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连续七天在空翱翔,脚就没有沾过地儿,更别提吃喝了,但是背上的大佬每下地一次,再回来时,大佬的眼睛在蹿火,最后一次,他只感觉大佬就快要炸了。
终于金雕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一只能动的“两脚羊”。金雕张嘴,小心翼翼的吱了一声,背上传来轻点之感,金雕闻弦歌而知雅意,开始急盘旋下降,而不是一头向下扎。
当下降到两千五百多米的时候,随着金雕的盘旋,陈青阳也看到了。
“去找口水喝吧。”一句话说完,消失在雕背上。
金雕得到吩咐后,不声不向的兀自离去,他也该找点东西垫垫了。
陈青阳落在长马桩前,看着眼前挂着的人棍,
眼睛被挖,耳朵被割,嘴巴大张,舌头也没有了,鼻子也被削去,五肢齐根断去……
看着眼前之人张着大口,啊啊的叫着,也不知道他是在求死还是求救。
都这样了,还活着,并不是他生命力有多么顽强,只能说明出手之人的手段高绝。
陈青阳并不觉得此人还能抢救一下,因为地上用鲜血浇出几个大字,“天诛三神”。
但是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
念头一起,颜集妙戈出现在侧。
“妙嫂,麻烦了,这东西应该就是我要找的。”陈青阳道。
颜集妙戈出现后,打量了人棍一番后就知晓陈青阳的麻烦所指。
颜集妙戈点点头后开口道:“教祖无须多言,我自当尽力。”
只见颜集妙戈,缓缓闭上眼睛,金光围绕睫毛丝丝流溢,双眸轻起,两分开眼,金瞳半显,【观世】。
在金瞳的注视下,人棍先是轻微的颤抖,接着就是肉眼可见的热气从他头顶升起,脸上疯狂的分泌汗液,顺着下巴成线滴落,人棍的嘴巴不停的开合,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人棍终于不再动弹,失去了所有生机。
陈青阳见状,手中多出一杯清水,双手递上,开口道:“有劳了。”
颜集妙表也双手接过水杯,也没喝的意思,闭上双眼,好像在回忆。
不过半分钟,颜集妙戈面带遗憾的看着地上几个字,开口道:“教祖可能要失望了。”
“这人叫青鬼,是石仞峡边缘小邦的人。”
“并不是三神教所属,他所在的组织不过是打着三神的旗号聚敛财物罢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些孩子,然而并没有得手。”
“小豆芽村子的悲剧就是他一手所为。“
“他们一行百余人,到他为止,已经都死了。”
颜集妙戈不等陈青阳发问,就捡最关键的娓娓道来。
陈青阳深思片刻道:“他知道为什么要找那些孩子吗?”
颜集妙戈道:“他就是百人队伍领头人,但是,他只知道要找的那些不同于普通人,并不知道被抓的那些孩子的去向。”
陈青阳问道:“他找到过?”
颜集妙表想想道:“他倒是从来没有得手过,这次是他最接近目标的一次了。”
把颜集妙戈送进无界后,陈青阳立于原地久久不动分毫。
我们把时间回拨到一个小时之前。
青面鬼刚察觉情况有异,就警觉起来,摸出腰间一根金属短棍,抖手变为一米来长,两端带尖的黑色铁钎。
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生命侦测仪,这可是他花了一年的积蓄换来的好东西,不像那有数的生死雷,这是他自己的,不出任务都不带走起动的。青面鬼自己都记清,这东西救过他多少次了。
但是现在青面鬼明明感觉自己被盯上了,但是这屡试不爽的宝贝,此时却没有丝毫反映。
就在青面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能造成此地怪像的东西已经离开的时候。
手腕上的侦测仪却突然发出,哔哔哔急促的提示音!
青面鬼连忙四下观望,寻找可能的目标,因为侦测器的显示,有两个红点就围着自己打转,但就是看到不人影。
“给我出来!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青面鬼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开始原地转圈,对着空气不停的挥舞手中武器。
看不见的敌人总是能对你造成更大的心里压力。
“那我可出来了!”一个犹如刮锅底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刺得青面鬼牙酸不已。
不等青面鬼找到声音来源,突然间一个圆形大口从他脚底破土而出!咬住他的下半身就拖到地下!速度之快,根本不来及闪躲,更别说看清是什么东西了。
青面鬼一招未出,半截身子就陷入巨口,埋于地下,何处借力?只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叫什么,又不痛,放心,它很乖的,是不会吃你的。”那刮铁的声音传来。
青面鬼终于看到声音的来源,一个人形生物就在他身前两步显出身形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没有穿鞋的三趾脚掌,前二后一,接着是两根几乎没有肌肉皮包股骨,再向上,是破衣烂衫包裹着的佝偻臃肿的上身,耷拉两条骨包.皮的手臂,只有两根手指的畸形手掌,就在青面鬼的眼前晃悠,再顺着扫在鼻尖上那败草一样的头发向上看,整个就是一骷髅头,眼窝深陷,牙齿外露,灰白一层头皮上长着长赤腰际的长发……
光是这近在咫尺长相,就让青面鬼没有了抵抗念头,真鬼也没如此相貌!
那似人生物,伸出两根枯枝一般的手指,拔下青面鬼的面具。
看了看青面鬼的真容,“呵呵”笑道:“你为什么要动这里的人?”
不等青面鬼作答,似人生物,就用指头插进了他的眼眶中。
许是痛楚带来的应激反映,青面鬼抓住手中的铁秆,下意识的刺将出去,虽然眼瞎了,但凭手感,他感觉自己是刺中了那鬼物!
那似人生物,就站在那动也没动,自然是刺中了,而且是正中心脏位置……
似人生物一勾手,从地面钻出两条手掌宽的七彩蜈蚣,爬上青面鬼的手臂,大螯找准关节,从肱骨头,只是一下,就咬下了手臂,只是稍微的喷点血,意思一下,就止血了。青面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似人物生缓缓的拔出胸口铁钎,铁钎上沾着的液体并不是意料之中的鲜血,而是些黏黏糊糊透明汁液。
将铁钎扔到地上,这才开口道: “好了,你的手臂已经被我借走了,为了能好好听你说话,我可费了好大心思。”
双眼一瞎,对于一个拥有过光明的人来说,那种恐惧,无法言喻,一时间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就连双臂被取都不知道,兴许是不痛的缘故。
“我又不认识你啊!杀了我吧!”青面鬼现在只求一死。
“不是说了吗,你为什么要动的这里的人,你说了,我就杀了你。”话毕,伸手双手生生扯下青面鬼的耳朵。
“不是我害的他们!!!”青面鬼惨吼道。
“不是你?我明明在她身上找到了你的的恶臭。”那人说完,勾住青面鬼的鼻孔向上提,直到提破,再两指一夹,就像剪刀一样,剪掉了鼻子。
“他?!那个她!对!对!是我!都是我!全是我杀的!”青面鬼终于想起,他亲手挂上拒马桩的一个丑八怪,那个有着顶级身材,却丑的让他作呕的女人。
“这就对了嘛,不过话也不能乱说,你只是杀了一个最不该杀的人……”那人点点头后,两指撬开青面鬼的牙关,一条蠕虫从他身体中钻出,随着他手臂爬到了青面鬼嘴里,青面鬼此时只能从鼻腔里喷溅出一点血液,只是被两根干枯的手指,或者说是某种节肢动物的跗节,撑着上下郃,就不能动弹分毫,只见那只蠕虫吸附在他舌根上,一下一下有节律的蠕动着肥胖的身体……
不一会儿,那蠕虫胀鼓鼓的返回那人身体中。
“你要是还有话说,我的小宝贝可以代替你的舌头。”那人桀桀笑道。
青面鬼的上半身在地面上就像一条水中的孑孓,不停的摆动,哀嚎……
那人把他从地里拎起来,齐盆骨以下已经没有了,也有血液喷溅的画面,只吃了一半,不算吃……
把形似棒槌的青面鬼挂到他当初挂的那人的位置上后,那人才桀桀怪笑道:“你好像也没有说的了,那就在这里好好的忏悔吧,用你剩下的时间,放心,你至少还能活一天……”
转身慢慢离开,听着传入耳中的哀嚎,他脑中的自己也在同样的哀嚎……
“你怎么还不去死!最好和跟你那懦夫爹一样!死在外面!就算是答谢老娘生你一回!”
虽然他不知道他爹为什么没有回家,但是他知道他爹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而出了那次门。
“打死这个丑八怪!他怎么丑,难怪你他妈都不要!”
“快给三少表演个蚂蚁上树!有人说你可以和蚂蚁说话?哈哈哈……”
“还不动?!老子今天非得把手给你掰下来给狗!”
“加把劲!把他的两根手指掰了!三少看的都不耐烦了!”
一群八九岁,衣着得体的孩子围着他殴打。
他终于不再忍受,在“家”受尽殴打,被踢出“家”门,那怕是他藏的再深,在这座城市中,只要有人看见他,就和看见老鼠一样,不是绕着走,就是围上前殴打。
他奋起反抗,咬断了三少的喉咙,围着他孩子也一哄而散,城中开始搜捕他……
这城中本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就当他再也坚持不住,选择自杀的时候……
一个和他同样丑陋的女人带他逃离了边城,这个时候他只有六岁……
那个女人带着他逃到了荒原沼泽,但是,到了沼泽后,没有那个聚集地,能接纳他们,每到一处,都会被驱逐……
终于,当他们都感觉自己活在世上只是为了污人眼睛,遭人唾弃,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地方,有他们的栖身之所的时候,一个叫【无辜人】的村子答应收留他们,此时他已经七岁。
当他们【无辜人】落脚,那个女人嘱咐他:“九娃,你一定不能把铁罐取下来,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的样子。”
他只是默默的点头答应。
当他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就明白这地方为什么【无辜人】了,这里几乎没有像他这样的小孩,而那些大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刺字,盗、劫、骗、奸、杀、火……
他们两人在这里相依为命,做尽下人之事,只是不能饿死的程度。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那个女人总会带些荤腥回到窝棚,让他吃些好的。
他很好奇啊,又到了有能有肉吃的日子了,他跟着女人出去了。
他终于知道那些他吃着美味无比的荤腥,是怎么来的了。
昏暗的油灯下,女人头被兽皮罩着,全身**的被吊在房梁上,七八个人手拿各种事物,围着女人不停的抽打……
他默默的记住每一张脸,正当他要消声离去之时,突然就被原地提了起来,他扭头看去,是一个不穿衣物的男人。
“铁头,看着什么呢,走走走,进去一起玩玩!”那个男人把他扔进了房间。
“哎~鬼娘,你这孩子什么一直都带着个罐子啊,别说什么病啊,老子不信。”一男子不故被吊的女人怎么挣扎,走到她身前,一把扯掉了兽皮。
被唤作鬼娘的女人口中塞满破布,呜呜的发不出声,但是从她眼神中不难看出,她是多么的愤怒!那怒意并不是指向那些男人,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个男人擦干身上的汗水,走到跌坐在地的他向前,抓着铁罐子猛的一扯,并没有扯掉,他为了不被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在罐子上打了几个孔,用绳子系在了脖子上……
“操!拴那么严实!难到你比你鬼妈还丑!”那男人说完,又抓住罐头连带他一起提起,不停的抖……
抖动中,透过铁罐上的几个孔洞,这个救他一命的女人那愤怒的眼神,和踢他出门那个女人的眼神,这时候是那么的相似。
当铁罐被取下,他也跌落在地,女人口中的破布也被她顶了出来……
“滚!”女人尖声怒喊。
那七八的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他的相貌,二话不说,提棍持鞭的不停的抽打在他身上。
他抱着头,一声不吭的熬过过半小时的殴打,女人也一言不出的看了半小时。
第二天,他被吊在了树上,【无辜人】的人都来围观,不论老少,都要在他身上留下伤痕,才能面带满足的离去……
自从那日之后,女人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他有时还会偷偷的再去看看女人。
他被驱逐出了【无辜人】,但是他没有离去,也没有去处,就围绕着过上了风餐露宿的日子,有时看准了机会,就偷摸进去找些吃食,被抓后顶多是一顿打,至少不会死。此时他已经十二岁。
这天他又去看那女人了,夜里,他看见女人解开宽大的的衣物,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几个男人淫笑着围了上去……
他放下手中提着的野味转身离去……
当他再次去时,那女人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那些男人……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冲了进去……
第二天,他被捆的结结实实,几个人把他抬出村。
“你个丑八怪,我们看在鬼娘的身子上,一直没有对你动手,你倒好!居然放虫子咬老子!”
“现在就把你沉塘喂饱那些东西!”
他身上满石头,被扔进了淤泥塘里……
泥浆糊住眼睛,没过口鼻,呛过肺腑……
他挣扎了,他尽力了,在这个叫作【无辜人】的地方,他活过六年,他不是很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死了也好,反正早就该死了,几乎是捡来的六年,就全当是老天怜悯吧。
当那些人离去后不久,那个女人摸了过来。
她抓着根杆子,在泥浆中打捞一阵,只捞起枯骨无数……
她立于在泥塘边,衣物上沾满血迹泥污,双手捂在丑陋不堪的脸上。
轻声呢喃:“九娃,你不要怪我……”
女人也离去了。
九月的天,沉于泥沼底部的他,还没来得膨胀腐烂,就被无数的昆虫包裹其中。
这些各类驳杂的虫子,钻进他的血肉,侵入他的肺腑,装满他的脑子!
冬去春来,慢慢的【无辜人】村中开始流传着一个怪事,说那原本一片浆糊沉尸塘有清泉上涌,也有人去看了,的确,那泥浆之上有浅浅的一层清水了。
又过几年,这不大的泥塘,完全化一汪清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塘底有不少的骨头,几乎都是兽骨,零零星星的也有些骷髅。
曾经被唤作鬼娘的女人,和当地人十数年的相处下来,现在他们都叫他九娘了。
这一夜,窗外狂风大作,闪电照着房屋内一片白昼,一个丑孩子扑进九娘的怀里口呼道:“娘!怕!”
九娘拍着孩子的头,看向那闪电所劈之处,安慰道:“传说雷公专打成精的东西呢,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春雷惊百虫,这闪电接连不断,道道落在这沉尸塘上。
在电闪雷鸣之下,自沉尸塘底部有漆黑的水泡不停咕咕上涌,每一个泡泡裂开都有无数黑色细小末飘散开来。
黑泡泡逐渐增多,沉尸塘就好像是被雷煮沸,整个塘都在翻涌!而水上方的空间,被那些黑色的微末笼住了,细听之下,是让人汗毛倒竖沙沙声!这些黑烟一样的东西,是活的!
哗!一大坨由虫子组成的圆球冲出水面,就在此时,一道惊雷,正中圆球,轰!无数的虫子被电击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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