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古遗民?李叔?”
“你说的是神秘祭坛上那些图案?”
程刚呆了呆,猛然瞪大眼,目露激动之色,这蚕丛氏族的人就是神秘祭坛的遗留者吗?
诶?
这么看的也对,他们从神秘祭坛碎裂后的时空裂缝进来,第一个遇到的梦境异族就是这蚕丛氏族的异人。
不但长相跟他们相差不大,就连他们的语言自己都能听明白,如此看来他们便是那上古遗族的可能性极大。
“程刚,蚕丛和鱼凫这两个名字,你没有印象吗?”
李阳目露激动之色,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呃……”
程刚有点懵,我应该有印象吗?
“蜀道难你没学过吗?”
李阳无语凝目,唐朝李白这首诗应该是唐诗三百首里面必背的吧?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个?”
程刚瞪眼,“然后呢?哦……我想起来了,蜀道难开篇的时候有一句,似乎是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是这个吗?李叔!”
程刚惊了,“难道您的意思是说,这个蚕丛氏和鱼凫氏,就是李白这句诗里面的两个古老国度?”
李阳缓缓点头解释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有古籍记载,蚕丛人纵目,纵目就是眼睛往外凸的厉害,而你看到的这四个异人,都有这样的特征,更重要的是……”
他握起手里的草茎在地上的人面上点了几下,“你看这张脸,让我想起了三星堆出土的那些青铜面具和神像,你认真看看,像不像?”
经李阳这么提示,程刚也想起来了,三星堆遗迹,挖开了一个神奇的国度,一个与地球上任何时期都找不到共同点的文明遗迹。
当时三星堆出土的众多神秘器具让专家咋舌,让世人震惊,人们不禁怀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文明才能制作出如此怪异的物品。
而且,科学家分析三星堆文明至少在4700年前就出现了,而最早的文字甲骨文却只能追溯至距今3500年左右,在三星堆文明的同一时期,中原地区根本没有长相如此怪异的青铜器。
这说明三星堆文明跟商周文明不是同一脉,于是科学家好奇三星堆文明的先民是从哪儿来,后来又去了哪里。
如此看来,程刚目露激动之色,“李叔,这么说,很大可能三星堆文明是蚕丛氏和鱼凫氏带过去的,而后来发生了如现在一样的山海之门洞开的灾难,残存的蚕丛氏和鱼凫氏来到了山海界。”
“而,他们又不知通过什么的方式留下了那神秘祭坛,是不是这样的?”
李阳笑道:“这个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这个消息对考古界绝对是重磅级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这些也都没有意义了。”
“不过,对我们现在来说,这可是极其重要的情报,只是,这些也仅仅是我们的猜测,无法证实,不能单凭长相和名字,就断定他们就是上古遗民……”
就在两人躲在草丛中商讨主意的时,蚕丛氏部落内,一栋大小远超其他房子的内部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面部带着露出嘴唇的半边面具,面具材质似乎是金子,薄如蝉翼,身形高大足有近三米高。
但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他的身高,而是他的双目,竟凸出眼眶足有一指,耳朵大的如巴掌,在他往外走的时候,其耳在轻微的抖动着。
走出房子后,他轻轻一跃,身形出现在半空,遥遥的望着程刚和李阳的方向,凸出眼眶的双眸闪烁着淡淡的毫光。
藏在草丛中的两人被看了个清楚,两人说的话也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耳畔。
就好似近在咫尺一般,片刻后,这男子目中神光内敛,唇角翘起飞身而下抬手唤来两旁侍立的族人。
“族长!”
“嗯!蚕鹭,以此向北五十里外有两名男子,此二人相貌和衣着……记住,请他们过来,是请!”
蚕鹭沉声领命道:“是!属下明白!”
蚕鹭轻轻挥手,旁边四名蚕丛氏族人跟了上来,带队冲出了村落,路过村口时蚕无好奇的问道:“鹭,你们去哪儿?”
蚕鹭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声音毫无波动,“族长有令,请客人!”
话音未落,人以远去,蚕鹭一行共有五人,均是靠双脚前行,然而速度却是极快,蚕无还未接话,对方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客人?什么客人!”
蚕无嘟囔了一句,跟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均是来了兴致,目光炯炯的望向蚕鹭等人消失的方向。
要知道,他们蚕丛氏所在之地属于大荒之南,在广袤无边的山海界属于偏僻且资源极少的区域,而与蚕丛氏交好的部族也只有旁边的鱼凫氏和柏灌氏。
但那两族,也当不起客人二字。
还是族长亲自下令,蚕鹭带队去请的客人。
“大概情况就这么多了,那李叔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潜入这个蚕丛氏探查,还是……”
草丛内,程刚摩挲着下巴看向李阳,只是话还没说完,却面色大变,猛然回头看向蚕丛氏部落的方向。
念力清楚的感应到,五名异人直奔他们两人藏身之地冲来,他们的步伐轻缓,却似蕴含着神奇的力量,每一步都能跨域十数米。
颇有一种缩地成寸的意味。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蚕鹭带领的四名族人来到了近前,程刚和李阳下意识唤出梦铠,目露警惕之色望着他们。
若不是程刚带回了这个蚕丛氏的部分信息,不等对方近前,李阳早就开打或者是拉上程刚逃跑了。
蚕鹭右手一挥,五人站在二人三米外的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比自己部族中最矮的族人还要矮上许多的程刚和李阳,心头困惑,就这个头怎么能当得起族长嘴里的客人。
心里虽有疑惑,蚕鹭面色不显,微微躬身,一口烟熏嗓,“两位尊贵的客人,我们族长有请!”
程刚手持龙骨大剑,斜指着地面,目光警惕的看向蚕鹭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那就是这蚕丛氏的异人不是没有超凡之力,而是力量体系不同,他通过念力感应村头那几人是一种片面的方式。
不说别的,就蚕鹭这几人冲过来的速度,就让他望尘莫及。
李阳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这五人明显不简单,他跟程刚对视一眼后开口道:“你们族长是谁,又为何请我们过去?”
蚕鹭微怔,硕大的眼眸瞪起,“我们族长自然是我蚕丛氏的族长,至于族长为何请两位客人过去,族长并未告诉鹭。”
“哦?你叫鹭?蚕鹭吗?”
李阳目光一闪,转移了话题。
蚕鹭一愣,应道:“回禀客人,某正是蚕鹭。”
“还请客人跟我们前来,族长正在部族内等待你们的到来。”
许是这句话勾起了李阳的猜想,他看向程刚笑道:“好,既然你们族长盛情相邀,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还请前面带路。”
李阳伸了伸收,雪月双刀消失在他的体内,只有梦铠还覆盖在身上,程刚看了他一眼,有样学样。
只是待蚕鹭等人转身之后,他们并未发现程刚的右手铠上闪过一道毫光,随即两片白色光波覆盖了李阳和自己。
以防万一,心灵庇护先套上。
李阳朝他点点头,两人不急不缓的跟在蚕鹭等人身后,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习惯使然,蚕鹭五人保持着来时的速度直奔族落而去。
他们身后的李阳和程刚面色平静的缀在后面,如果细心看去,就会发现他们两人双脚是虚浮在地面之上的,严格来说他们是御空而行的。
单凭肉体之力,让他们追上疑似缩地成寸的蚕丛氏族人,无疑痴人说梦。
不稍片刻,七人来到蚕丛氏族落的村口,李阳也看到了程刚嘴里聊天打屁的四个异人,目光落在蚕无的脸上打量了片刻。
嗯,自己画的确实挺像!
蚕无呆呆的望着二人,这是哪儿来的神秘客人啊,不仅能跟上蚕鹭等人的步伐,还穿着这么怪异。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麻衫短褂,怎么莫名觉得没对方的衣服好看呢?
再次路过蚕无等人,蚕鹭没在言语擦身而过,而蚕无等人不知为何,也极为识相的没有多舌。
这蚕丛氏族落,内里虽然亲和,但蚕鹭毕竟是族长的近卫,还有两名看不透的神秘客人,仅仅比普通族人强上一筹的蚕无也不敢多言。
蚕无能够获得上族的青睐,给上族的大人做事儿,那在蚕丛氏族落内也是混的极有面的人物,这村头上四人的聊天隐隐就是以他为首。
望着快速深入族落的背影,蚕无若有所思的攒起眉头。
程刚不时的跟李阳交换着眼神,同时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布局,以防情况有变来得及逃跑。
越是观察,却越是让他不解。
这个被称为蚕丛氏的族群,除了房子多,占地广之外,外围和内里也真的没有任何防守,如警卫之类的职业者。
而且,路过的每一个蚕丛氏之人,都是一个巨人模样,最矮的都在两米往上,他们两人就像来到巨人国一般频频引起蚕丛族人的注视。
只不过,当这些族人看到打头的蚕鹭后,均是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忙去了。
在一些院落门扉处,程刚还看到了不少明显是青铜质地的雕像和面具,嗯,跟这些蚕丛人几乎一模一样。
“蚕鹭大人,还没到吗?”
李阳突然出声让前面闷头赶路的蚕鹭一惊,慌忙转身、躬腰、低头,“尊贵的客人请勿喊某大人,鹭当不起这个,尊贵的客人直接唤鹭的名字就好。”
看到他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李阳和程刚微惊,对方这副模样明显不是伪装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程刚很清楚,李阳的称呼大人只是一种敬称,而在蚕丛氏,这个敬称或许还有其他的意义。
“那好吧……”李阳嘴角抽搐了几下,自己这算不算跨越时空撞见古人。
“尊贵的客人,我们马上就到了,您看前方,那就是族长的居所。”
蚕鹭抬手遥遥指着不远处一栋冠盖夺目的屋舍,其旁有两棵粗大的青铜神树,约莫五米高,每一个叶片上雕琢着熠熠生辉的眼睛,神树最顶部有一赤色神鸟蹲伏。
“青铜神树!”程刚脱口而出,当年三星堆文明出土的文物,最高的一株青铜神树也不到四米,明显比这两棵矮多了。
蚕鹭一愣,继而回过神来,“客人是说祭树吗?”
“祭树?”程刚微愣,抬手指着其中一棵青铜神树道:“你们喊这个叫祭树吗?是做什么用的?”
蚕鹭微笑道:“是的,这是我们蚕丛氏的祭树,是我们部族祭祀大典的时候需要用到的祭物。”
程刚眨巴下眼叹道:“原来如此!”
默默的跟李阳交换了下眼神,现在更加确定这蚕丛氏就是三星堆文明的遗留者了,应该就是他们在面对山海界打开的山海之门后不知经历了什么,举族迁入了山海界之中。
“到了,两位尊贵的客人请进,族长在里面等着你们。”
稍倾,蚕鹭前面引着二人来到族长的屋舍门前,再次躬身道:“两位尊贵的客人请进,鹭只能带你们到这儿,未得到族长允许,鹭不可以进。”
这话程刚和李阳都能听懂,对视一眼后李阳笑道:“好的,有劳了。”
“不敢!不敢!”
面对李阳的躬身,蚕鹭连连后退避让,李阳轻笑一声跟程刚迈步走了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他相信这蚕丛氏的族长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这间屋舍从外面看如同蒙古包一般,没想到走进来却很是方正,而且内里分为数个单独的房间。
从门口进入,两人径直深入,约十多米后进入一个空旷的大厅之内。
圆厅的中间燃着噼啪的篝火,厅内散发着一种如兰似麝的香气,那蚕丛氏的族长就站在篝火之后的台子上,一张宽大的不知材质的椅子旁,双目凸出眼眶近一指长直直的盯着信步而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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