上。
正当这时候,只见半空中一道灰色倩影掠过,可不是正是原先扶着门框,连连喝彩的无知美貌小娘子,二人惊讶之下,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悟明就惨叫一声,被这剑光在脖子上抹过,再没声响了。
“你,你,你不是……”这悟尘也是才反应过来,什么无知美貌小娘子,那俏脸上的寒意,妙目中的冰冷杀意,看得他直冒冷汗,跌在地上连连后退。
苏怀玉巧计引得二人内斗,趁机先杀了那目光最厌恶的悟明,这时候持剑缓步上前,想再杀了这悟尘。
“女侠,女侠饶命,小的错了,小的再不敢了!”
“我只是来神山送信的,没有别的恶意啊!”
这悟尘内伤颇重,站立不起,只能连连后退,口中更是讨饶不断。
苏怀玉随口问道:“送得什么信?”随即瞧着这人眼睛,又想起先前那色眯眯的眼神,不胜心烦,长剑一横,削了过去,这悟尘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哀嚎起来。
苏怀玉又冷声说道:“还不说,送什么信?”
这悟尘顾不得捂着瞎了的双眼,连忙说道:“我,我是奉师父之命,来神山送天道盟玉简的!”
“陈州叶家提议,号召天下正道围攻魔教,师父就派我,送信给神山派!玉简就在我怀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女侠饶命,饶命啊!”
苏怀玉听了心头剧震,虽然尚未分辨真假,但也有些失神,随后听着这人嚷嚷,更是心烦,长剑轻挥,抹过这人的脖子,立时就气绝。
苏怀玉又一剑挑开这悟尘胸前衣襟,露出一份玉简来,摊开一看,果然是天道盟玉简,上面写着,经叶家提议,灵山寺号召天下正道,在支离山汇聚,一道围攻众神之山。
一时间,四周静悄悄,只有寒风刮过,在耳边留下呜呜声,苏怀玉在寒风中呆了半晌,心头思绪万千,想得入神。
……
姑射仙山,较深的山区。
张辰一记迦叶指使出,往那树下草丛里点出,一条青色花蛇就被点中,嘶嘶声立时戛然而止。
张辰大喜之下,飞身过去,拨开草丛,将这花蛇收入戒指中,姑射仙山山势连绵,山间更是气候温暖,纵然是寒冬腊月,也有蛇出没。
只是这里是妖兽横行的地方,寻常蛇早被妖兽觅食吃光,妖兽一类的巨蟒,肉质极差,难以下咽,张辰当初和袁巧三人,尝过多次,因此不知不觉,为了猎杀到这五条蛇,已经到了山深处。
这一下总算是够美餐几顿了,张辰又飞身往茅庐回去。
这时候那熟狗腿早已吃光,一坛酒也饮尽,这约莫小半个时辰,熟牛肉也被张辰打开油纸包,偷吃了不少,只有肥鸡没动。
张辰含笑在树枝上掠过,心中盘算着,用那花蛇吓唬小妖女一番,看她还敢装病缠着自己,晚上再好好算算几天来的辛苦账。
张辰脚程极快,不多时,就自六合峰一侧出来,远远瞧见那茅庐的屋顶,虽然简陋不堪,但看得张辰油然一笑,心中一暖。
“玉儿,我回来了,嗯,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宝贝!”
张辰回到茅庐前,含笑高声说道,想引得苏怀玉好奇,下床来看,只是却没有听见苏怀玉回应。
张辰又大步回到屋子,往里屋一瞧,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苏怀玉并不在床上,不由得低声骂道:“小妖女,又闹什么花样?”
张辰将戒指里的吃食都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扯了个鸡腿往嘴里送,高声道:“玉儿,你再不出来,这鸡腿我可都吃了!”
依旧是没有回应,张辰有些疑惑了,平常苏怀玉也爱和自己争鸡腿吃,当下张辰放下鸡腿,又出了屋子,举目四顾,一块空地前,都是凌乱的野草,神识放出一探测,哪里有人在?
张辰又回到里屋,注意到床上棉被掀开一角,当下过去一抹被褥,早已凉了,忽然目光一紧,到书案前一看,烟台下压着一张纸笺,上面写着娟秀工整的几行字:
十天之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务求再见!苏怀玉叮嘱张郎,切切!
张辰呆在书案前,捏着这一张纸笺,把几行字反复看了几遍,满脸狐疑,暗想:“玉儿又在弄什么玄虚,好好地,为何要十天后在此相会?”
苏怀玉这些天来,虽然偶尔古灵精怪,也常常骗自己,但到头来,自己咬牙切齿,爱恨不已,骂她小妖女之际,总是会又令自己哈哈大笑,搂住她亲昵一番,似今日这样,还是第一次。
张辰无力地坐在床沿,手中握着信笺,独自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安慰自己道:“玉儿向来诡计多端,如今身子痊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就在这里等十天再相会就是了!”
张辰想明白了这一节,当下心中稍稍放松,这时候天色将晚,昏暗了下来,张辰回到外屋,点起油灯,就着那冷了的肥鸡,还有大半包熟牛肉,吃了一些。
只是想起回来的路上,还曾遐想着,要苏怀玉露出原形,承认装病不肯下床,到时候再以此辖制她,亲热一番如何如何,这时候,孤灯之下,只有自己一人,回想起来,更加没了趣味。
一时间张辰闷闷不乐,吃了几块牛肉就没了胃口,怏怏不快地回到里屋,扯过被子蒙头便睡。
只是又回想起从前,夜里和苏怀玉的诸般快活,有时纵然只是搂抱住,随口说些话,也是欢喜,和苏怀玉在一起,可说是随心所欲,随性而为,无拘无束。
纵然是说到别的女子,苏怀玉也只是嗔怪几句,不像韩可珍那般大动干戈,要人赔罪赔不是,或是唐菀儿那般大喝干醋,阴阳怪气,损地人又是心痒又是无奈。
这一夜,张辰在床上翻来覆去,听了一夜的北风,缠绵床榻,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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