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武尊

    
    王小天抬头向上岗望去。一眼就看到，山岗顶上站了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老年贝米格野牛人。他穿着土灰色长袍，手里拄着一根乌黑油亮的长杖，长杖顶端是一个金色的牛头雕像。他的头顶上，带着一顶七彩羽毛编成的头冠。
    王小天知道，这位带着羽毛冠的贝米格野牛人，就是雷蹄族长。他向雷蹄族长颔首示意，然后整了整衣衫大步走向山岗。
    王小天来到山岗顶上，向雷蹄族长抚胸鞠躬，道：“您好，雷蹄族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雷蹄族长也抚胸向王小天鞠了一躬，声若洪钟一般说道：“您好，王小天团长。感谢您的及时救援，让我的族人免受一场劫难。”
    王小天微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东楚国人的传统美德。救援您和您的族人，是我们遵从美德应该做的。”
    雷蹄族长伸手虚引，道：“多谢相助。请到帐篷里入座。”
    王小天看到，雷蹄族长的手掌很厚，手指粗且短。这应该是野牛人的普遍形态。这样的手掌手指，用来握兵器肯定非常牢固，但是肯定不适合在悬崖峭壁上攀援。
    雷蹄带着王小天等人走入帐篷。帐篷内部的空间非常大，布置的却极为简单。只有十几块摆着两列的毛毯。
    众人分宾主落座。左边是王小天他们，右边是雷蹄和他的族人。落座之后，有女性野牛人奉上奶茶。
    雷蹄举起陶制茶杯，道：“感谢诸位及时救援。请。”
    王小天举杯尝了尝，觉得味道还可以，与杜尚特的奶茶风味没什么不同。
    雷蹄放下茶杯，道：“此前，您身边这位鲁队长来见我，说您想从我们这里购买牛羊。”
    王小天点头，道：“没错。我们非常希望能与您达成合作。”
    雷蹄道：“售卖牛羊换取我们所需物资，这是一件好事，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和你们合作。只是，您刚才也看到了，斯帕人在我们的领地上烧杀劫掠。我的同胞正在流血，正在被无情的屠杀。就算我们有心与你们做生意，也没有精力去做。”
    王小天点头道：“族长说的没错。我听到你们被斯帕人入侵，就立刻带人赶来。这次着急过来，并不是为了和你们做生意，而是来帮你们打退斯帕人。”
    雷蹄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望着王小天道：“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十分需要帮助。不过，我们的祖先曾经反复教导我们，世上没有免费的食物。相信您来帮助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代价。是这样吗？”
    王小天微微一笑道：“既然族长如此直爽，我若再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没错，我们不会毫无代价的帮助你们。我们的目的，就想与你们做生意。帮你们打退斯帕人，是为了在与你们做生意时，争取一个好价钱。我觉得正常价格的基础上，再打个七折就不错，不知道族长同不同意？”
    雷蹄垂下眼皮不说话，好像睡着了一样。雷蹄的族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都转头望着雷蹄。
    王小天也不着急。他拿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奶茶，并且示意曹怜幽等人一起喝茶。
    过了五分钟，雷蹄依然不说话。这下，雷蹄的族人开始焦急起来，他们互相低声交谈，似乎在纳闷，为什么雷蹄族长不答应王小天的建议？
    鲁轻侯也有些着急，他用眼神询问王小天，是否需要催促一下雷蹄。王小天冲他轻轻摇头。
    王小天其实很清楚，雷蹄的心里在想什么。雷蹄目前很需要王小天的支援，但是却又不想在未来的交易中，给王小天太多优惠。
    贝米格野牛人虽然脾气固执、暴躁，但却正直守信。如果雷蹄今天答应了王小天的要求，未来肯定要不折不扣的兑现。若是那样的话，他今天的决定，将损害族人以后的长远利益。
    眼前的亟需与长远的利益，如何平衡？这才是雷蹄纠结的核心和根本。
    雷蹄不是不能与王小天讨价还价。但是，现在贝米格野牛人处境艰难，非常需要王小天的援助。如果这个时候雷蹄还了一个价格，王小天不能或者不愿接受，直接起身离开，就等于把雷蹄逼到了绝境。
    雷蹄是立刻放下身段挽留，恳请王小天再谈谈，还是看着王小天拂袖而去？
    都不合适。
    雷蹄放下身段挽留，只能降低自己在族人中声望和地位。目前，斯帕人对贝米格野牛人的突然进攻，已经严重打击了雷蹄的威望。
    如果，他再低三下四的去求王小天，那么他几十年来塑造的威望，将彻底垮掉。
    如果他任由王小天拂袖而去，将等于放弃了一支强力援军，贝米格野牛人的命运更加堪忧。
    王小天还知道，雷蹄就这么耗着不表态，是在向自己示意，主动降低要求。比如，把七折提高到八折，雷蹄肯定会立即表态同意这个价格，双方达成合作。
    不过，王小天并不打算放弃即将到手的好处。他手里掌握着主动权，有的是时间耗下去。
    半个小时后，雷蹄的族人已经开始互相大声嚷嚷了。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嚷嚷，雷蹄依然垂着眼皮不说话。
    王小天心里暗笑，表面上却平静如水，非常有耐心的等候。不过，曹怜幽等让就没这样的耐心了。曹怜幽与武铃儿低声交谈，他们对贝米格野牛人的看法，流年与鲁轻侯则在猜测，为什么雷蹄族长，对王小天的提议不做反应。
    又过了十多分钟，雷蹄依然没有反应，好像已经睡熟了。
    这时，一名野牛人沉不住气，站起来准备向雷蹄进言。
    忽然，帐篷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望向了帐篷门口。很快，一名野牛人战士掀起门帘跑进来，急促地道：“族长，不好了，斯帕人又攻来了。”
    雷蹄这下再也不能装睡了。他立刻跳起来，问道：“来了多少人？”
    野牛人战士道：“有好几千人，而且，他们还带着很多奇怪的东西，其中还有好多长长的梯子。”
    王小天心里暗喜。斯帕人来的太是时候了。他平静的望着雷蹄，等着雷蹄如何选择。
    雷蹄握紧了权杖，纠结了片刻，咬咬牙，抬起眼皮望着王小天道：“您给出的价格虽然很不公平，但是，我们只能接受。”
    王小天伸出手，道：“雷蹄族长，请您相信，你们今天的付出，未来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雷蹄伸出手握住王小天的手，道：“希望如您所言。”
    王小天道：“肯定会是这样。时间紧迫，我们就不打扰。我们已经在东北方的那个土丘布置了阵地。一会战斗开始，我们会从侧翼牵制斯帕人。”
    雷蹄点头，道：“一言为定。”
    王小天等人辞别雷蹄及其族人，返回土丘。鲁慕亮已经在土丘上，构筑了简单的阵地，而且已经把带来的三架原力速射炮架了起来。
    王小天在中间的原力速射炮后站住，让曹怜幽呆在他身后不要乱跑。又让鲁慕亮和鲁轻侯兄弟，各自操作一架原力速射炮。剩下的人全都躲在防御工事后面戒备。等斯帕人来到足够近的位置，再用原力武器进攻斯帕人。
    他刚安排完，斯帕人已经来到了山坡下。他们很快分成两部分，一大部分冲向贝米格野牛人的山岗，另外一小部分则冲向了王小天他们的阵地。
    王小天率先开炮。鲁家兄弟相继也开炮。一发发原力炮弹在斯帕人群中爆炸。斯帕人被炸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下飞溅。躲在后面的斯帕人首领，大声呵斥着，命令斯帕人继续向土丘冲锋。
    上岗顶上，雷蹄族长带着几名战士，看到王小天那边原力速射炮的巨大威力，震惊的无以复加。
    此前王小天用速射炮打退斯帕人的情形，雷蹄族长并没有亲眼看到，只听族人向他转述，因此印象并不深刻。
    现在亲眼看到速射炮的威力，雷蹄族长不禁心里有些担忧。王小天掌握了如此强大的武器，未来贝米格野牛人在与他合作中，还能与他平起平坐吗？
    雷蹄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山坡上斯帕人的杀喊人就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他立刻指挥族人，向斯帕人倾泻箭雨。
    经过十多分钟，近百发速射炮弹的洗礼，进攻土丘的斯帕人，折损了将近一半兵力，才冲到了距离防御工事百米以内。他们纷纷拿出弓箭，向王小天他们进攻，一时间箭雨如蝗。
    不过，这些箭矢对王小天这边的修行者而言，连挠痒痒都不算。修行者们纷纷拿出远程原力武器，向斯帕人射击。斯帕人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一排排倒下。
    曹怜幽看到眼前的景象，很纳闷的道：“他们傻吗？明知道冲上来是找死，还要拼命冲上来？”
    王小天一边用原力手枪射击，一边回道：“他们不是傻，而是不能违反军令。对于这些在前面冲锋的斯帕人，如果他们畏惧不前，或者抗命逃跑，就算跑回去，也会被抓起来处死。”
    “而且，如果他们被处死了，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如果他们服从命令往前冲，就算死了也是英雄，家人会受到褒奖。更何况，他们往前冲未必会死。还有可能杀死敌人立大功。”
    曹怜幽听了直摇头，“真是疯了。这些斯帕人，为什么要进攻贝米格野牛人的领地？他们不是有自己的领地吗？在那里好好生活不行吗？”
    王小天叹息一声，道：“斯帕人也想在自己的领地上好好生活。但是迦南联邦不允许。他们不断入侵斯帕人的领地，打的斯帕人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斯帕人必须在被迦南联邦占领家园前，找到新的领地。”
    曹怜幽道：“我就更纳闷了，迦南联邦为什么要攻打斯帕人，占领他们的领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