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阴阳鱼抱
“阿负!”裴钺顺势紧紧将许负裹入自己怀中,“是你说的要和我在一起的,反悔可是已经来不及喽!”
许负听见裴钺干涩疲惫的低沉声音,庆幸的扬起脸盯着满头白发下裴钺的脸,抿着桃瓣唇用力点了点头这次眼角是喜悦的泪水。
“那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用我的缩地成寸了。”裴钺打起精神以脚下的天幕为现成的二十八星宿为地局,朝着天幕开始踏罡,出天门,入地户,闭金门,乘玉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勾陈腾蛇···裴钺一手抱住许负单手起剑诀大声喊道:“请上天应罡!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晨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许负觉得忽然间身体开始发虚,坠落的速度不减反而加剧,全身酥麻血液沸腾,头下的大地出现了一个耀眼的光圈,裴钺收回掐着剑诀的手,双手拥抱着她一起加速落入了光圈之中。许负吓得蜷缩到了裴钺怀中,可是却觉得自己好似碰到裴钺温润的肌肤,许负睁眼看见裴钺宽阔温暖的胸膛下意识想推开。却被裴钺抱的更紧低声道:“不可妄动。”
“你之前不是说,你不能用这个术法了吗?”许负疑惑的问道。
“这只是个简单的法术而已。是不可用,而不是不能用。”裴钺强打着精神解释道。
“为什么不可以用?”许负好奇,追问道。
只见裴钺苍白的嘴角一勾有气无力道:“你自己看吧。”眼神向许负的雪白的胸口瞟了一眼,便别过了脸去。
许负跟着低头,才发现此时的她和裴钺身上的全部衣服不翼而飞,俩人全身酮体抱在一起赤诚相见,一黑一白的长发被高压的气流压在后面遮住了后背。就像两只合抱在一起的太极鱼游历在虚空之中。
“这···”许负脸像烧红了的烙铁,挣扎着。
“这就是不能用的原因,我已经快到极限了,阿负乖乖呆在我的怀里,不要乱动。”说罢整个人都抱住了许负,从后面将那没有被空间剔除掉的菡萏丝做成的蝉衣披在了许负身后。
许负想挣扎,可是能明显的感觉到裴钺将头沉重的压在自己赤裸的柔肩之上。许负试问道:“裴钺?!”
此时的裴钺虽然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但是他已经无力气再应答。但是当他感觉到许负伸出纤细柔软的双手环住自己,并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胸口的时候,他嘴角还是翘了起来,闭上眼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许负也体力快透支,努力支撑着眼睛保持着睁开,可是眼神已经游离。就在她最后支撑不住闭上双眼之际,“咚·”的撞击木板的闷响,惊醒了昏昏欲睡的许负。只见裴钺在下摔在了一间年久失修的茅庐之中。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全是灰尘的木床,一个装满竹简的书架,看样子上面有些竹简上的纬编已经生霉长上了带毛的白菌。一张靠窗的长条形木桌上,摆放着药捻子,小闸刀等制药的工具,但是已经锈的看不清原来的成色。
许负站起身来,那菡萏抽丝做成的蝉衣罩衫,披在许负线条优美的酮体外,让许负凹凸有致的身材若影若现,将那吹弹可破的凝脂肌肤虚化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青丝如瀑,将美背遮的恰到好处,如出水芙蓉的璞玉一般无暇。
许负将一侧的长发挂于耳后,赤着玉白如竹的双脚,小心的踩着木地板四下寻找了一番。在床尾的角落找到一口黑乎乎的布满灰尘的箱子,许负将木箱沉重的箱盖打开。木箱的里面却金丝闪现,金黄亮丽原来是一口上好的金色楠木打造的衣箱。
里面整齐的叠着一套白色暗绣朱雀的长裾,长裾的袖边和交领都是是由无数红色蔷薇娟丝花瓣镶嵌的红边。这红边白裾的配色自秦至汉都是具有祭祀神职的人才能穿着的。
许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对着衣服合手道对衣服的主人道,今天只是借衣一用,吾并非冒犯若有惊扰还请包涵!
说罢便将长裾拿出箱外,抖落开后披在身上,挨着一一将衣带穿戴好。最后还用箱子中一条正红色发带,将长发简单系于脑后。许负在继续翻找发现只有些女人的裹衣小件,再无其他衣服。
这里能听见鸮鸟的叫声,还有潮湿带着竹木清香的风吹来。估计是在深山之中。她将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放在了床上,最后只得先将所有衣服拿去先给裴钺保温才是。许负暂时将衣物叠盖在了裴钺的身上,再转身去看看那木床还能不能用。
很可惜,许负拿手压了压,那些支撑床板的横木的笋木便朽断了。
看来床是说什么都睡不了了。许负借着月色,走出了漆黑的茅屋,好在那屋外门廊上竟然堆着新的稻草。许负虽然心生疑窦难不成这么陈旧的茅屋还有人住不成?但是现在实在顾不得那么多,许负抱起稻草回到屋内,来回几次将稻草垫到裴钺身下,算是勉强做好了一个稻草铺。
这时候的裴钺嘴唇发青,全身都在发抖好像很冷。许负用手摸了摸裴钺的额头,烫手。许负皱着眉头,再次赤着双脚走出茅草屋外,摸到了院子后面的一口黑洞洞的石井边。这么多年了她仍然不会打水,扔下去的水桶总是不肯沉下去吃水。反复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打起来了一点水,但是用来冷敷已经够用。
许负直接用衣袖浸上冰凉的井水,忍着脚下膈应人的石头,小跑着回道裴钺身边,将衣角小心的放到了裴钺的额头。裴钺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可是却不停的打颤。许负已经将所有能用的衣物将裴钺包裹的严严实实,最后还将那蝉衣也整个盖在了裴钺身上。
可是这深山之中根深露重夜晚寒凉,再加之裴钺还是睡着地板上,怎么能不冷呢。
许负能用的能做的已经穷极,如果现在看相能帮到裴钺,她可以立刻舍弃这个天赋,如果现在金银财宝可以救裴钺,许负愿意用侯爵之位换之。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干不了,最后许负只能将自己的衣带再次解开,整个人扑在裴钺身上,用体温帮他取暖,先熬到天明再说。
就在刚才凌晨要赶着下山,去早市卖炭的烧炭翁,按照这习惯一边挑着木炭一边半打着瞌睡向山下走去。
可是就在他路过那裴家废弃多年的医庐的时候,忽然借着月光,烧炭翁看见一个身着长袍的女人从茅屋里走了出来,站在那口石井边不停的重复的向着那井中扔着水桶。
“噗通。噗通。噗通。”这多年无人居住的茅屋,后半夜的一袭白衣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女人,这般奇怪的做着重复的动作吓得烧炭翁,立马睡意全无,只是拉低斗笠,只敢埋头看路,加开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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