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这天傍晚吴叔像往常一样给我煲了鸡汤送来,然而一走进病房,我就察觉到吴叔有些不对劲儿。往常吴叔每次来都会先跟我说上几句,可是吴叔今天从进门都没说过一句话。我猜想吴叔心里或许有事儿,不开心,也就没主动搭话。
吴叔将保温桶放在门口柜子上,给我带了一杯鸡汤递给我,吴叔的这一举动更让我心生惊觉。往常吴叔都是将鸡汤放在我病床上的餐桌上我自己倒,而今天却直接倒好递给我,而且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有些不太情愿。
“吴叔,我明早不想喝鸡汤了,你帮我买碗你家隔壁的红豆汤吧。”我若无其事的端着鸡汤说道。
“好。”吴叔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你家对门那家包子店的狗肉包子,你也给我买两个,好久没吃了,我嘴馋。”我将碗慢慢放下,微笑着跟吴叔祈求着。
“好,明天给你买。”吴叔亲切的答应道。
“你根本不是吴叔,你究竟是谁?”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吴叔,十分严肃的质问道。
“小张,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就是你吴叔,吴嗣源啊。”吴叔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摸我。
“吴叔从不会像你刚才那样叫我,他家隔壁也没有卖红豆汤的,也更没有卖狗肉包子的!你到底是谁?”我身体往后缩了一下,整个人都坐到了床头。
“哈哈哈,竟然没能骗过你!”前一秒还和蔼可亲的吴叔下一秒就笑得十分阴邪,双目流露出狠戾的杀气。
“你把吴叔怎么样了?”我心里预感到不妙。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有闲心去管他人。不过,你的小命儿是真大,那么猛烈的撞击,也只是撞断了你一条腿。”吴叔面目狰狞的冲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从床上提了起来。
“你是…高大师的师兄?”离得近了我从眼前这个吴叔的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像是那种屠宰场里的腥臭味儿。
“没错,我那没用的师弟被你废了,不过,我并不是来为他报仇的。我只需要你告诉我当日是何人将他重伤。”狰狞的吴叔提着我就像是提着一只小狗一样,将我拉到他面前。
“我不知道。”当晚的情形我压根儿就没看到是何人出手重伤了高大师。
“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假吴叔以为我是刻意隐瞒不说,手上的劲更大了。
“我…是…真不知道。”我被掐着喘不过气,伸手抓住假吴叔的手想要反抗。
然而当我手指触碰到假吴叔的手时,我内心一震,他手背上好像长满了鳞甲。我顺势向上抓,我发现假吴叔整只手臂上都不瞒了鳞甲。
“不知道的话那你就跟没有活着的价值!”假吴叔手上的力道又加重许多,我已经依次问道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儿。
“急急如律令,敕!”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之时,一声厉喝从病房外响起,随即一道黄光从外面飞了进来,直直打在了假吴叔的背上。
“咚!”只听一声闷响,我身前的假吴叔手里一松,我整个人摔在了病床上。
我忍着剧痛抬起头,只见另一个吴叔提着一只保温桶站在了门口,显然后来这个才是真正的吴叔。吴叔一进门,甩手又是几道灵符,每道灵符像箭一样射向假吴叔。假吴叔先前被吴叔所伤,后背一团焦黑,此刻见吴叔再度出手连忙越空躲避。吴叔趁机来到我身前,发现我并无大碍之后,立马挡在了我身前。
“没想到湘西赶尸人也精通易容移形之术!”吴叔挡在身前,右手双指夹着一道灵符说道。
“龙虎山符箓术果真名不虚传。”假吴叔整个人弓缩身子,提防着吴叔再度出手。
“阁下既然知道在下出自龙虎山,那就请及早收手,滚回湘西。”吴叔浑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对面假吴叔眉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收手?今日已经与阁下不快,若是阁下传出去那与得罪龙虎山有什么区别?”假吴叔嘴角一咧,浑身黑气萦绕,十几个巴掌大小的稻草人掉在了地上。
随着假吴叔的施法,地上的稻草人一个个都立了起来,伴着假吴叔一声令下,所有的稻草人朝着我们飞窜而来。吴叔见状挥手又是数道灵符祭出,每一道都打在了稻草人上。那些被打中的稻草人纷纷坠落,然而还有几个飞了上来将吴叔撞飞。吴叔从病床一侧摔倒了另一侧,身上被稻草人隔出了几个口。
而这个空档,那些被吴叔击落的稻草人又再次被假吴叔施法操控起来,朝着我蜂拥而来。我腿脚不便根本来不及躲避,吓得将棉被裹在身上,而下一秒我就听到棉被被撕裂的声音,随即一股钻心之痛袭来。我连忙抛下棉被,只见几根稻草杆扎在我的背上。吴叔此时也再度起身,灵符飞掷,与假吴叔控制的稻草人激烈的碰撞。
正在真假吴叔打得难分难解之时,窗外泛起一道青光,青光直接穿过了玻璃进入了房中。房中激斗中的二人也留意到了异样,但都还来不及反应,青光已经射到了假吴叔的身上。霎时间,青辉萦绕,那些萦绕在假吴叔身上的黑色死气快速消散。
“这是…乙木真火!”伴随着假吴叔满目惊愕的神情。
然而不等假吴叔有任何反应的机会,窗外再度翻起几道青光,每一道青光入利箭摄入了假吴叔体内。假吴叔痛苦的倒在地上,而那些被他操控着的稻草人也纷纷坠落下来。吴叔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撼,虽然之前有听我描述过乙木真火,但这一次他是亲身体验了。真假吴叔望着窗外等待着第三者的出现,但是终究还是让他们失望了,那个神秘人迟迟没现身。
“尊驾可否现身一见?”假吴叔望着寂静的夜空仍不死心,高声喊道。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一片死寂。
“尊驾既不现身,那佘某就退下了。”假吴叔吃力的站起身,看了眼吴叔,跃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哇!”那个自称姓佘的赶尸人一走,吴叔再也坚持不住了,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几根稻草杆已深深的扎在吴叔胸口,怕已伤及肺腑。
“吴叔,吴叔,你怎么样?”我满心焦急的冲上去扶着吴叔。
“小子,这一次我是亏大了。”吴叔嘴角挂着血沫,却依旧开着玩笑。
“吴叔,都是我都错,对不起。”面对重伤的吴叔,我心里是非愧疚。
“傻子,这不怪你。”吴叔摇了摇头,昏了过去。
吴叔重伤,而我也没能按照原本计划的出院。我给冯二爷打了电话,他亲自来了趟医院,送来了一笔钱。冯二爷跟我说林家破产,不少产业抛售,他借着机会又购置了几处商铺。对于产业打理,我现在根本没兴趣知道,从冯二爷那里稍微打听了一下林清雪的下落。冯二爷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林清雪被林云泉送去了西方国家,具体去了哪里他就不清楚了。
吴叔的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医院做了一个清创打了几天点滴,就让出院了。在出院后,我跟吴叔一起回了福泽斋,两个病号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有个照料。不过,在回到福泽斋的第三天,胡一尘不知从何处知道了我的行踪,一个人找到了福泽斋。
在我带着胡一尘从外面进来,吴叔看到胡一尘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吴叔愣愣的看着面带笑意的胡一尘,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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