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辰看到雨菡有点兴趣就继续讲道:“我当时就是以一名编外学徒身份进入门派的,每年都有不少武学奇才、天赋异禀的人前去学艺,哪怕是编外学徒考试也是极度严格的,我的师傅是紫云大师,他人很好,我可以写封信给他,你去找他,应该可以帮到你!”
雨菡点点头,她接着说道:“我还是要先去趟京城,见一下旭尧,他要我去趟京城,不知他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办完之后再去泰山,太玄宫招人也应该是在春季吧,过完年再去正好赶上。”
“这样更好,太玄宫招人是在三月底左右,如果你现在去京城先可以落脚紫郡宫,然后再去找旭尧,怎么样?”
“那多谢辰叔!”
“呵呵!别客气,紫郡王府就是你的家,府中除了管家、仆人、卫兵外没有闲杂人等,两个月后,我也会回去一趟,那时我们还能见上一面,就这么定了,稍等我片刻。”
一会儿,太辰写好了两封书信,都签上名,盖上自己的印章,一封是给泰山紫云大师的,另一封是给管家丁墨的,并给了雨菡一块紫郡王府的铜牌,雨菡一一收好。
走出紫鸿轩门口,站在鸿斜谷,雨菡望着对面的雁荡山很久,心中万般滋味,曾经那里是家,是自己学习生活的地方,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待在红叶暖阁,陪伴着师傅、师弟、妹们,将门派发扬光大,曾几何时,她带着师弟妹们快乐的穿梭于雁荡山与鸿斜谷之间,欢声笑语之声余绕耳畔,可自己现在却成了局外人,再见了雁荡山、再见了师弟、师妹们、再见了师傅…
回到青岩镇,雨菡将准备去京城的打算与大伯说起,大伯有点担心,毕竟京城遥远,举目无亲,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雨菡将紫郡王府的铜牌拿给大伯看:“大伯放心、太辰叔让我先落脚于紫郡王府,等我在京城办完事后,再去泰山太玄宫参加每年的考试,去那里学学本领。”
北宫惊鸿点点头:“菡儿,这样也好,你要多加小心,在外不可轻信他人言语,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范意识不可无,要不吃亏的是自己。”
“大伯、菡儿都记住了,如果家里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找我,就去京城紫郡王府。”
“嗯、你要多给家里来信。”
“好的,我准备明日就动身,这儿有一封书信,如果萌儿回来,你就转交给她。”
北宫惊鸿将书信收好,转身离去。
次日,北宫雨菡起程去京城,大伯准备了一匹马和包裹,天宇、天星、李忠夫妇等将雨菡送出青岩镇镇口,雨菡向大家拱手道别后,朝京城方向而去。
这儿去京城确实路途遥远,如果象她现在这样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少说也要行走二十多天到一个月左右,就是急行军也要十天半个月之久。
雨菡不急、也没有重要的事情,自己现在孤零零一人,前途渺茫,心情沉重,一面散心、一面往前慢悠悠地走,去京城只是应旭尧所求,那里只是一次过路,自己该何去何从,以前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前途、人生的方向,怎么突然之间就摆在了眼前,让自己措手不及、前景渺茫。
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现在连给自己意见的人都没有,爷爷过世、师傅抛弃了自己,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空虚了,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她不怕飘泊、可是她怕生活没有目标。前生自己为了学业小小年纪就远离家园,在大城市里、人山人海中沉浮,努力寻找着那片能属于自己的天空。如今、自己茫然地在元坤大陆上行走着,似一叶看不到灯塔,却航行在大海中的孤舟一般,随波逐流、漫无目的地漂到哪算那,说不定最后糊乱地踫在哪块暗礁之上,然后葬身于茫茫浪潮之中。
好在自己曾参加过黑森林历练,还参加过擒狮会这种大型聚会,让自己对外界并不陌生,自己可不愿意成为那种悲悲凄凄之怨妇,楚楚可怜之娇女,现在越是迷茫、越是孤独,就越要坚强,虽然师傅放弃了自己,现在似乎走投无路,可不能沉沦,不能自己放弃自己,不能失去方向,越难的时候,越要把握好自己,将自己的内心也要修炼得更加强大起来,你弱小的时候敌人最多,当你足够强大时,他们就会自动消失不见。
这天,她走进了一个小县城,小城座落在一座大山脚下,街道上十分繁华,酒肆客栈摆列在街道两旁,人来人往。
天近黄昏,于是、雨菡就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客栈住下,准备次日早晨再赶路。
店小二十分礼貌地将雨菡带进二楼一间客房,并热情地招呼着:“客官、这是间上等客房,通风、景观都是最好的,热水我一会给您打来,一楼饭厅可以用餐,也可以将饭菜送到您房间来,您看,您需要吗?”
雨菡微微一笑,道:“你送热水来这里就可以,等会儿、我自己下一楼去用餐。”
小二答应后就下了楼,雨菡整理了一下行装,待小二送来热水,她用热水洗了洗脸,顿觉神清气爽,就悠然下到一楼准备吃饭。
饭厅里人真不少,都是来****的各行各业的人,有在吃饭的、有在喝酒的,好不热闹,穿着打扮形形**。雨菡找了半天没有空位,她四顾、发现只是两张桌子是坐了单人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小姑娘,十二、三岁,衣着普通,风尘仆仆,显得有几分疲惫,长得还算水灵,细皮嫩肉,旁边放着个小布包,在埋头吃着一碗面条。
她隔壁的一桌坐着一位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衣服朴素、干净整洁,但气度不凡,留着一绺黑胡须,相貌正派庄重,言谈举止文雅、极有涵养。
雨菡想:要不就找他们拼个桌吧!她走到小姑娘桌边,轻轻地一笑问道:“这位小妹妹,我可以坐在这里用个餐吗?”
小姑娘一激灵,似乎被吓到,她抬头看了看雨菡,发现是一位俊美的白衣姐姐,脸一红微微一笑点点头,又继续吃自己的面。
雨菡一招手,让小二过来,点了两个小菜一壶茶,慢慢地坐着边喝着茶等着上菜,一边悠闲的看着这个小姑娘。
雨菡笑着问道:“小妹妹、你是本地人吗?”
小姑娘一愣、怯怯地说道:“不是,但家里离这也不太远了。”
“哦、你一个人在外?”
小姑娘点点头,雨菡忙说:“这样不安全!是自己瞎跑出来的?”
小姑娘又使劲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道:“我是隔壁县王家庄的,叫王颖儿,去州城探亲,可是…”
忽然、门外一阵嘈杂声,门帘一挑进来几个人,前面是一壮年男子,长得象个猴儿,瘦骨伶仃,贼眉鼠眼,他后面跟着五、六个官差。
他们一闯进屋中,就开始环顾餐厅中的每个用餐之人,似乎在找什么人,忽然、猴脸男子看到了低头吃面的颖儿,脸上顿时露出了奸邪的笑容,他手一指,嚷道:“这臭丫头就在那里,快去抓住她。”
五个官差赶忙急步向小姑娘靠来,颖儿匆忙站起来,就往雨菡身边靠过来,大厅中一下子就哄乱起来。
颖儿急切的看了看雨菡、轻声说道:“姐姐救我。”
雨菡立身挡住这些官差刚要问起怎么回事,旁边的中年大伯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她?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强抢民女不成?”
颖儿趁机忙躲在了雨菡身后,官差们面面相觑,被这人的气势所震撼,不敢动,这时猴脸男子上前,一拱手,给大家道了个挽,说道:“各位乡亲,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是乖巧可爱,你们可别让她的花言巧语、可怜样子给蒙骗了,其实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贩子,这不,我报的官,官差正在逮捕她。”
顿时,大厅内炸了锅,各种议论声纷纷而起,“是人贩子?怎么可能,这么小小年纪,是不是弄错了?”
“人贩子最可恶,应该抓起来,就地正法。”
“不会吧,小姑娘会做这些事?”
“唉!什么情况,连个小姑娘也成了人贩子?”
……
雨菡也觉得奇怪,她转身寻问式的看了看这个颖儿,颖儿摇着头,口中嘟嘟囔囔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人贩子。”
那个中年人站起来,看看猴脸男子义正言辞道:“你怎么信口雌黄说人家小姑娘是人贩子?她不被别人卖了就算不错,还能卖别人,可笑,你有凭证否?”
猴脸男子也急了,嚷嚷着:“哎!你是谁?就在这管东管西,她把我老婆给卖了,这难道不是实事,还不是证据吗?”
颖儿一个闪身躲到了中年人身后,小声说道:“不是,不是的,大伯救我!”
这时,一个捕头模样的人,从怀中掏出一张文稿,是逮捕令,厉声喝叱道:“这儿有官府文告,我们是奉命抓捕这个人贩子的,旁人不得干扰。”
中年人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官差一哄而上,将小姑娘摁住,颖儿哀怨的大声喊道:“大伯救我!”
中年人无奈的摇摇头。
颖儿又用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向雨菡:“姐姐救我啊!姐姐救我!…”
可是大家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官差将小姑娘押出了大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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