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终劫

    
    一个鹞子翻身，莫不凡双脚稳稳的落在地面上，手里还握着那把精钢长剑的破剑鞘，受伤的伤已经恢复如初，他拿出一个全新的剑鞘，将精钢长剑装进新的剑鞘中，转身去寻找强度够硬的石头。
    这里曾经是矿场，到处都是石头，很容易就找到一块强度合适的试验品。
    莫不凡将它摆好，身体微微下蹲，闭上眼睛的同时，右手握住剑柄。
    凝神静气，调整呼吸。
    很自然的拔剑、挥剑、回鞘。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美，卡不出丝毫瑕疵，长剑触碰到石头如同触碰到的是一块豆腐，非常轻松的就穿过去了。
    莫不凡有些茫然，看了看手中的剑，微微起身，刚刚那一剑他以为自己没有斩中石头，一点阻挡都没有感觉到，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赶紧上前，拿起石头准备观察，但是他只拿起半截，另外半截还在原地不动，没有被拿起来。
    原本的一块石头被他一剑分成两块，他仔细的对比了一下，两块石头的切面光滑无比，能够清晰的映出人脸，完全可以当成镜子使用。
    莫不凡拔剑的时候封天就感觉到了，这样的拔剑术当然还远远不如他给莫不凡看的那一记拔剑术，但是已经有那么一丝丝味道在里面了，这才不到一天，这小子就能做到这种程度，果然是个练剑的奇才。
    莫不凡不知道自己的表现如何，连忙向老师问道：“老师，怎么样？我过关了吗？”
    封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到：“今天拔剑术的练习到此为止，晚上练习基础剑式第一式，刺剑。”
    虽未正面回答，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
    莫不凡很高兴，脸上全是笑意。
    “不要得意，以后每天不用向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那样练习，但还是要练的，直到拔剑成为本能。”封天不是舍不得夸奖莫不凡，而是练剑真的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在没有登上源头的岸之前，稍有松懈，之前的努力可能都会白费。
    “是，老师。”
    现在是中午，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莫不凡没有得到老师的命令，不敢贸然练剑，只能在记忆深处寻找曾经看过的有关基础剑式的书籍，尽量了解十七式基础剑式。
    他回忆了很久，结果让他失望，他只想起十七式的动作讲解，其他的并有没有想起来，或者是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过关于基础剑式的详细解析。
    时间还有很多，莫不凡不能练剑，只能盘腿坐下，冥想恢复精神，一只都在练剑，身体虽然有元气恢复了，但是精神上还是有一些疲惫。
    夜幕降临时，封天再次将一抹毫光送入莫不凡脑海，让他体会真正的刺剑。
    有了对拔剑术的理解基础，莫不凡很快领会了刺剑的基本道理，他立马就开始练习起来，只是把拔剑的动作改成了刺。他没有问老师任何问题，老师的每一次指点都让他收益颇深，现在他对老师的安排完全不怀疑，不反对。
    矿场周围十里之内只有莫不凡一人，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为他准备的绝佳练剑场所，到了第三天早上，莫不凡还在练刺剑，只是他的每一剑都会产生破空声，虽然极微弱，但确实产生了。
    这是单调而又枯燥的一天，莫不凡所有的时间都在练习刺剑式，看起来勤奋而笨拙。
    到了晚上，封天让莫不凡停了下来，莫不凡明白了老师的意思，摆好那块被斩成两块的石头，一剑向前刺出，力量通过剑身传递到剑尖，手臂与剑一条直线，刺出之后，瞬间收剑。
    这一剑极快，已经超越了拔剑的速度，石头中间有一道极薄的伤口，伤口很平整，贯穿整块石头，周围却没有一丁点碎裂。
    封天的眼光何其高，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莫不凡对剑方面的天赋高得吓人，仅仅三天就能领悟拔剑术与刺剑的真正奥秘。
    更可怕的是他这位弟子有极大的隐忍和耐心，练习一个动作真的可以做到不倒不停。
    第四天，莫不凡开始练习劈剑，仅仅用半天就掌握了劈剑的奥秘，同天，开始练习崩剑。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是莫不凡练剑的第十天，昨天他已经剑十七式基础剑式全部练会，每一式的奥妙都已经领悟，接下来就是等待老师教他真正的剑法。
    “老师，拔剑术与十七式我已经都掌握了，接下来练什么？”莫不凡问到。
    十日练剑，他心性变得很沉稳，没有了一丝急躁。
    封天真是老怀大开，对莫不凡越来越喜欢，仅仅十日就掌握了别人十年都可能无法掌握的剑式，他当然开心，说道：“你现在将十七式耍一遍给我看看，从拔剑术开始。”
    莫不凡没有犹豫，拔剑开始演练。
    拔剑术、刺剑、劈剑、崩剑......
    “停下。”封天叫到。
    “老师，怎么了？”莫不凡有些疑惑，自己演练得并没有错啊。
    “我叫你耍一遍，不是按部就班的演练，想办法将拔剑术和十七式连贯起来。”
    莫不凡明白了，练剑终究是为了变强，十七式都很强大，但是每一式都是独立的，在遇到高手之时，这样生硬的剑法破绽太大，敌人抓住破绽，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使出剩下的招式。
    拔剑术与十七式每一式都很好衔接，但是将十七式贯通何其艰难，而且还要让敌人看不出破绽，这对莫不凡来说太过困难。
    莫不凡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到将每一式贯通的方法，他干脆坐下来，闭上眼睛，用起以前自己无法修炼时使用的方法。
    在紫府里开辟出一块战场，灵魂之力化为两个模糊的小人，小人各拿着一把小剑在对练，两边使用的都是拔剑术与十七式，只是使用的顺序不一样。
    在莫不凡紫府的封天神魂自然发现了这一奇观，心中非常惊讶，虽然早就知道莫不凡会这种方法，但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震撼。
    真正的强者，不仅仅要战胜敌人，还要战胜自己，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莫不凡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意识，实在出乎封天的意料。
    两个灵魂小人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剑法，莫不凡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平静，变化很快，让人琢磨不透。
    双方演练了成百上千次，终于有一方被另外一方的小剑刺中，莫不凡睁开双眼，眼中似有一把剑诞生，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散。
    他缓缓起身，瞬间拔剑，然后施展十七式，这一次的十七式并没有按照他之前联系的顺序，而且动作也没有之前练习之时标准，但是每一招每一式之间的衔接流畅无比。
    莫不凡很快就演练完毕，但是他并没有停，把剑收回剑鞘，再次拔剑演练，他明明没有用元气的力量，但是他周身一丈之内，确有剑光横生，剑鸣声也是没有断过。
    每演练一遍，莫不凡的剑式就有细微的改变，直到演练到第九十九遍，已经改无可改，到了他觉得这个阶段自己能做到的极致。
    莫不凡停了下来，手中的精钢长剑一寸寸崩裂，裂成数百块碎片。他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有些遗憾与可惜，这把剑只跟了他十天，这把剑见证了他这十天的艰辛，见证了他的成长，如今他剑式初成，陪伴他的伙伴却不在了，他觉得很遗憾，很可惜。
    莫不凡将剑的随便收集，挖了一个坑，将碎片埋了进去，用石头立了一块碑，上面写着‘莫不凡埋剑于此’，用于纪念陪伴自己，见证自己剑式初成的朋友。
    做完这些，没有等老师发话，莫不凡重新拿出一把长剑，只身走到瀑布低下，在瀑布低下练剑，而且是从拔剑开始练习，依然如同之前一样，勤奋而笨拙。
    封天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很高兴，莫不凡居然能猜到他下一步要让他做什么，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他仿佛能看见，多年之后，莫不凡已经追上他的脚步，不再只是他的徒弟，还是他的道友，他们一起论道论剑，笑谈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