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怜幽的枪口对准七步倒,不耐烦的道:“到底送不送我们离开?我数三个数,你给我一个答案。送的话,我就饶了你的性命。不送的话,明年的今天,你和这些手下,可以一起享受亲人的周年祭奠。一,二……”
“送。送。我送。”七步倒立刻举手认输,“明天一早,我就送几位姑奶奶西行。”
“这还差不多。”曹怜幽收了手枪,对七步倒道:“愿赌服输。如果你明天敢耍花样,别怪我心狠手辣。娜娜,我们走。”
两人出了赌坊,往客栈里走。
王娜娜忽然问道:“怜幽姐,你不是打算和那个七步倒赌十局的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曹怜幽说道:“刚才,我发现有人在感应我,而且好像已经发现了我的位置。”
王娜娜立刻问道:“谁在感应你?”
曹怜幽道:“还能有谁?肯定是我老师。他很可能已经追到金瓯城了。因为若在西京的话,这么远的距离,他感应不到什么。明天一早,咱们得赶紧走。”
王娜娜道:“如果周先生感应到了你,他难道不会连夜赶过来吗?”
曹怜幽摇头,道:“他应该没有感应到我的准确位置。”守着,她伸手从领子里拉出来一块玉牌,道:“我已经把这块护身符给屏蔽了。他没办法通过这块护身符,找到我的准确位置,只能通过原力感应。”
“原力感应受距离的影响很大,他不可能找到我们现在的准确位置。再说,一会我们都睡着了,体内原力活性降低。他就算连夜赶过来,也没办法感应到我。”
王娜娜点点头,“这么说,咱们得赶紧回去休息。等睡着了就安全了。”
第二天,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王娜娜就把曹怜幽叫醒了,催她快点洗漱。然后,她又去叫司瑶茜和流年等人。
她们收拾妥当,叫醒老板结了账。她们几个乘上马车,流年骑着马,来到张掖镇的西门口。等了一刻钟,七步倒才骑马赶到。
七步倒见了曹怜幽只是点点头,也不说话,策马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峡谷的拐弯处。
山谷里的道路只能并行两辆马车,谷口铺设了路障,两边的山坡顶上,还吊着许多巨石。如果有人闯路障,只需把巨石放下来,就能把马和车砸个粉碎。
曹怜幽下了车,看到两边山坡上的布置,忍不住叹道:“手段还真狠毒啊。真不愧是七步倒。”
七步倒假装看风景,没搭茬。
曹怜幽对流年道:“蔡姐姐,一会麻烦你留在这里看住他。我怕他反悔,等马车走到半路,放石头砸我们。”
流年点点头,道:“没问题。”
七步倒道:“放心吧。我这人说话算话,愿赌服输。你们大胆走就是,我绝不反悔。”
曹怜幽摇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稳妥点好。”
七步倒的手下,把路障搬开了。曹怜幽和流年打了个招呼,然后上车前行。
马车驶进峡谷,司瑶茜微笑对曹怜幽道:“厉害啊,一句话就试出了蔡素静的底细。”
曹怜幽微微一笑,道:“司姐姐,你也很厉害呀。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蔡素静隐藏了实力。”
司瑶茜笑道:“你这鬼灵精,这么小就满肚子都是心眼,长大了还了得。”
曹怜幽笑道:“我这算什么?我师父才厉害呢。他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所有心思。在他面前,我都不敢说一句谎。”
司瑶茜很好奇,“哦?真这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他老人家一面?”
曹怜幽叹道:“相信我,见了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司瑶茜很奇怪,她习惯性的看了王翠娥一眼。王翠娥也很茫然,不知道曹怜幽有何所指。
这时,小欣然忽然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说了“后悔”两个字,众人立刻当她在说梦话,各自哈哈一笑,掩饰过去。
七步倒看着马车走远,忽然对流年说道:“你露馅了。”
流年一愣,纳闷的问:“你什么意思?”
七步倒看了流年一眼,叹了口气,再次道:“你露馅了。”
流年依然一头雾水,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
七步倒懒得多言,道:“她们过去了,你可以走了。”然后他吩咐道:“让她离开,然后把路封上。”说完,七步倒掉转马头,策马而去。
流年望着七步倒大喊,“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意思呢!”
七步倒连理都没理,自顾自走远了。
流年嘟囔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然后,策马进入峡谷。她边走边想,七步倒说的“露馅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五级初阶,竟然敢对自己如此不敬?
嗯?五级初阶?
坏了!自己现在伪装的是三级高阶水准,七步倒是五级初阶,正常情况下,自己有什么本事,能看住他?
曹怜幽让自己看住他时,自己答应的那么痛快,岂不是说自己有信心看住他?
如果自己有信心的话,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远远超过三级高阶?
曹怜幽让自己看住七步倒,岂不是说她已经怀疑自己了?她那样说,根本是在试探自己!自己竟然傻乎乎的痛快答应了!怪不得七步倒说自己露馅了呢!
好狡猾的小妮子!
流年想明白了这些,也立刻意识到,昨天曹怜幽和司瑶茜之所以说,她们不去喀什尔,而是到敦煌看什么佛窟遗迹,很可能就是,发现自己隐瞒了实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了敦煌,自己还要不要,找个理由留下来呢?
流年仔细想了想,决定到了敦煌她继续往西去。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跟着曹怜幽,本来就是为了一道走,免得被人怀疑自己的实力。既然曹怜幽已经怀疑了她了,再跟着曹怜幽反而更容易暴露身份。
流年策马出了峡谷,发现曹怜幽她们的马车,在前面缓缓前行。流年赶紧驱马赶过去,来到马车前说道:“我来了。咱们快点赶路吧。”
曹怜幽看到流年满脸笑容,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心里对流年的警惕又高了三分。她也微笑道:“辛苦了蔡姐姐。司姐姐,咱们快点赶路吧。”
司瑶茜点点头,吩咐老安加快速度。
一车一马立刻加快速度,黄昏时分赶到了酒泉。酒泉这里,既不是河西走廊这条咽喉要道的入口,又不是出口。说穿了,属于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中间地段。
在这里强行阻断客商,对于封锁整条河西走廊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酒泉的地头蛇非常好说话,司瑶茜花了两万块钱,次日一早她们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酒泉。
又走了半日,她们来到敦煌古镇。这里虽然历史悠久,又有传说中的佛窟遗址。但是它的位置非常尴尬。往前走用不了几十里路,就到了玉门镇,那里人口多,客栈多,各类物资也齐全,所以商队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都会到玉门镇落脚。
只有那些行动缓慢,或者途中遭遇风沙,耽误了行程的商队,才会在敦煌古镇上落脚。由于往来客商减少,当地的店铺挣不到钱,都纷纷搬走。时间长了,这里就变得非常荒凉,只有一家客栈,而且条件很差,只能勉强住人。
五位女性捏着鼻子,在简陋到极点的客栈里住下。曹怜幽问客栈老板,“老板,佛窟遗址在哪里?”
客栈老板道:“客官,佛窟遗址在西北方,距离这里还有七十里地呢。”
曹怜幽又问:“哪里好找吗?”
客栈老板连忙摇头,道:“非常不好找。那里的大部分佛窟,都已经被沙子掩埋了。而且,那里有些地方虽然看上去,跟普通沙漠差不多,但其实下面的沙子都是虚的。”
“行人走在上面,一旦不小心踩到这些虚窟,会失足陷落,被沙子掩埋。有时候还会发生沙崩,连人带马都被沙子吞下去。这样的事,每年都会发生。我劝你们别去冒险了。那里除了几尊佛像,没什么好看好玩的。”
曹怜幽道:“我看过旧纪元的古籍。按照上面的记载,佛窟应该比地面高才是。就算佛窟被沙子掩埋,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人想过,把佛窟清理出来吗?”
客栈老板摇头道:“想把佛窟清理出来,需要把这些年积存的沙子,全都一点一点掏出来,再运到别处去。如果浩大的工程,绝不是几个人一年两年就能干完的。而且,工程的花费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说句难听话,现在国内连金瓯城以西这片国土,都没有办法好好治理,不然怎会任由那些地痞流氓横行?哪里有可能拿出天文数字的经费,来清理佛窟?”
曹怜幽问道:“就算国家不拨钱,难道也没有佛教的信徒,愿意做这些吗?”
客栈老板叹了口气,道:“现在佛教早已式微,连信徒都没几个,就算有也都在东边富庶的地方。又有谁会关心,这样一个远在天边的佛窟呢?就算有人关心,那少的可怜的信徒,又如何能筹集到,数额如此巨大的善款来?”
司瑶茜忽然问道:“老板,听您说的这番话,似乎对佛教话佛窟很了解?”
客栈老板点点头,道:“我曾祖是来自江南,曾是一名虔诚的佛教信徒。那时候佛教在江南还有些影响力。我曾祖受一位高僧委托,从江南万里迢迢来到这里,拜谒佛窟的众佛。”
“我曾祖一路化缘行乞,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从江南来到这里,看到被风沙掩埋的佛窟痛不欲生。他哭了一天一夜,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清理风沙。”
曹怜幽问道:“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能清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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