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墨,怎么了?”皇甫初刚才见到她,疑惑又高兴,现在看到她哭了,立即慌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林知墨只是哭,说不出话。
“知墨,别哭了,告诉我。”皇甫初想伸去拿过她上的火把,却见林知墨退了一步。
她努力止住哭声,仍有抽泣,但不至于影响说话:“你你在山上做什么?”
“我在采药。”他后背还挂着背篓,小心地上前一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天都黑了,有什么好采的?闭着眼睛采药吗?”紧张和恐慌在此时转化为怒气,林知墨终于没忍住,吼了出来。
“是有点其他事。”虽然被吼了,皇甫初却笑了下,伸指了指身后。
“我听别庄的人讲,山上可以看到萤火虫,所以我留下来守一会儿,看能不能看到。”
昨天他一听到说有萤火虫,立即就动了心思。
萤火虫算是他和林知墨爱情的见证,他们曾一起看过很多次的萤火虫。
皇甫初也忘不了,林知墨留下的遗书的那句话——萤火虫走了,她也该走了。
他要证明给林知墨看,萤火虫没走,一定会出现,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尽头。
林知墨也立即明白了皇甫初话里的意思,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没用的。”她喃喃自语。
“什么?”皇甫初没有听清楚:“知墨,你说什么?”
捏紧火把,林知墨一狠心,提高了音量:“我说,一切都是没用的。”
这种胶着的状态突然让她觉得很累,她以为避开对方就可以,但根本就不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皇甫初,我求求你了,你走吧。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没用的,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跟你走!”
“我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有儿子有家人,你早就不在我的生活里了。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林知墨吼了一通,她忍了很久,终于都说了出来。
声音一落,四周的虫鸣声显得气氛格外安静和沉闷。
皇甫初垂下头,夏夜的风吹动这火光,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不会走的。”过了好一会儿,皇甫初才开口,声音低沉。
“知墨,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抬起头,眼里蕴含着某种压抑的情绪,“绝对不会。”
那些没有她的日子,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的时光,他不会说出来。
见到了光的人,怎么甘心重回黑暗?
“皇甫初,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林知墨偏过头,用背用力地摸了一把脸,“我”
刚说两个字,不远处响起喊声——
“云公子,云公子,你在吗?”
兴许是见到了火光,很快有人跑过来,是庄里的小汪,见到他们脸色一喜:“太好了,大小姐,原来你找到云公子了,其他人也要过来了。”
“带他下山吧。”林知墨说完,快速往前走。
皇甫初伸出,犹豫下没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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