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回头看向此人,便立刻上前拉住那人的手,又对曹纯说道:“子和,有贵客光临,煮茶!”
那大汉假装不悦的道:“本司马听闻孟德抱病回乡,特意前来拜访,见孟德兄脸色姣好,哪有半点病态,少拿茶水来敷衍我,速速备酒。”
“文台兄何必说透呢,此番前来不是探望这么简单吧。”
孙坚指着曹操,哈哈大笑道:“就知道瞒不了你,抱病这个借口你曹孟德能会用,我孙破虏为何不能用。”
曹操随即跟着哈哈大笑,邀请孙坚坐下,让曹纯备酒。
几杯烈酒下了肚子的孙坚敞开了话:“孟德兄之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这般作为是为何呢?”
曹操笑道:“文台不知?”
孙坚愣了一下,不太习惯这种对话的形式,随即笑道:“果然是这样,宦臣当道,退而避之不是大丈夫所为,孟德兄理应站出来,我等自当以你马首是瞻。”
“袁绍曾经进言大将军,趁黄巾逆贼谋反,武将受宠之时除掉十常侍,结果何进无眼,错失良机。
收复颍川之时,皇甫嵩将军又有一次除掉十常侍的机会,我当时自荐领军回京,想手刃那腌臜之人,结果皇甫将军顾忌圣上猜忌,又一次错失良机。
如今叛军已平,武将势弱,我又奉劝皇甫将军,朱儁将军告老还乡,以躲宦臣秋后算账,文台如今来到陈留,说明朱儁将军已经听进孟德所言,想必文台是路过此地,并非专程老看孟德的吧。”
“半月前朱儁将军收到卢植先生的书信后才有的退意,连同皇甫将军受邀前去涿郡做客,想必此时已经进入涿郡地界了。
听闻有一小子甚是有趣,本来我也打算一同前去的,皇甫将军就是因为当时没有采纳你的建议而后悔不已,派文台前来探望,二来顺便回乡。”
人家来探望自己,不能纠结是不是专程,这点曹操更不会犯迷糊,帮孙坚倒满酒道:“那小子可是叫壹乐?”
“正是,孟德也认识?”
“刚才那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是这小子让曹氏子弟带回来给我的,刚才一直在揣摩这话的意思。”
孙坚疑惑的道:“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如果还有其它意思的话,定然是在说孟德放任十常侍的事了。”
没想到孙坚也有可爱的一面,硬是把十常侍乱政的责任往曹操身上搬,像这小儿搬的把戏也用上了。
曹操并不为意,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意思了。
“文台过奖了,壹乐行为奇异,说的话自然不能按照常理了理解,当年有过一面之缘,十岁的小孩就处处透着诡异,古怪,可别上了他的当哦。”
“既然如此,那为何你还派曹氏子弟前去求学?”
曹操一时语塞,哈哈大笑道:“华南师范的秘技乃是前所未有的绝技,而且全都是以民生为主,单单一个新农具拿给陛下就足以封爵封侯了,其它的就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哦?孟德竟然给予如此高的赞同,看来涿郡必须走一趟。”
“去了定然不会让你失望,可能还会后悔没早去呢!”
“那就事不宜迟了,就此别过。”
“文台怎么每次都如此猴急呢,到了这里怎么得住上几天,咱哥俩好好聚一聚。”
“人已经看过了,事情也就办完了,现在走是走,过两天走也是走,一样的,告辞!”
孙坚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曹操知道留不住这个一阵风般的汉子,随即跟两了上去,把孙坚送出门。
“子干兄,到了楼桑三天了,你也得有个说法呀,整天吃吃喝喝,游山玩水的,老夫心里堵的慌呀。”向来武将都是急性子,皇甫嵩也不例外,感觉到卢植想把他和朱儁当猪养,终于忍不住问道。
卢植笑道:“还以为你性子会随着年龄变得沉稳呢,才几天就憋不住了?”
朱儁是笑非笑道:“老夫倒是希望子干兄猜错了。”
卢植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虽然如今黄巾军还有余党,但都是小打小闹,武官的地位再一次降低,陛下被阉人迷惑,已经到了不辩忠奸的地步了,壹乐那小子要老夫无论如何都要把两位请到楼桑。”
“你这也叫请呀?”皇甫嵩不屑道。
“哪有人用死讯骗自己老友管叫请的。”朱儁补刀道。
卢植呵呵一笑,没一丝不妥之色:“要是连死讯都无法把两位大将军骗来,其它就不用说了。
再说了,这个主意是壹乐那小子出的,你们找他就是了。”
“羌人之地甚是荒芜,这小子大动干戈的想干嘛呢?”皇甫嵩成功被卢植带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朱儁顺了顺胡须道:“把后方隐患清除掉,这小子想造反不成?”
卢植叹气道:“起初老夫也认为是这样,谁知那小子一句就把老夫塞得哑口无言。”
“什么话?”皇甫嵩果然心大,不关心该关心的,却对令卢植受瘪的事非常感兴趣。
卢植尴尬的道:“涿郡军与朝廷军相比,战力如何?”
朱儁大惊失色,道:“据探子汇报,涿郡军可是一马平川,所到之处皆无一战之力,如果属实,老夫认为朝廷军未必是对手。”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绝对不是对手,要是他想造反,此时就应该在洛阳城中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并没有不臣之心?”皇甫嵩道。
“老夫吃不准,毕竟单单从武力方面不能确认他的目的。”卢植道。
朱儁叹气道:“要是能把这小子弄到朝堂上,说不定能把那些阉人清除掉。”
卢植白了一眼朱儁道:“我可不想他那么早就把命给送掉,这种妖孽保护还来不及呢,谁还会把他往死里推呢。”
“北伐很安全?”皇甫嵩道。
“等你参观完楼桑的训练营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三个军方大佬走在前去训练营的路上,时不时一阵怒骂,一阵哈哈大笑,宛如三个老顽童。
壹乐自然是不会知道有两波人在议论自己,与公孙瓒约定在上谷郡的赤城集合,那里是最靠近鲜卑族的大汉区域,往西就是朔方城,那里有一座著名的城池,标志着刘彻击败异族的受降城。
公孙瓒多次把战线延伸至乌桓,鲜卑族是游牧,又被匈奴统治了多年,作战方式与匈奴极其相似,敌人来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茫茫大草原想要把他们堵死,凭借公孙瓒的三万兵力是徒劳的。
只能改变策略,所以赤城的经营尤其重要,因为壹乐已经看到过非常多的种族通化的案例。
不说咱们汉族,最成功的就是努尔哈赤,汉人在他们的统治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愚钝无知,清朝为了奴化汉人,花了非常多的精力,导致中国失去了几百年的发展时间,被日本侵略的时候,人家几个兵卒就能押着两千人去活埋而没有一个人敢反抗(这个是以前听一些老兵说的。)
这是奇耻大辱,虽然还要过上千把年才会发生,壹乐还是觉得很愤怒,这种把整个国家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模式很没有安全感,如果不能改变,最少也要提前消灭那些有威胁的敌人。
远在千里之外的倭国没有想到就这么简单的被人惦记着,人家甚至连政权都没有完全稳定的建立起来。
赤城严格来说不算城,至少连标配的城墙都没看到,一堆石头房子加一堆简易的蒙古包就组成了一座城,一片白茫茫之中,两者好像也没有多少区别。
有些乐观了,这里远比壹乐想象中要荒凉,不过看到那些从帐篷里出来的鲜卑人,见到军队没有显得过度恐慌,略略心感安慰,简雍还是如传说中能干的。
走过一堆不知道是汉人还是鲜卑人住的房屋后,总算看见一排像样的屋子,关键是积雪都被清理干净,这才是生活的样子。
“鲜卑人中的贵族怕咱们抢他们的财物,都跟着他们的军队走了,这些平民极难教化。”很显然简雍还是碰到了难题。
“想事情别被过于长远的计划给蒙蔽了方向,只要把眼前的事做好就可以了。”壹乐跳下马道。
“眼前的事情有很多,该做哪个呢?”
“吃饭呀。”
简雍一脸鄙视的表情,这家伙三句不离吃喝,再看看身边几个听见关于吃立刻生龙活虎的大汉,知道无法再延续话题,无奈的随着壹乐往里走。
来到漠北之地,首选是吃羊肉,壹乐亲自动手,闻风而来的标配食客早就守着旁边。
一个道人不好意思的想要上前帮忙,一个俊俏的少年人连忙拦住道人:“师尊,您有所不知,小郎做吃食是不允许别人帮忙的,您看看家主,赵将军,张飞师傅,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不敢帮忙,您这一去,这顿烤羊肉恐怕得泡汤了。”
“道长别听这小子一派胡言,阿乐是有不允许人妨碍他烧菜的习惯,却不会为此乱闹情绪。”刘备闻言笑道。
“家主您是说得乐观,小郎要是闹情绪,那叫一个暗无天日。”少年忿忿不平的道。
道人略显诧异的道:“梦泽,平常你也是这样跟家主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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