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一种古朴的奢华,梅姨在中间的一张木椅上坐下,周兰芝站在她身边,她让雨菡坐在左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招呼来侍女们上茶。
梅姨边喝着茶,边慢慢说道:“姑娘,今日得见,我们也算是有缘人。”
“嗯,老夫人,多有打扰了。”
“那里,你能来周府,是我们周家的福气,帮我们破了墨迹阵,下一步还得依仗你们去墨池呢?”
“墨池?在奉浦城中,被人们提起最多的就是这墨池,这墨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真想去看看呢,难道周府和墨池也有很大渊源吗?”雨菡疑惑的问道。
“哦,是啊!墨池的传说你都听说过吧?”梅姨笑道。
雨菡点点头道:“兰大姐和我们说过。”
“这个传说其实大家都知道,只要是本地人。但我们周家的秘密却并没有人知晓,甚至我们自己府中的人。”梅姨看了看雨菡,清了清嗓子道,“姑娘有疑惑,我不妨讲给你听听。”
周兰芝示意所有仆人都退出了厅室,并吩咐她们守好院门,不管是谁,都不得入内。
梅姨站立起来,指着厅内正壁中央一幅人像画,画上画着一个英武的中年人,衣带随风飘飘,腰跨宝剑,背上背着一只长弓,神采飞扬,英气勃发。她自豪的说道:“这位就是我周家的祖上,名唤周公泰,是一位武艺精湛,箭法高超的人,在很多年前,墨池就是他创造的。”
雨菡一惊:“墨池是你们周家祖上创建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话和你说,那个追黑鹿,射死墨叟的青年人就是我家祖上周公泰。”梅姨说道。
雨菡真的感到很意外,那个传说是真的,而且那个青年人就是周家的周公泰,其实这个周公泰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墨叟救了他一命,他却要了墨叟一命,这真是恩将仇报啊,周家人不但不为耻,还大言不惭说墨池是他们家创建的,真的恬不知耻!这周家人的心肠,看来比虎豹还要险恶。
梅姨看到雨菡自个的在出神,想必是被自己的话给惊吓到了,忙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这里的故事还没有完,你一定觉得我们家祖上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实际上,祖上第二次躲在石头后面看到的,浸泡在池中的墨叟不是人。”
“不是人?”
“对,不是人,是一只怪兽,有着龙头,龟身的东西,祖上担心它迟早要伤人,才趁它在池中睡觉之时将它射死,也正是因为它的血流进池中,将水染黑才有了墨池。”
“原来是这样。”
“是的,祖上发现这个池是废池后,就回家了,可是他曾经摸过池水的手,留下了一块永远都无法消失的黑斑,而且在慢慢长大。我想问一下,你…”
“夫人有什么问题,请问无妨。”
“哦,姑娘果然直爽,我想问问你,你们白天是根据什么字进阵的?而石碑上又是添的什么字?”
“我们进去时,是根据一个悔字,那是我从高空看到的这个字,而最后石碑上写的字是一个碧字,这是从石墩上告诉我的,黑石是王字,白石只有块,石碑之左上角有一个王字头,加白字,它们都是以石为底,所有才想到是碧字!”雨菡毫无保留的全告诉她。
“哦!”梅姨听后恍然大悟,又怔了半晌,突然发起痴来,口中呢呐着:“原来祖上一直都在后悔自己做的这件事,唉!真是可悲!…”
周兰芝陪着雨菡走在院子中,两人边走边聊着:“我祖上手上的黑斑每天都在长大,他知道自己可能被墨叟下了诅咒,对家族来说,他是罪孽深重啊,心中痛苦不堪,他的妻子,为他烧香祷告。果然,当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碧池出生时,手上也带着黑色的墨斑,也在不停的长大。”
“是这样,人人都长这墨斑?”
“是的,这块黑斑一直伴随着我们周府中的每个后代人,身上都有,长在不同的地方,而且都在不停的长大,只要长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就会死去。”周兰芝无比悲伤的说着。
雨菡不禁打了个冷战,惺惺地问道:“兰姐身上也有?”
“有,你看。”她卷起长袖,果然,在白玉般的前臂上有一块铜板大小的黑斑,漆黑如墨。“一般,周家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我今年快三十,而我的大哥快四十,也许逃不过今年或明年。”
“难道就没有医治的办法了吗?”
“这一直都是我们周家急切寻找的答案,必然和墨池脱不开关系,然而,我们祖祖辈辈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就连这个墨迹阵都打不开,我们也请过不少能人,但都无济于事,不是一开始就掉进池中,被池水送回岸边,就是无法进入,根本靠近不了石山。”
“这墨迹阵是怎么来的,它又有什么作用?”
“墨迹阵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在祖上周公泰射死墨叟的十年后,有一只黑鹿出现在奉浦城,总在月黑风高之夜,它就会潜入城中,开始她的杀戮,专挑年轻的壮小伙子下手,咬死后挖岀他们的心,惨不忍睹。奉浦城的百姓惊恐万状,顿时成为一座恐怖之城。后来大家一致推举我家祖上周公泰为首领,组建了一支队伍去捉这只黑鹿,这叫以攻为守。他们进了山,在墨池边上和黑鹿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战。结果,黑鹿受伤再次逃进峋灵山,我们这边队伍死了十人。在此战役中,我家祖上却得到了一块鹿角,那是他用箭射下来的。鹿角非常漂亮,晶莹剔透,他用鹿角打造成了一支玉笔,并用精美的木盒子将它封存好。有不少人听闻此事,就打起了这支笔的注意,时有不三不四的人在院子周围转悠,我家祖上担心被人盗走,后来祖上和他女儿碧池共同建立了这个墨迹阵法,并将木盒放在阵中保护起来。”
“那为什么不让自己人去取呢?”
“哦,这是因为,池水变成碧绿之时,如果象我们这种身上有墨迹斑的人不小心沾到,哪怕一点点,可能都会要了我们的命呀,所以祖上立下重誓,不让任何周家人去破阵的,而周家以前多次出现过不守规矩之人,结果无一人存活。”周兰芝说道。
“怪不得,如果凭你们自己,肯定早已经破阵了。”雨菡笑道。
“也不一定,最开始我们自己不敢动,也不允许外人去破阵,就在三百年前,曾有个老道人路经府上,他经通天象八褂,玄关妙引之术,得知此事,他认真分析并研究了许久,他用天堪神辨法推算得出:此阵必由外人所破,而将来破阵之人是一位拥有五彩玄气之人,也是破墨池之人,而墨宝箱中的宝笔则是破墨池障气之钥,破墨池之时,也是我们周家解除墨迹诅咒之日。”
雨菡点点头,没有作声。
周兰芝继续说道:“周家人大喜,整整三百年来,大家不停的邀请能人来破阵,可是从未有结果。听母亲说,最接近破阵的一次是,曾经有三个塞外高手,已经硬闯到石山脚下,他们不是通过悔字进去,而是用自己的强大的玄气进入,结果在取墨宝盒时纷纷中毒而亡。”
“兰姐,我还有件事不明?”
“是什么事,但说无妨。”
“这墨池一直都有人取墨,一直也都很平静,凶险之日只是从六十年前后发生的,你们完全可以去墨池消除障气啊?”
“雨儿,果然是精明之人,但是你有所不知,别人能取墨,可我们周家却不能,祖祖辈辈都不能,要不然那有李家什么事呢?”周兰芝丧气的说。
“还有这等事,似乎墨池能认识你们一般。”
“谁说不是,在六十年前,我们还是能取到墨池中的墨,但是一回到家中却会变成黑血,腥臭不可闻,这种冏事自然不能给外人知晓,而六十年后,我们连墨池都不敢靠近半分,因为池中有一猛兽,它能闻到我们周家传人的气味,非常疯狂的攻击,我们先后死了好多人,其中就包括我的父亲、大嫂等人。”周兰芝苦笑道。
雨菡心中甚是感慨:这周家因周公泰的错误行为,确实让这个家族承受了太多的磨难,本来说一人之错,为何要牵扯到整个家族的世世代代呢,这黑鹿与那个墨叟和他们的后代,也确实算不了什么好东西,这仇恨难道要一直传下去吗?于是问道:“那你知道如何解决你们家族的诅咒吗?”
“哦,有办法,就是那个三百年前的道长告诉我母亲的。”
“如何破解?”
“就是从墨宝箱中取出鹿角笔,用墨池里的墨在墨池中心的一块碑上写下相应的字词,不能用手写上去,那么墨池就会自动开一道密门,打开一间地室,里面有解开我们身上黑斑块痕迹的仙草。”周兰芝说道。
雨菡这才明白,为什么破“墨迹阵”时,写字不能用手,一定要先破墨迹阵。
两人分别后,雨菡就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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