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喉咙还未及发出声音,整个身体忽“砰!”的一声响,散成亮晶晶的粉末。
话说,玄术修为越高,在珠散灵灭之后,身体便会化为五颜六色的晶体粉尘。
而已化为乌有的将军,他的玄术修为只是略高于其他将士,所以才是颜色单一的晶体粉末,不似其他将士那般,呈死灰色。
暒歌扫了一眼四处散开的单色晶体粉尘,侧身朝两处的旻玄与无象看了看。
这压倒性的大好局势,如入无人之境。
暒歌非但没有旗开得胜的振奋感,反倒生出些许胜之不武的感觉来。
毕竟,是自己领的十五万将士与旻玄领的十万将士,合力攻打乌羌国镇守边界的区区三万将士而已。
原计划是自己领十五万将士发起首攻,旻玄与颜丽左右夹击。
怎料,跃跃欲试想挑起战端企图吞猎桑国的乌羌国,并未集结将士在边界处,这倒是很令人意外。
罢了,旻玄既是领兵攻了上来,开弓没有回头箭,索性就一道并肩进攻乌羌国。
暒歌堪堪飞抵旻玄旁侧,忽见前方旌旗蔽空,大片暗红来袭……
没曾想,将把这三万将士全全击灭,乌羌国的援军就到了。
旻玄与无象也注意到前方虚空上声势浩大的动静。
真正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无象随即展现他贵为将军的气魄,命将士们布阵。
二十五万训练有素的将士得令后,随即腾空,在虚空上胡乱穿飞。
远远看去,恰似一大片密密麻麻闪着微微银光的蛾子,在受到惊后的乱撞。
没一会儿功夫,方才杂乱无序,乱飞乱撞,瞧得人心焦的情形,就布成了很有威慑力的二十五个方阵,每个方阵由一万将士组成。
由十个方阵列在暒歌的前方,担任首攻,护驾的英勇职责。
另十五个方阵分别由三个方阵一组,形成五个大阵列在暒歌后方。
飒爽的旻玄与无象分别站在前排方阵的左右上空,眼看前方虚空上的暗红渐近,暒歌随即飞去前排的正中间,与旻玄无象并排。
暗处的兀颜丽见状,暗道:“乌羌国国师到了?”话音一落,就听见一阵风声呼啸而来,那必是庞然大物抑或是人数众多御空飞速产生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震响。
颜丽抬头寻风声的来源,果不其然,暒歌前方虚空上的大片暗红甚是扎眼,乌羌国的军队到了!
叱云珩一眼就瞧见正中间的暒歌。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叱云珩的眼神很是狠毒。
旁侧的地不容见是暒歌亲自领兵开战,就似老鼠见了猫,心里直打鼓。
想来,是暒歌当初给他的那一掌,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地不容偷瞄了一眼叱云珩,生怕被叱云珩瞧见自己露怯的神情,故寻着镇守边界的将士还有没有活的,愣是未瞧见一个活的。
“将军,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地不容说道。
叱云珩拉着脸没吭声,这些个将士的性命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领着身后约莫三十万将士,浩浩荡荡的落在距离暒歌大概有一百五十尺的对立面。
瞧了瞧暒歌一方的将士,这些将士中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叱云珩曾带领过的叱灵军。
心下随之生出鼓动的心思来…
“实未想到,能在此见到我昔日带领的叱灵军,大家可都别来无恙啊!”
方阵里的个别将士登时露出一派惊讶神色,似乎对这位昔日的叱云族长,还有感情上的不舍。
旻玄侧身朝将士们看去,想瞧瞧究竟有哪些个将士不怕灰飞烟灭,敢在这个当口变节!
所幸的是,多数将士均对叱云珩的话无动于衷,极个别的将士即便有那个不忠之心,怕是也没那不忠之胆量。
见昔日带领的叱灵军只得寥寥数人给予反应,叱云珩顿生出一丝人走茶凉的悲哀。
扪心自问,曾待他们也不薄啊!
罢了!若再说下去,也只会给自己平添耻感,遂恚怒道:“暒歌!你堂堂猎桑国君上,竟言而无信弃条约不顾,领兵攻到我乌羌国地界,你可是想沦为鸿濛各国唾弃之人?”
“无耻叛臣!竟敢直呼我猎桑国君上之名讳,找死!”无象怒道。
叱云珩铁青着脸瞪着无象,又说自己是叛臣!
自投到乌羌国,时常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是猎桑国的叛臣,这才一直得不到乌羌国君上的重用。
眼下,无象又当着乌羌国众将士的面说同样的话,若由得他下去,还如何叫众将士听命于自己?
“猎桑国带兵攻到我乌羌国地界,还灭了我三万镇守边界的将士,到底是谁无信无耻?”
沉着冷静的暒歌接了话:“你二人曾是我猎桑国的臣子,如今叛投乌羌国,竟还妄图串谋乌羌国吞并我猎桑国。”
“而今,你二人领着乌羌国的兵,与你曾效力的猎桑国对峙,与你叱云家历代效忠的猎桑国君上对抗。若要说沦为鸿濛列国唾弃之人,应是早已成为众矢之的你二人!”
“今日,本君亲自领兵讨伐乌羌国,一是要亲手将你二人抓回猎桑国浸于苦海,毁珠灭灵!二是,我猎桑国作为鸿濛大地上第一个成立的国邦,岂有被后起之秀吞并的道理?乌羌国既是不想要和平,本君不介意将乌羌国的山河绘在我猎桑国的版图上!”
暒歌此番平和却透着无比霸气的言论,使得叱云珩为之一震。
与国师密谋已久吞并猎桑国之事,暒歌怎会知晓?
莫非,乌羌国有猎桑国混进来的细作?
难不成,今日暒歌是奔着反吞乌羌国而来?
素来贪生的地不容脸色在一阵阵青与白之间转变,额上还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不禁暗自哭丧道:“就不该随叱云珩投到乌羌国来,我还没活够啊!”
向来颇有城府的叱云珩算是看着暒歌长大,他可不相信暒歌有吞并乌羌国的本事。
竟还口出狂言,要亲手将自己抓回猎桑国浸苦海,简直是笑话!
叱云珩转了转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后将右手反曲于背,挺了挺胸膛,道:“口气倒不小!看来你是执意要掀起战端了?”
暒歌低沉道:“非战不可!”随即伸出右手,幻出了那把刻有菱形花纹的剑,气势逼人的喊道:“进攻!”
叱云珩见状,紧着也幻出自己的长剑,用几近嘶吼的声音,命着乌羌国的众将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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