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第一女侯许负传

第360章情字最难

    
    第360章情字最难
    摊主用双手揉了揉眼睛,心想肯定不是自己眼花就纯粹是个巧合,这鱼儿怎么会自己就往那鱼篓里跳呢?等他看见这鱼儿一条接着一条的跳进那鱼篓,很快那鱼篓便鱼满为患,相互簇拥着跳来跳去。那摊主终于坐不住了立刻上前拱手道:“姑娘,姑娘上次您没拿走的那些金鱼这次都给你带走,可不能再这样了,这鱼都快被捞没了!上次对不住啊,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许负这才想起来,这摊主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是曾经在咸阳渭阳大街上摆摊的那位摊主啊。看来他肯定以为自己是来找茬的。
    裴钺一听,收了气,缓了缓后笑道:“摊主,这些鱼我们不会拿走。只是给姑娘表演个戏法借用而已!”
    摊主有些不相信的用眼睛瞧了瞧那满满一鱼篓活蹦乱跳的金鱼。
    “但是既然上次你拖欠了这位姑娘的金鱼,那还是得补上的!”裴钺话锋一转补充道。
    “是是是,这就装起来!”摊主见这位公子都给自己台阶下了,那还不立马应下,于是又抬头谄媚的笑着问道:“姑娘,还是要金色的对吗?”
    许负却看着那金色的金鱼愣愣的发呆,她不知道这时候的吕复在干吗,他有没有想过来找自己或者等着自己回去好来问个究竟。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思来想去这赐婚到低是他愿意还是皇命难为。
    裴钺将手在许负眼前晃了晃问道:“人家问你要什么颜色呢?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颜色?”
    “黄色!”许负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脱口而出。
    “好勒!”摊主亲自动手拿着那小鱼勺一舀一个准,准备全都给这位姑娘装上。
    “老板,不用那么多,我就要两条就好!”许负见了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一定要这鱼来着。
    “那就两条吧,要不将那只又黑又小的送我,一起装上吧!”裴钺瞧出了许负的神情不太对,不太像平时沉着理智的她。大约猜到了些什么,于是又和老板讨价还价起来。
    摊主当然乐意了,本来要给出所有的金色金鱼,现在只要两只多给条其貌不扬的小黑鱼也是自己得了便宜,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许负有些木然的接过摊主递过来的带提绳的小竹筒,水花险些浪了出来。
    “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我帮你拿吧!”裴钺说这接过了许负手中的小竹筒道。
    “魂不守舍?我有吗?”许负嘴硬道。
    “这二八女子,要是魂不守舍十之八九是思春,想男人了?!”裴钺心中不爽,可是嘴上却说的一本正经。
    “可是我已经二十的女子了,不是皇帝陛下可怜被赐婚可能真会成老姑娘的!”许负并未向其他地方多想,只是就事论事道。
    “那要不,要是你过了二十还没嫁出去,就和我凑成一对吧!”裴钺一副舍生取义救人于水火之中故作委屈道。
    “你无论是我的徒弟还是异姓的大哥,都不应该这般诅咒我吧,就连皇帝赐婚都嫁不出去,我许负也就不用你慷慨就义了,我一个人挺好的。其实···”许负说到这抬眼看向了天空,便不再说话。
    “其实在你选定公子扶苏作为你辅佐的君王之时,就已经决定做个孤臣,孤独终老了对吗?”裴钺自打看见那件漆箱里的披风和那枚写着秦篆的竹简,裴钺瞬间就明白了这丫头当时存的怎样的心思和念头,所以才会说出那句她去掉名字里的莫字,内心不知道是怎样的煎熬。
    许负,第一次在裴钺眼前露出了慌张的表情,但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她慌张,是因为这么多年了这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和伤痛她从未向任何人表露过。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师兄八风不动,算无遗策的张子房,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候功成身退,他老是说是我曾经的提点,其实是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他们五世相韩的,相国之家已经无国可相,无君可谋。我们谋士如良禽择木而栖,一生只择一主谋一国终生不渝!”许负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裴钺,但是其意已然明了。
    裴钺的心像被什么纠起,久久不能释怀,他想上前抱住眼前眼神无助的小妖女,但他深知时候未到,只得生生忍了下来,唯有柔情的看着许负道:“那张子房不也已经将那亡国看开,现在为天下,为天下百姓而谋了吗?许姑娘,又何必如此执着?”
    许负只是扇了扇纤长的睫毛无力的笑了笑,将话题岔开道:“你明明连买个果子都要讲价,却给了钱也不和那老婆婆理论,而是直接再付一次。”
    裴钺见许负还未真正向自己打开心扉,但是今天她能说这些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便也不再多问,于是看着许负的双眼认真的回答道:
    “这世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是简单,讲价还价是我觉得那些东西有虚高的地方,做买卖的乐趣不就是找准大家都接受的那个价钱吗?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才是买卖。但是刚才那老婆婆,当时是真心实意的认为我没有给钱,这件事在对婆婆和我之间伤害最少的做法就是再给三文钱,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我也不会多给一文,因为那不是施舍,只是我与婆婆之间达成的最佳的那个点,也是桩买卖而已,婆婆买了安心,我买了不去纠缠的时间和清闲,仅此而已。”
    “你还真会诡辩!佩服!”许负上手抱拳道,“你这般讨好我,不正中了渔父所说的话了吗?”许负怎么会甘心落后,于是辩驳道。
    本以为会展开一场争锋相对的辩论。
    却不料,这裴钺将清隽的脸凑近过来,许负都能感觉到他的呼气,裴钺将还未说完的话继续道出,口吐幽兰道:“而这世间最难的是用钱解决不了了的事情,比如一个‘情’字!”
    “你说的这···我倒是深有体会,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女孩叫大花,她命格和面相其实都不错,可是最后却被一个情字所困,反而丢了卿卿性命。当时我就···我就···想问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改变,但是却始终没能改变大花的命运,这看相到底是不是也有失算的时候。这命运到底能不能改变?”许负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对这个裴钺说出这些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她明明感觉自己是积攒着要向一个人说的···但是始终想不起那人是谁或是到底这个人存不存在。
    “我也想起曾经一位老前辈讲过的话,他说这世间什么都有迹可循,皆在大道之中,可是唯有这一个情字最是没头没脑无迹可寻无理可讲,不在道中最是杀人!”裴钺说到这,想起了当年为了自己渡劫失败灰飞烟灭的老姜头,心中划过一丝忧伤和思念。
    这时候,许安和许钦跟了上来,看着二人面色都不明朗,于是直接问道:“你二人,是怎么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个个都凄凄蔼蔼的?”
    裴钺一听觉得也是,于是抬起双手朝着许负耸了耸肩,许负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劲,为了缓和这不明的气氛,她也笑着从裴钺抬起的手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小竹筒,朝家的方向走去。
    裴钺看着许负的轻慢的步态和娇弱的背影低声道:“其实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不然我裴钺怎么会在此时此地站在你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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