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刚才碰过的,也只有……她了。所以,他是觉得,她脏吗?
凰暖的呼吸一凝,连心脏都酸涩不已。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感觉,连心都扭在了一起。
是了,该是这样的。怎么,不能是这样呢?该是这样的……
他做完这些动作之后,看着凰暖一瞬间苍白的脸庞,仿佛又生出了那么几丝趣味。他看着她浑身被白蛉弄出的狼狈,看着她压抑不住的神情,看着她整个右臂都被染成的鲜血的颜色,宛如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目光冰冷彻骨。
感觉到男人打量的目光,凰暖只是麻木。她能够感觉的出来,在她身上流连的目光冰冷又讽刺,不带任何的感情,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与爱意,看着她的时候就像是打量一件东西一样。她只是麻木,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呢。他这番出手,干净利落,她毫无还手之力,他对她太过了解,刀刀朝着她的致命处攻击,之后更是一出手,便废了自己的右臂,真是狠啊。果然,是阿禾。
凰暖只是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尽管她还有些力道,尽管这个时候她可以反抗,可以动用火焰之力,可以通知凤月来此。可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他难道知晓他们的计划了,这里的发现,凤月的消息和他有什么关系,黑狼豺狼二族的陷入都是他刻意为之吗,这里到底有什么圈套,凤月那边会不会有危险,这些问题,她该好奇,该想问,该弄清楚的。可最终,什么也抵不过她看向他时,那熟悉的蓝瞳。
只是一眼,她便忍不住的陷入。
一如既往。
明明该有很多问题该问,可她却突然觉得,不管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管他的出现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危险,不管他的出现给她到底带来了多少的震撼,但是他能这样出现,也很好,很好。
让她再见一见他,无论怎样,都好。
而他,想要杀了自己吗?凰暖很想嗤笑一声,很想问出些什么,可最终,她却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任由他对自己一次次的伤害,她一声不吭的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反抗之意,只是在这时,她猛然发觉了什么,她看着前面的黑衣男人,喉咙压抑不住的想要出声!
……危……险!
密密麻麻的东西不知何时又大片大片的涌了过来,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它们的身形仿佛更加的巨大,数量,也好像更多。危险!身体的本能让她不自觉的进入了备战状态,可最终,她能做的,也只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男人终于回头。好久不见,他的力量,好像更强了一些。
他似乎想要速战速决,黑色的戾气如同流动的火焰般在他身上漫出,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巨大的雷电刹那间撕裂时空。
比起她和凤月的消灭,这个男人的动作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肆虐,每一次都从内处搅动着,让这些东西的内脏整个留出,又转头将身后的东西劈成更加诡异的形状,凰暖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一方,算是肆虐者。他的动作准确而残忍,每一次的切割都会将对方摆弄成无比诡异的模样,将这虫子身上泛着绿色的体液酸水弄得到处都是。
让凰暖意外的是,男人连续肆虐之后,连对方都像是怕了他一样,只是一轮的进攻便纷纷溃败,竟然,主动撤退了起来!
这是凰暖从来没见过的场面,她以为,这些东西只有将这一波全部杀绝,才算是结束。即使它们被打击的再过厉害,也从未有主动后退的时候,这未免让凰暖更有些惊愕,不敢想象禾匡颜到底是怎么样做到的。
从战斗中脱出的男人,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恶鬼,每一步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明明刚才也是经历过一场战斗的,可是男人衣着仍然整齐干净,一双修长的双腿,踩着一双绣满暗纹的长靴,越发显得气质斐然。周围的危险纷纷褪去,凰暖知道,接下来,便完全是属于他和她的了断。
而他,是恨毒了她。
凰暖很想笑,可她还是面无表情的挣扎的站了起来。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可是面对着男人的时候却依然无惧。
凰暖嘴角裂开了血口,转眼就被她压制住,凰暖眼睁睁的看着他纤长苍白的双手掐上来,眼底沸腾着猩红的血,暴虐在深处翻涌,她的伤口极痛,被禾匡颜整个按在地上,连后背都因为他的力道而渗透出了鲜血。
这一具刚刚经历过战斗,如今又被单方面压制过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脆弱,如今这是这个男人霸道的一靠过来,她就忍不住的颤抖。可她依然坚持着等待着男人下一次的伤害。没有求饶,没有后退。
他不会心软。
她像只破布娃娃一样残缺的倒下地上,任由他俯视着自己。
她能感觉他呼出的气息一点点的靠近,她不想看到男人眼中对她的厌恶,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可未成想,只是这么简单的举动便惹恼了他。他狠狠的摆过凰暖的下巴,又压低了一些,低声靠近,“在意?”
简单二字,这也是这一次意外见面之后,他对他说出的第二句话。凰暖没有回答,他也好像完全不想听她的口中说出任何的话语。只是他似乎怒急了,又忍不住整个扯过她来,一把将她狠狠的抵在周围的石壁上。
他俯趴在她的身前,被帽檐遮盖着的脸慢慢地靠近她脖子上的伤口,一点点地舔舐///着流出的鲜血。
凰暖痛极了,背后被抵在石壁上生生的痛,整个右臂已经没有了知觉,可她依然忍耐着,现在禾匡颜施加给她的疼痛。他的性子极好,顺着她脖子上的伤口一点点撕开,挑出里面的血肉一点点的肆虐。
腥甜却又带着丝丝苦涩的血,顺着舌尖,一点点被卷入了他的口中。他的口中尽是凰暖鲜血的味道,流动温热的鲜血一一被他吸入口中,鼻尖尽数凰暖的味道,那么地甜美,那么地熟悉,也是这时,他才知道对方的味道如此甜美。果然,对她来说,还是疼痛和鲜血是最美的颜色。你瞧,这不是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看不了吗?就是这样的脆弱,才最适合她。
男人将凰暖的整个下颚抬起,更加低头去咬凰暖的脖子,他微微抬头,男人鲜红的嘴唇便一缕鲜血流下,苍白的脸上尽数妖媚。
他还在不断地吸//舔着她的血,舌尖刷过她翻起的皮肉,感受到凰暖身体本能地颤意,他的眸子暗了暗,张开口,又狠狠地咬在了她的伤口之上。顿时刚刚才稍稍止住的鲜血,又从伤口中涌出。
“痛?”他染着鲜红血液的唇,缓缓地凑到了她的耳边,声音如同夜风的呢喃,轻柔而冰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凰暖的唇哆嗦了一下,男人的大半脸庞都覆盖在阴影之下,凰暖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有的,只是因为看不见他的样子,而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陌生。
凰暖陌生的神情仿佛更触怒了此刻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他唇边泛起冷意,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原本风平浪静的云海泛起黑沉的乌云。而那原本插入凰暖肩部的利器也跟随了主人的心意,再次在凰暖的身体中肆虐。撕裂的电流每一次的涌动都会给凰暖带来极痛的感触。
“说话啊,之前,不是很喜欢说吗?”他唇边泛着冷意,嘲讽的看着凰暖此时的样子。
之前,他们的之前吗?凰暖有些吃力的想着,她还以为,他恨极了她,不想提起她,也不再想要想起过去。过去,他们是有过去的啊。她看着面前疯狂的男人,仿佛在透过眼前这个疯子的样子看着从前的他,目光也不由的柔和了几分。
禾匡颜的心也早就鲜血淋漓,凰暖这副柔软的样子比起刚才的陌生更让他的戾气暴涨!他还记得她这副样子,她就是如此,口中说着甜言蜜语,残忍地得寸进尺,最终狠狠撕开了他的胸膛,将那手伸进他的血肉之躯,握住了他一颗滚烫的心。她将它带走了,却忘记还回来,只留下他空荡的躯壳四处游荡,讽刺的是,余下的躯壳也记得心脏的温暖和她的样子,每每深夜都刺痛不已。五年,已经过了五年。
如今凰暖这副模样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深的记忆,男人瞳孔煞那间燃气焚焚的火簇,更深处迸发出一股幽烈的执念,灼灼的凝视着她,胸前的起伏为不可察的变得急促。
身体里原本就难以控制的暴戾血液在那一刻变得无法控制,他想,不如就如此杀了她算了。不再去猜她到底要做什么,不再去顾忌她会不会高兴,不再想她到底想如何,就这么随着自己心意,将一切情绪起伏的源头通通结束,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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