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心服口服
萧何命宫人再台上一张木桌。木桌中央倒扣着一口套缸,并放上了准备好的崭新的蓍草。
等一切就绪,萧何指着陶缸对吕复和裴钺说道:“此覆之中有一木匣,木匣中有一物,你们猜一猜匣中为何物?不知二位公子谁先射覆?”
吕复急于想扳回劣势便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示意自己愿意先来。
萧何见状微微一笑着看着吕复后点头便退到一侧,负手而立。
只见吕复上前跪坐于桌案前拿起不多不少五十根蓍草,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故吕复在五十根蓍草之中抽出一根置于案定不用,再开始分草,所谓三变得一爻,六爻成一卦,吕复分合十八次得六爻:上离下巽之鼎卦。遂断曰:“此卦无动。鼎卦上离下巽,离为火为丽,巽为风为木。互卦为夬上兑下乾,兑为泽为水,乾为金为坚,故可以断定,陶缸中木匣之内所藏必为不惧水火的金饰之物。”
他讲罢,如释重负,因为射覆平时都是当做宴会助兴项目,自己还真从未如此严肃的射覆过,虽然平时都是十拿九稳,但是也怕那遁去之一啊。裴钺再仔细确认了下桌面上蓍草,才起身离开。
吕复走回刚才所占之处的时候目光和裴钺不小心对上了。
俗话说得好要想赢,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人一头,于是吕复立刻抬头挺胸,稳操胜券的瞟了裴钺一眼。
裴钺只是回以颔首。
“下面就请裴公子上前射覆!”萧何一挥衣袖对着裴钺示意道。
裴钺走上前去并没有去拿蓍草,而是对着主位朗声道:“射覆本就是以所起之卦对应之八卦物象,来决定物体的属性和形状质地以及颜色。再由互卦变卦来补充细节来确定具体为何物。那么我就以这陶缸在上,木桌在下之相直接起卦。陶缸为火炼成器,属火为离;木桌为良木精造,八卦物象中有载属巽。上离下巽,所占出的卦象同样是鼎卦。互卦为上兑下乾,同样也是卦夬。但是因为下挂为乾,再观套缸反扣与桌面接触的位置刚好对应六爻之中的九二。固然老阳在九二必动,故以夬卦之九二爻变,得变卦为革卦。夬卦下乾上泽,水下之刚物也。革卦上兑下离,兑者大泽也,离者丽也。离卦之相两阳之中中夹一阴,阳爻至刚,阴爻至柔,此物外刚内柔。故可以断言,陶缸下的木匣中之物必为龟鳖,而鳖则欠丽,故知必为龟也。此龟之纹有别于常龟,尤丽也,且受乾之象龟之体必呈金黄色。”
萧何遂令宫人掀开陶缸上的红色锦布,取出木匣打开后,果然是一只金黄色、纹路奇异的闭壳龟。
在场众人纷纷赞叹道:“真神!”
就连刘邦都惊奇的站起身来往那匣子里的金龟探去。
吕复上前夺过那装着金龟的匣子,仔细一看果真与裴钺所言无处左右,瞬间颓然的往后退了几步,腿脚发软,差点摔倒。却被裴钺稳稳的扶住,他看着裴钺一脸不可思议却又心服口服道:“吕某学艺不精,输的心服口服!”
“来人将那漆匣呈上来给朕仔细瞧瞧!”刘邦龙颜大悦一伸衣袖道大声令道。
待那装着金龟的匣子,放在汉帝的桌案前时。汉帝瞟了一眼身旁的吕后。只见吕后,直愣愣的盯着那匣中物,面沉如水,最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将脸瞥向了一旁。
汉帝见吕后没有提出异议,想来已经是死心了,于是当中宣布道:
“没想到我大汉隐藏着这样的人才,看来鸣雌亭侯眼光独到,朕也算是心服口服了。朕收回成命,按照之前的约定同意许负与裴钺的婚事!并赐十里红妆一套!”
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齐呼:“圣上英明!”
许负和裴钺则如释重负的,跪谢隆恩。
这一场比试,虽然汉帝贴心的安排在了那高耸入云的鸿台之上,所到之人也甚少,可谓是顾全了所有人的面子。但是还有因为裴钺的犹如神迹的展示而在宫中在朝野之中传开。
吕后也很庆幸当时自己没有为了坐实这件事而主张在朝堂之上比试,不然他们吕氏的脸可就丢到了满朝文武的眼前。想到这吕雉心里还算好受了些。可是看着仍然唉声叹气的吕后,审食其有些心疼的上前拱手安慰道:“皇后娘娘,也不必多虑,就算那许负没有站在我们这边,但是我们其他三个相师却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估计那许负也左右不了太多。”
“哼,你懂什么,经过这个事情之后,这个许负就更得陛下的信任喽!”吕雉用染着鲜红指甲的兰花指按着太阳穴冷哼道。
“可,这···还有回旋余地吗?”审食其劝慰道。
“当然没有,难不成那许负还敢再悔婚不成?!”吕后随便这么一说,可是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句话审食其是真的听进去了。他所有所思的走到吕雉身后,像原来一样帮她松松肩膀,一边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哄好了皇后的审食其匆匆走出椒房殿,赶着夜色之前乘着马车赶往了咸阳的小晴天。
深巷之中歌舞升平,车还未停稳,便有眼力极佳,记忆力超群的小厮,扒开道来,趴在了车辕边化作人凳,嘴里激动的大喊道:“恭迎辟阳侯莅临咱们小晴天!”
审食其平时面对吕雉就是百般将就,卑躬屈膝。所以他深知这卑躬屈膝的表皮下是怎样一副咒骂的嘴脸。于是对这位自作多情的小厮呵斥道:“滚一边儿去,爷爷我自己能下来。”
便由着自己的马车夫扶着下了车。那小厮一听后立马起升,陪着小心,怕自己刚才的行为触了侯爷的霉头,满脸堆笑的一边哈着腰一边热情的将审食其引进了大门内。
审食其直接登上顶楼的小晴天,果然那吕产正在里面和二位袒胸露乳的美人翻云覆雨。听见有人直接推门而去,那二美人是惊慌失措钻进了被窝里躲了起来。而吕产却不慌张因为这咸阳城难道还有人敢动他了不成,以长袍为裙系在腰间,**着上身走下床榻正想开口破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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