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本来是去守夜的,但是,由于他昨天晚上就没睡,上午虽然补觉了,但是白天的睡眠质量跟晚上绝对是不能比的,更何况时间也不长,所以刚在门口坐下就睡着了,睡着的时间还在沈馨沈玉两人之前。
沈馨自然知道,夜痕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让沈良站岗,而是看出这小家伙待在里面害怕。
听着沈良传来的轻微呼噜声,沈馨温柔一笑,对沈玉道:“玉儿,你先睡吧,我先守夜,等一下我叫醒你。”
沈玉道:“小姐,还是你睡吧,玉儿守夜就可以了。”
沈馨玉手轻柔的从沈玉发髻上拂过柔声道:“你先睡吧,刚刚一场战斗下来你也累了,何况,小姐还希望你守更加辛苦的后半夜呢。”
听了沈馨的话,沈玉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她确实已经很疲惫了,如果真让她守一个晚上,她还真没什么信心能够撑下来。
沈馨虽然武功高强,但经历的战斗却很少,尤其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战斗,所以虽然她内功修为相当不俗,但坐了一会儿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开始她还在心中暗笑沈良呢,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赴了他的后尘。
在沉睡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沈馨他们三人醒来是被人叫醒的,但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朦朦胧胧掀开车厢车帘,沈馨两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与此同时,地上刚被夜痕摇醒的沈良也发出了一身惊叫。
其实这也是夜痕为什么要先叫醒沈馨两人的原因,否则沈馨两人就应该是被惊醒了。
只见,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六名黑衣人成扇形倒在地上,每人咽喉上都血肉模糊,沈馨一眼就认出来他们应该是被那个戴精钢面具精钢拳套的人利爪抓死的。
“以自己的武功居然都没有被惊醒,难道这六人是被那神秘人一击必杀的吗,这武功也太可怕了吧。”沈馨心中骇然。
这时,夜痕神色凝重的道:“沈良,你抓紧进城到县衙,让县尊大人派衙役过来把吕庆夫妇的尸体运回去,看来敌人的势力相当庞大,我们要抓紧了。”
“是!”沈良心中懊恼,自己不是出来守夜的吗,想不到居然睡着了,还好有人帮忙,要不然自己等人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此时的态度特别坚决,甚至没有想更多,给夜痕行了个礼后翻身上了赵光的马就疾驰而去。
看着沈良远去的背影,沈馨道:“小痕,敌人如此势大,我们真的能够救出哥哥吗。”
夜痕柔声安慰道:“放心吧馨儿,敌人后面还派人来,自然就代表了他们的紧张,他们清楚只要尸体一送回城大哥就能获救,所以他们才情急拼命。”
“不好,”说到这里,夜痕突然脸色大变道,“馨儿,快去把沈良追回来。”
“怎么了?”沈馨茫然问道。
“我怕他们会截杀沈良。”夜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悔意,自己这样隐藏实力真的好吗,如果沈良出事该怎么办。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沈良这小家伙,夜痕也已经产生了感情。
“那这里......”听夜痕这话一说,沈馨也紧张了起来,不过,既然沈良会被截杀,那他们这里呢,如果自己离开了,就凭沈玉一个人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夜痕。
“我这里没事,哎......算了,已经追不上了。”夜痕刚想说出自己武功的真相,但又颓然放弃了,此时的沈良已经转过了前面那个弯,骏马的速度也已经提升到了极限,此时不要说沈馨,就算是自己全力以赴也不可能追上了,此时的他只能祈祷沈良没事。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尤其是这种充满彷徨的等待,一刻钟,仅仅只等待了一刻钟,夜痕三人就像等待了一个世纪一样。
“有人来了。”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三人都充满期待的抬起了头,在这么难熬的等待面前,任何变故都是美妙的。
骏马疾驰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会儿,三人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沈馨沈玉两人的嘴巴都不禁微微张起,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只有夜痕,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身体往轮椅上靠了靠,从容惬意。
马队一共六骑七人,当先一匹骏马上驮着两个人,两个沈馨他们非常熟悉的人,前面一人脸色惨白且浑身浴血,脸上却带着欢愉的笑容,正是刚刚离开不久的沈良,而在他后面坐着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的青年,此人肩宽背阔,腰窄腿长,面容消瘦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心智坚毅之人,居然就是夜痕他们在极力营救的沈炼。
另外五骑中,其中一骑跟沈炼几乎并驾齐驱,马俊人更俊,此人夜痕不认识,但沈馨和沈玉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会稽县快班捕头赵阳,此时他神色严峻,感觉就像在压抑着什么。
“哥,你怎么来了。”看着翻身下马来到自己面前的哥哥,沈馨激动的道,虽然跟哥哥分开只有短短两天,但几乎就是生离死别,她就觉得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沈炼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对边上的赵阳道:“赵兄弟,还是你说吧。”
赵阳点了点头看向沈馨道:“馨妹子,听沈良说你们找到大哥没有杀人的证据了?”
沈馨颔首道:“不错,我们已经找到了,不管是吕庆还是陈金莲都是被一种飞针杀死的。”
“果然是飞针。”赵阳咬牙道,眼中射出森冷的寒芒。
“赵大哥,你知道这种飞针?”沈馨疑惑的问道。
赵阳道:“不错,你还记得那两个戏子吗?”
沈馨微微点头。
赵阳道:“他们两个就是被飞针杀死的,这个你也应该清楚吧。”
沈馨道:“赵大哥,你的意思是吕庆夫妇都是被那名黑衣人杀死的?”
赵阳咬牙道:“不错,凝血神针,难怪仵作一直找不到伤口,如果不是他们身上实在没有其他伤口,我还不会怀疑呢。”
“什么是凝血神针?”沈馨疑惑道。
赵阳道:“这是一个很神秘门派的传承,据说凝血神针是用一种很稀有的金属打造而成,这种金属自带寒气,射入人体内不仅瞬间冻结那一片的血液置人于死地,而且由于被冻结,血液根本不会流出来,看上去就像没有任何伤口。”
“好可怕的凝血神针。”沈馨惊骇感叹,旋即问道,“赵大哥,那你们是不是已经挖出那人的底细了?”在沈馨想来,既然自己的哥哥都被放出来了,那自然事情也已经搞清楚了,估计那人都已经招供了。
岂料,赵阳却摇了摇头,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恨声道:“没有,而且让他跑了。”
“跑了?怎么可能?”沈馨不可置信的道,前天晚上,她明明看到那人被精钢面具人打成了重伤,不要说还被关入县衙大牢,就算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他也没能力跑啊。
沈炼接口道:“就在今天凌晨,县衙大牢被劫了,他们不仅杀了守监牢的所有狱卒,如果不是赵兄弟来的快,恐怕我也难以幸免了,”顿了顿沈炼叹了口气,“而且更可怕的是,我们追出去以后几乎搜遍了全城,却还是没有找到敌人的踪迹,看来他们在城里还有什么秘密据点。”
“那大哥你是怎么出来的呢?”沈馨疑惑道,她自然知道,大哥不会因为差点被杀就被放出来,而且,她对于这些敌人也不怎么关心,她只关心大哥,至于敌人就让大哥和小痕他们去头痛好了。
“这伙人显然已经不想再掩饰了,临行前放下狠话,说这次害不死我,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沈炼面色冷下来继续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歹徒,就算上天入地,我也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碎尸万段。”
顿了顿,沈炼看了沈良一眼道:“刚刚如果不是我们刚好出城,在路上碰到了沈良,恐怕他这次很难幸免了。”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夜痕开口了,道:“大哥,既然那伙人都已经公开放话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截杀沈良呢,他们应该不在乎我们去报信了才对吧。”
夜痕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是一愕,暗道还真是这个道理,不过一时都想不到原因。
看着众人的表情,夜痕莞尔一笑道:“好了,不管他了,这两天我们折腾的可是够累了,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回家?”众人一愕,沈馨娇嗔道,“小痕,你的家在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夜痕提出了疑惑,但对于沈馨来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哥哥已经没事了,心情一好救跟夜痕开起了玩笑。
夜痕舒服的往后躺了躺,感叹一声道:“哎,正是人心不古啊,这里的尸体都还没清理掉呢,就想着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成,那我就躺在这里休息好了。”说着还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要在这义庄门口好好睡一觉的样子。
“成,成,我家就是你家,就让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沈馨娇嗔道,不过话一出口,不仅边上的人都神色怪异,自己绝美的脸蛋更是泛起一抹红晕,这话说的,真是......
不过,躺在轮椅上微眯着眼睛的夜痕却注意到赵阳扫过他的眼神中杀机一闪而逝。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夜痕闭目假寐,心中暗暗寻思,这件案子结束了吗?还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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