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蒙古骑兵抛弃了他们骑射的优势,开始和荡虏军进行正面交锋。
数万荡虏军结阵冲锋,如同一片阴云,黑压压的,仿佛要压塌天地。
双方前锋刚一碰撞,蒙古骑兵便被撞了一个人仰马翻。
荡虏军的前锋几乎无可阻拦的冲入蒙古大军的大阵。
在荡虏军的军阵后方,野战炮还在不停的开火。
轰轰轰轰……
炮弹轰鸣!
战场上,人喊马嘶声,炮弹爆炸声,硝烟和火光弥漫,几乎遮盖整个战场。
“火箭弹!火箭弹准备!”
咻咻咻咻……
火箭弹被点燃,咻咻咻的飞上天空,拖着长长的尾焰。
火箭弹的射速要远超火炮,一枚枚火箭弹仿佛流星般降落。
落在地上,直接炸开了直径十数米的火团。
火光席卷,破片和冲击波肆意收割生命。
冲击波横扫四周的一切,将一定范围内的蒙古骑兵送上了天。
不是夸张!
而是真的有蒙古骑兵,被爆炸的冲击波给炸飞了出去。
重重的落在地上,身体被撕裂。
荡虏军士卒结阵而战,而蒙古骑兵表现的却是太过散漫。
在正面战场上,被直接碾压。
不管是武备还是训练,还是士兵的精神状态,或是说军队后勤,荡虏军都能完虐蒙古骑兵。
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场面,自然也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陈言驻马原地,在他的龙纛下,远远的眺望战场。
虽然他带头冲了一阵,但也仅仅只是鼓舞一下军队的士气。
不可能真的深入战场去亲自厮杀!
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卒来说,皇帝高高在上,如同神灵一般,威权无双。
就更别说是陈言这种的开国帝王了!
再加上的施政,对军队的施恩,在很多人眼中,陈言就是再世的神灵。
神灵同他们一起冲阵,即使是没有真的冲入敌军中厮杀,对军心士气的鼓舞也是难以言喻的。
陈言在禁卫师士卒的护卫下,眺望战场。
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语气中满是得意的说道。
“此战胜矣!”
“圣明无过陛下!”
“陛下万岁!神威无敌!所过之处,鞑虏辟易!”
“……”
四周的众人一阵吹捧。
……
战场上的另一端,蒙古大军中气氛却是凝滞极了。
狼皮大纛下,哈兰部落部长图卡尔眼睁睁的看着战场。
大批大批的蒙古勇士,就像是羊羔一般,被肆意屠杀。
没有反抗之力!
战场上呈现的战况,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倒。
“父亲,父亲,不好了,不好了~!”
“前面撑不住了,汉人的骑兵快要杀过来了,您快走!”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图卡尔的儿子,哈坎开口劝说道。
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惧,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方的大军兵败如山倒,对他得到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可是足足数十万骑兵啊!
在草原上是无敌的存在,但是今日在汉人的军队面前,竟然这般不堪。
他都快要被吓死了!
尤其是汉人的那些武器,每次攻击都仿佛是雷霆轰鸣。
好像长生天在向他们降罪!
哈坎只以为他们被长生天给抛弃了!不再被长生天庇佑。
连他这个族长的儿子都如此害怕,下边的牧民,骑兵,究竟会有多恐惧,可想而知。
一但心生畏惧,自然也就不敢战了!
在战场被一面倒的击败,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长生天啊!万能的长生天啊,请你原谅我们吧。”
“……”
一个小部族的族长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如同流星般炫目的火箭弹,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不停的念道着长生天。
就在不久之前,他部落里的千余勇士,被火箭弹淹没,整整千骑,只有几十人侥幸存活。
听着战场上不断响起的轰鸣,像极了长生天的怒吼咆哮。
“父亲快走,犹豫不得了!”
哈坎拉着图卡尔的马缰,拽着他想要脱离战场。
啪!
图卡尔挥动马鞭,脸色狰狞仿若恶鬼。
“蠢货,走不得了!”
图卡尔的马鞭抽到了他儿子的脸上,在哈坎的大饼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图卡尔咬牙切齿的说道。
“蠢货,我若是走了,大军立刻大败!”
“汉人若是衔尾追杀,数十万族人就将全部葬送在中原了。”
哈坎脸上的鞭痕在往外渗血,尤自不服争辩道。
“父亲,可是即使您不走,也是要败了。”
“您何苦要将自己陷在战场上。”
图卡尔有些失望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如此蠢笨,如何能继承自己的基业。
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独子,是将来自己的继承人,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别看汉人现在攻势凶猛,我们节节败退。”
“但是,汉人兵少而我兵多,且汉人娇弱耐不得苦战久战,且待片刻,汉人一鼓之气衰竭,就该轮到我反攻了。”
图卡尔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战场,期待着荡虏军一鼓之气衰竭。
只要荡虏军攻势受阻,没能够一战直接打崩蒙古大军。
战争一但陷入僵持,那蒙古大军的人数优势就要展现出来了。
到时候,可还有的一番血战!
他还没败!
最起码,图卡尔是这么认为的。
在图卡尔焦急的等待中,半个时辰过去了。
但战场上汉人的攻势却是依旧凶猛。
那些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汉人兵卒,纵马不断的对蒙古大军发起猛攻。
一次次不断的冲击蒙古骑兵大阵!
不见丝毫的疲态!
凶悍,而狂暴!
战斗力强悍,蒙古大军依旧在节节败退。
图卡尔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冒出,手掌紧紧的握着缰绳。
“快了快了!”
他不断的念道。
“汉人自小生在温暖的中原,锦衣玉食长大,岂能有蒙古儿郎耐得住苦战。”
“他们快要撑不住了!快了!快了!”
哈坎脸上的表情满是焦急,张嘴欲言,想要拉自己父亲的马缰。
“父亲……”
哈坎开口试探。
图卡尔瞪了一眼哈坎。
“蠢物,不可救药的蠢物,滚开,休再乱我军心!”
哈坎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什么。
图卡尔红着眼睛,就像是一个将一切都压上赌桌的赌徒。
已经红了眼睛!
事实也就是这样,几十万蒙古大军都被他当做赌注,拉上了赌桌。
一但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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